誰說傲嬌退環境了!!這小貓生氣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這種教科書級別的傲嬌鬧別扭,比漫畫里畫的還有意思。這種屬性的角色我能看一百集!不行不行,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真該炸毛了。
他心里暗自吐槽著,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帶著幾分歉意的笑容。
阿黛拉等了片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心中愈發地涼了半截。就在她以為他真的失望了,準備默默地催馬走開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卻從身後突然環了過來,將她緊緊地圈在了懷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著陽光與汗水的男性氣息,毫無防備地將她完全籠罩。
阿黛拉的身體瞬間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堅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緊貼著自己的後背,那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地傳了過來。“你……你干什麼!放開我!”她羞惱地掙扎起來,但那雙臂膀卻收得更緊,如同鐵箍一般,讓她動彈不得。
“你這個傻瓜,腦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無奈的嘆息,那溫熱的氣息吹得她耳廓癢癢的,“對我來說,你們每一個,都無可替代。莉娜是我的心髒,沒有她,營地就會停止運轉;米拉是我的拳頭,為我披荊斬棘,打造利器;而艾格尼絲……”
他頓了頓,感受到懷里的身體因為提到那個名字而又瞬間繃緊,不由得低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艾格尼絲是我的頭腦,為我指引方向,規劃未來。至于你嘛,阿黛拉……”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抹鄭重,“……你,就是我最鋒利的劍刃,是我在黑暗中唯一可以完全信賴、托付後背的影子。”
阿黛拉的掙扎停了下來。她靠在他溫暖而堅實的懷抱里,听著他這番直白而真摯的話語,那顆因為嫉妒和委屈而變得冰冷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顆滾燙的火石,瞬間融化成了一片溫軟的、冒著熱氣的湖水。她眼眶一熱,有什麼晶瑩的東西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我……是他的劍刃……是他的……影子?
“你們四個,每一個都是我的翅膀,少了一個,我都飛不起來。”他在她耳邊輕聲總結道,那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真誠。這話有些老套,甚至有些肉麻,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說服力,讓她無法不信。
阿黛拉的臉頰已經紅透了,她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快要哭出來的丟臉模樣。她甕聲甕氣地、帶著濃濃的鼻音,小聲地吐槽了一句,試圖掩飾自己的感動︰“胡說八道……哪有人……有四個翅膀……”
“哦?是嗎?”見她終于不再鬧別扭,他立刻恢復了那副不正經的德性,手臂環得更緊了些,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用一種曖昧的、拖長了的語調壞笑著說︰“別人當然沒有,但我可是哥布林啊。說不定我變異了呢?左邊長兩只,莉娜和米拉;右邊也長兩只,你和艾格尼絲。這樣飛起來才穩當嘛,你說對不對?”
“你……你無恥!”這番厚顏無恥的歪理,讓阿黛拉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羞意又全部涌了上來。她又氣又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就不能正經超過一刻鐘嗎!她扭動著身體想擺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摟得更緊。他另一只閑著的手也伸了過來,在她那因為經常鍛煉而平坦緊實、卻又帶著一層薄薄軟肉的小肚子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你干嘛!”阿黛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驚呼一聲,全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不……不許踫那里!”“我檢查一下我的‘翅膀’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啊,”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手指還在她的小腹上不老實地輕輕揉捏著,“嗯……手感不錯嘛。看樣子,我們阿黛拉教官最近沒少偷吃好東西,這里都長肉了喲,有點胖了啊。”
“我沒有!你胡說!我……我才沒胖!”阿黛拉又羞又怒,伸出手去掰他作怪的手指,兩人就在馬背上這麼打鬧了起來。林間回蕩著她帶著羞惱的嬌嗔和他那爽朗的、充滿了得意的笑聲,驅散了這片森林所有的陰冷和寂靜,只剩下一種名為溫馨和甜蜜的氛圍在悄然蔓延。
打鬧了一陣,阿黛拉終究是力氣沒他大,只能氣喘吁吁地由著他抱著,臉頰緋紅,眼神里卻已經沒了之前的委屈,只剩下一種被寵溺的無奈。楊浩也見好就收,沒有再過分地捉弄她。他松開手臂,只是牽著她的手,兩人並肩慢慢前行。
就在這時,阿黛拉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楮,忽然被前方地面上的一處微小異常吸引了。她猛地一拉韁繩,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起來。
