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麼?那個叫‘泳衣’的東西?听起來…好像是為了方便玩水…也為了…好看? 阿黛拉的指尖在匕首冰涼的表面停頓了一下。他想看她們穿那種衣服…展現身體線條… 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攥了一下,傳來一陣細微卻清晰的酸澀感。
我這是在…嫉妒?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開什麼玩笑!我是阿黛拉•費雷羅!前伊爾森帝國邊境衛隊的軍官,‘黃金雄鷹’的團長!怎麼會嫉妒…嫉妒一個草藥師和一個鐵匠?就因為…就因為他?
她用力擦拭著匕首,試圖將這荒謬的情緒也一並擦去。可目光卻依然不听使喚地飄過去。她看到米拉湊近楊浩耳邊說了句什麼,楊浩的臉似乎紅了。看到莉娜雖然害羞,卻也好奇地追問著細節。看到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形成一個旁人難以插入的、親密而和諧的小圈子。
明明…我也和他親密接觸過… 她想起那天在訓練場,他握住她腰肢指導動作時的觸感,想起他擊敗血肉山後抱起她時那堅實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 可惡!為什麼會想起這些!
她煩躁地將匕首插回鞘中,站起身,想找點事情做。或許可以去林子里練習一下揮刀?或者檢查一下外圍的警戒線?總之,離這片讓她心煩意亂的水潭遠一點。
“喲,我們的阿黛拉團長,不去湊湊熱鬧?”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桑德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雙手抱胸,斜倚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眼神里充滿了揶揄。她今天也只穿了件簡單的背心和短褲,露出被陽光曬成健康小麥色的皮膚,不像米拉那樣肌肉線條分明,卻也透著一種常年奔波鍛煉出來的勻稱和韌性。
阿黛拉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腰背,臉上強裝鎮定︰“什麼熱鬧?一群人在玩水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哦?不好看嗎?”桑德拉挑了挑眉,目光順著阿黛拉剛才視線的方向望去,正好落在楊浩和兩個女人的身上,“我倒覺得挺‘好看’的。尤其是某個人,眼楮都快黏在那邊拔不下來了。”
阿黛拉的臉頰瞬間有些發燙,她猛地轉過頭,避開桑德拉探究的目光︰“胡說什麼!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桑德拉輕笑一聲,走近幾步,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阿黛拉,“想什麼事?想怎麼把首領從那兩個女人身邊搶過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阿黛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都拔高了幾分,“誰、誰要搶他了!我對他…我對他沒興趣!”
這句否認說得又快又急,反而更顯得欲蓋彌彰。桑德拉看著她那副明明身材嬌小相對于她們這些常年戰斗的人來說,阿黛拉確實不算高大),卻偏要挺直腰板、梗著脖子嘴硬的樣子,覺得異常有趣。
嘖嘖,明明動心了,還死撐著。這小丫頭,以前在‘黃金雄鷹’的時候就這副德性,嘴硬心軟。 桑德拉在心里偷笑,嘴上卻繼續逗她︰“沒興趣?沒興趣你剛才臉紅什麼?沒興趣你坐在這里魂不守舍地擦了半天匕首?我可都看見了,你的眼神啊,就差沒在那位首領身上燒出兩個洞來了。”
“我那是…那是因為天氣熱!”阿黛拉強行辯解,感覺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被桑德拉說中心事的窘迫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戰斗,卻完全不擅長應付這種帶著調侃和曖昧的場面。
“天氣熱?”桑德拉故意夸張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確實挺熱的。不過,好像只有看著首領的時候,你的臉才特別紅哦?”她湊近阿黛拉的耳邊,壓低聲音,像是在分享什麼秘密,“喂,說真的,你到底怎麼想的?我看首領對你也不錯啊,上次你受傷,他可是第一個沖過去抱你的。”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是他的部下!是護衛!”阿黛拉急忙反駁,但桑德拉提到那個擁抱,還是讓她心頭一顫,臉上剛剛褪去一點的紅暈又重新浮了上來。
“部下?護衛?”桑德拉笑得更開心了,“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莉娜和米拉也能待在他身邊?她們一個管草藥,一個打鐵,可都不是護衛吧?我看啊,我們這位首領大人,對‘部下’的界限可是相當模糊呢。”
阿黛拉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當然知道莉娜和米拉與楊浩的關系不一般。營地里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一點。可她自己呢?她算什麼?曾經的敵人,被俘虜的強盜,後來因為有點用處而被留下的外來者?雖然楊浩待她不錯,甚至給了她訓練戰士的權力,但她總覺得隔著一層什麼。莉娜和米拉可以自然地待在他身邊,可以親昵地打鬧,甚至…甚至像傳言那樣,已經有了更深的關系。而她,似乎永遠只能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這種認知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和…不甘心。
“那又怎麼樣?”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一些,甚至帶著點不屑,“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對這種…這種幾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的事情,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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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的沒興趣?”桑德拉繞到她面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彎下腰,與她平視,眼神里帶著促狹,“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每次看到他和莉娜或者米拉親近的時候,手都會下意識地去摸你的匕首?”
阿黛拉一驚,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果然,她的右手正搭在匕首柄上。
“我…我這是習慣!戰斗習慣!”她有些慌亂地收回手。
“是嗎?”桑德拉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我看是想把那兩個礙眼的女人捅了的習慣吧?”
“桑德拉!”阿黛拉又氣又急,臉漲得通紅,“你再胡說,我就…”她揚起拳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威脅。打一架?
桑德拉看著她這副氣鼓鼓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終于不再逗她了。她嘆了口氣,語氣變得認真了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阿黛拉,說真的,喜歡就去爭取啊。你看看你,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手有身手,雖然矮了點…”
“你說誰矮!”阿黛拉立刻反駁。
“咳咳,我是說,你這麼優秀,怕什麼?我們這位首領大人,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被美色沖昏頭腦的膚淺之輩。他看重的是能力,是真心。他救過你,你們一起並肩戰斗過,這情分可不比那兩個女人淺。”桑德拉分析道,“而且,看他那樣子,對美女好像都沒什麼抵抗力,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嘛。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阿黛拉像是被踩了痛腳,猛地推開湊近的桑德拉,力氣不大,但帶著明顯的惱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像那些…那些風月場所的女人一樣去爭搶男人?”她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琥珀色的眼楮里幾乎要噴出火來,“我阿黛拉•費雷羅,就算要找伴侶,也只會找一個全心全意對我的人!才不屑和別人分享!”
她這番話說得又快又急,胸脯劇烈起伏著,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說服自己。那股子屬于前軍官的驕傲和身為女性的自尊混合在一起,讓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別扭卻又堅決的氣場。
桑德拉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看著阿黛拉這副炸毛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戲謔的表情也收斂了不少。“行行行,我的大小姐,是我說錯話了,行吧?”她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全心全意…嘖,這年頭,尤其是在咱們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哪有那麼多全心全意。不過…”她上下打量了阿黛拉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認同,“你這脾氣,確實不像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阿黛拉被她這麼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才那股氣勢也泄了大半。她別扭地轉過身,不再看桑德拉,只是悶悶地踢著腳下的石子。“本來就是。”
桑德拉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難得地溫和了一些︰“好了,我也不是非要你怎麼樣。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兒鑽牛角尖,替你著急。感情這事兒,沒人能替你做決定。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她頓了頓,又恢復了些許調侃的語氣,“不過啊,你要是真打定主意了,那回頭看見首領跟那兩位卿卿我我的時候,可得管好你這摸刀的手。”
“你!”阿黛拉又被氣到了,猛地回頭想說什麼,但看到桑德拉臉上那“我懂你”的笑容,最終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懶得理你!我去看看維克多他們訓練得怎麼樣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那步伐快得像是身後有惡犬在追。
桑德拉看著她那明顯帶著逃避意味的背影,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呵,小丫頭片子…”她搖搖頭,也轉身朝水潭邊走去,嘴里還自言自語著,“不過,這營地里有意思的男人,可不止首領一個…”她的目光在不遠處幾個正互相推搡打鬧的前強盜團成員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與此同時,伊爾森帝國與卡林迪亞帝國的邊境線上,一片焦土和枯草在烈日下沉默著。這里曾經或許有過村莊,有過田野,但現在只剩下燒焦的木樁、倒塌的土牆和被遺棄的荒地。風吹過,卷起一陣塵土,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三個穿著沾滿塵土的伊爾森帝國制式皮甲的斥候,正騎著馬風塵僕僕從卡林迪亞的方向趕來。
他們來到小片稀疏的樹林中。樹蔭下,一個同樣穿著伊爾森軍服,但肩章和裝備明顯更精良的中年男子正靠著一棵枯樹閉目養神。他約莫四十歲上下,臉頰消瘦,眼窩深陷,下巴上布滿了青色的胡茬,一道陳年的刀疤從左邊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讓他的表情在平靜時也顯得有些猙獰。他的皮甲邊緣磨損嚴重,沾著洗不掉的暗色污漬,腰間的長刀刀鞘也布滿了劃痕。即使在休息,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搭在刀柄上。
斥候在他面前單膝跪下,聲音壓得很低︰“隊長,西邊五十里內的情況都探明了。”
被稱為隊長的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那是一雙疲憊卻異常銳利的眼楮,像是在黑暗中蟄伏的狼。“說。”他的聲音沙啞,仿佛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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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得到的情報一致,”斥候匯報著,語氣平穩無波,“卡林迪亞邊境的村子基本都廢棄了,十室九空。我們轉了三個以前有記錄的村落遺址,除了幾具被野獸啃剩下的骨頭,什麼都沒有。田地也荒蕪了至少一兩年,沒什麼掠奪價值。”
隊長“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卡林迪亞的巡邏隊活動倒是比以前頻繁了些,裝備也更好了,”斥候繼續道,“我們避開了兩隊,看樣子他們對邊境的控制加強了,至少在主干道附近是這樣。那些偏僻的荒村,他們似乎也懶得管。”
“意料之中。”隊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帝國的老爺們只需要邊境‘看起來’穩定,至于那些犄角旮旯里的賤民死活,誰在乎?”