楊浩也跟著下馬,好奇地湊過去看。只見在一片被踩得有些凌亂的落葉之下,半掩著幾根黑色的、像是燒焦了的木炭一樣的東西。阿黛拉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捻起一點粉末,湊到鼻尖聞了聞,又看了看周圍地面上幾處被刻意掩蓋過的新土。
“找到他們了。” 阿黛拉站起身,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眸子里重新閃爍起自信而又冰冷的光芒,她指著東北方向,語氣肯定地說道,“這是一處熄滅不久的篝火,他們處理得很干淨,但還是留下了木炭的灰燼。周圍有新鮮挖掘的痕跡,應該是處理糞便和垃圾的,這說明他們至少在這里停留過半天以上。”
她抬起頭,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標尺,鎖定了遠方的山脊線︰“以騎兵的速度,半天的時間,足夠他們翻過前面那道山嶺,那里地形復雜,水網密布,到處都是可以藏身的溶洞和密林,是襲擾部隊最完美的藏身之所。“
“所有人注意,放慢速度,把馬蹄用布包起來。”楊浩的聲音壓得很低,卻清晰地傳達給了身後的每一個士兵,“斥候二組,立刻原路返回,找到我們的大部隊,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艾格尼絲。讓他們沿著我們留下的記號,以最快速度跟進。”
兩名騎兵悄無聲息地脫離隊伍,消失在身後的密林中。剩下的人則立刻行動起來,動作熟練地用備好的厚布條包裹住馬蹄,最大程度地消除了行進時的噪音。
“好了,阿黛拉,我的好教官,”楊浩看向那個已經完全進入戰斗狀態的女孩,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帶我們去找到那些藏起來的老鼠窩吧。”
阿黛拉鄭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話語。她翻身上馬,動作輕盈得如同一只黑貓,隨即打了個手勢,帶領著這支小小的獵殺分隊,鑽入了更加崎嶇、更加幽深的山林之中。
山路愈發難行,有時候甚至沒有路,只能在陡峭的坡地上和纏繞的樹根間艱難穿行。在一處狹窄的下坡路段,阿黛拉的馬蹄踩到了一塊松動的濕滑岩石,馬身猛地一歪,眼看就要向側面摔倒。楊浩眼疾手快,立刻催馬靠了過去,幾乎是同時伸出手臂,一把從側面攬住了她的腰,將她連人帶馬穩穩地向自己這邊拉了過來。
“啊!”阿黛拉低呼一聲,嬌小的身軀結結實實地撞進了他堅實的懷抱里。她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硬朗的胸膛,隔著幾層衣物,依然能感覺到那令人安心的體溫和強健的心跳。
“小心點。想抱著我可以直接說,不用玩這種驚險刺激的游戲。”他低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讓她那剛剛平復下去的臉頰,又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我……我才沒有!”阿黛拉羞惱地在他懷里掙了掙,卻被他攬得更緊。她的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試圖推開一些距離,卻反而像是投懷送抱。
楊浩低頭看著她那因為羞惱而泛著動人紅暈的臉蛋,還有那雙因為不知所措而四處閃躲的黑色眼眸,心情大好。“是是是,你沒有。是我,是我沒抱穩,下次一定注意角度。”
阿黛拉被他這番厚顏無恥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那雙水汪汪的眼楮狠狠地瞪他。兩人就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阿黛拉的馬終于站穩,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臂。
阿黛拉立刻催馬向前竄出好幾步,拉開了與他的安全距離,不敢再回頭看他。只是那悄悄泛紅的耳根,和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泄露了她並非真的在生氣。這個混蛋……總是……總是這樣……欺負我。她心里暗自嘀咕著,那顆總是被冰冷包裹的心,卻不受控制地、因為剛才那個短暫的擁抱而“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洋洋的感覺。
就在他們繼續前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後,走在最前面的阿黛拉忽然猛地一抬手,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整支隊伍瞬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立刻翻身下馬,借著樹木和岩石的掩護,壓低了身體。
楊浩也迅速隱蔽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順著阿黛拉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他們前方約莫數百米外的一條林間小道上,另一支大約二十人左右的帝國騎兵小隊,正排著松散的隊形,不緊不慢地朝著與他們大致相同的方向前進。他們看起來很放松,甚至有人在馬上說說笑笑,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獵人的視線。看來,這里已經是真正的敵佔區了。這些家伙……是巡邏隊,還是另一波出來打劫的?
楊浩悄悄地將身體縮回岩石後,對身邊同樣隱蔽起來的阿黛拉做了個口型。阿黛拉會意,輕輕地點了點頭,那雙黑色的眼楮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銳利,如同鎖定了獵物的獵豹。他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幾乎是氣聲的聲音說道︰“呵,看來離敵人的老巢,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