斥候低下頭,不敢接話。
“城市和鎮子呢?”隊長問道。
“大一點的城市我們不敢靠近,”斥候回答,“不過我們重點觀察了克羅米鎮。”
“克羅米鎮?”隊長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那個靠近橡樹谷的小鎮?有什麼特別的?”
“非常特別,隊長。”斥候的語氣帶著一絲困惑,“按理說,周圍的村子都衰敗成那樣了,克羅米鎮作為依靠周邊村落生存的集鎮,應該也早就蕭條了才對。但我們遠遠觀察了兩天,發現那鎮子不僅沒有衰敗,反而異常繁榮。每天都有大量商隊進出,甚至比以前還要熱鬧。鎮子周圍的農田也重新開墾了不少,看起來打理得很好。”
隊長的眉頭微微皺起,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這倒是有點意思。查明原因了嗎?是什麼支撐著它的繁榮?”
“暫時還不清楚,”斥候搖頭,“我們不敢靠太近。不過听抓到的兩個卡林迪亞逃兵說雖然他們知道的也不多),似乎是因為那邊出現了一種很受歡迎的特殊香料,吸引了很多外地商人。還有傳言說…說那邊的哥布林有點不尋常。”
“哥布林?”隊長嗤笑一聲,“能有什麼不尋常?無非是換了個地方築巢,或者膽子大了點,敢靠近人類城鎮了。”他對這種低等生物沒什麼興趣。
“屬下不敢確定,”斥候謹慎地說,“但克羅米鎮的情況確實反常。在整個邊境都在衰敗的情況下,它卻一枝獨秀…這很耐人尋味。”
隊長沉默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上的疤痕。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眼前這片被戰爭和苛政蹂躪得滿目瘡痍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卡林迪亞帝國對自己人下手可真狠啊…為了邊境的‘淨化’和資源集中,放任甚至驅趕邊民離開故土,任由村莊荒蕪… 他在心里冷笑著。不過… 他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他們?我們伊爾森帝國,不也一樣在做著類似的事情嗎?為了戰爭,為了擴張,犧牲掉的棋子,難道還少嗎?我自己手上,沾的血難道就干淨嗎?
他想起自己奉命執行的那些任務——潛入敵後破壞、散布恐慌、甚至必要時清除“不穩定因素”,無論是敵國的平民,還是自己國家那些“礙事”的人。帝國這台巨大的戰爭機器碾過,留下的只有鮮血和白骨。卡林迪亞如此,伊爾森亦然。他們這些在邊境線上舔血的軍人,不過是機器上沾滿油污和血跡的零件罷了。
“克羅米鎮…”他緩緩吐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和警惕。“繼續監視。不要打草驚蛇。弄清楚它繁榮的原因,還有那些‘不尋常’的哥布林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真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許對我們有用。”
“是!隊長!”斥候領命,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隊長叫住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金幣扔過去,“干得不錯,下次再探,小心卡林迪亞的巡邏隊,別折在那些蠢貨手里。”
斥候接住金幣,重重點頭,然後迅速消失在稀疏的樹叢中。
隊長重新靠回枯樹,閉上眼楮。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照在他那張飽經風霜、刻滿傷疤的臉上,留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他不知道克羅米鎮的異常意味著什麼,但多年的邊境經驗告訴他,任何反常的現象背後,都可能隱藏著機遇,或者…更深的危險。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價值,他不介意親自去“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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