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哥布林營地中央的篝火映紅了一圈疲憊的面孔。阿黛拉和她的"黃金雄鷹"強盜團成員癱坐在地,汗濕的衣衫貼在身上,肌肉因一整天搬運石塊和木材而酸痛不已。
"該死,我的手上全是水泡,"朗克斯哀嚎著,舉起滿是紅腫的手掌,"上午還是威風凜凜的強盜,下午就成了苦力。"
維克多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一邊低聲道"我們要不要趁夜色逃走?這地方太邪門了,哥布林和人類混居,簡直違背自然法則。"
"閉嘴!"阿黛拉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哥布林在附近才松了口氣,"想死嗎?白天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就把我們一個個端掉了...現在在人營地里怎麼可能跑的了?"
多德縮成一團,聲音發顫"我寧願干活,也不想被當成…那個…你知道的。"他做了個下流的手勢,"我小時候听說哥布林會…呃…"
"冷靜點,多德。"桑德拉說,"這里應該不會。你沒看見那個精靈姑娘擰格倫耳朵的樣子嗎?他們的關系明顯是自願的,何況你是個男的。"
"但那不合常理啊,"多德反駁,"哥布林應該是野蠻殘暴的怪物,我們從小听的故事都是這麼說的。"
"他們的首領說了,他們是不同的。"阿黛拉低聲道,目光投向遠處忙碌的營地,"看看這個地方,完全顛覆了我們的認知。"
就在這時,篝火邊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莉娜端著一個大木盤走來,上面擺滿了散發香氣的烤肉塊。她對著疲憊的強盜們友善地微笑"辛苦了,我帶了晚餐來。"
強盜們面面相覷,不確定該如何反應。
"別客氣,"莉娜將木盤放在他們中間,"吃吧,一天勞作後需要補充體力。"
維克多猶豫地伸手拿了一塊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下一秒,他的眼楮瞪大了"天啊!這…這太美味了!"他狼吞虎咽起來,像是餓了幾天的野狗。
其他強盜見狀,也紛紛拿起烤肉。阿黛拉嘗了一口,立刻被那豐富的香料味道征服了。酥脆的外皮下,肉質鮮嫩多汁,帶著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復雜香氣。
"這是什麼神仙美食?"阿黛拉忍不住問道,已經顧不上保持強盜首領的威嚴。
莉娜得意地笑了"秘制調料,我們營地的特產。這也是驛站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
看到強盜們都被食物征服,莉娜坐了下來"歡迎來到我們的家園。這里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哥布林部落,直到首領改變了一切。"
"首領就是那個高大的哥布林,對吧?"桑德拉好奇地問,"他看起來…不太一樣。"
"他確實與眾不同,"莉娜的眼神變得更溫柔,"是他教會哥布林們和平與合作,是他建立了驛站和貿易網絡,也是他保護了橡樹谷的村民。"
阿黛拉狼吞虎咽地吃著烤肉,辣椒和香料的刺激讓她眼角泛淚,卻停不下來。她咽下一大塊肉,視線沒離開眼前這個看似嬌弱實則自信的人類女孩。
"所以,你在這是做什麼的?"阿黛拉好奇地問道,又撕下一塊肉塞進嘴里,"是那個綠皮首領的…呃…壓寨夫人?"
莉娜正在整理木盤,聞言手指一抖,差點把盤子打翻。她的臉騰地紅了,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我、我不是…我只是營地的草藥師!"她急忙解釋,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阿黛拉挑了挑眉毛,笑意更濃︰"哦?看你這反應,難道真有什麼?"
莉娜支支吾吾地擺手︰"我們…我們確實有些…感情,但還沒到那種程度!"她咬著下唇,"我是說…我們前幾天才確認關系…"
"哇哦,"桑德拉插嘴道,"人類和哥布林,這可真是…特別。"她的語氣里不帶評判,只有純粹的好奇。
"首領他不一樣,"莉娜輕聲說,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他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智慧和善良。"
"說誰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莉娜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首、首領!"
楊浩踱步走到篝火旁,高大的綠色身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威武。他朝莉娜眨了眨眼,然後轉向強盜們︰"食物還合胃口嗎?"
強盜們不約而同地點頭,就連平日最愛抱怨的多德也不例外。
楊浩的目光落在阿黛拉身上︰"听說你是他們的首領?我很好奇你的戰斗能力。來切磋一下如何?"
"現在?"阿黛拉有些吃驚,但隨即挺直了腰板,"為什麼?"
楊浩聳聳肩︰"坦白說,我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雖然當了一陣子首領,卻始終不清楚這具身體的極限在哪。之前的戰斗都是險勝,沒有真正的挑戰。"
阿黛拉眯起眼楮,放下手中的肉,緩緩站起︰"有意思。不過我剛吃飽,動作會慢一些。"
"不礙事,"楊浩點頭,"就在這空地上,點到為止。"
莉娜擔憂地看著兩人︰"首領,要不要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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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楊浩安撫道,"只是友好切磋。"
阿黛拉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臉上浮現出自信的微笑︰"準備好了?"她的姿態突然變得警覺而靈活,像一只蓄勢待發的貓。
周圍的強盜和哥布林們迅速圍成一圈,形成了一個即興的擂台。楊浩擺出格斗姿勢,綠色的肌肉在火光下繃緊。
"開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阿黛拉如箭般沖出,動作之快令人咋舌。她一個側滑避開楊浩伸出的手,矮身從他腋下穿過,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一記肘擊直奔他的後腰。
楊浩反應極快,腰身一扭避開了大部分沖擊,同時轉身一記橫掃。阿黛拉輕盈地躍起,在空中完成一個後翻,穩穩落地。
這女孩不簡單,楊浩暗暗驚訝,動作靈巧得像只貓。
阿黛拉沒有停歇,再次沖向楊浩,這次卻是佯攻。當楊浩抬手防御時,她突然下蹲,一個掃堂腿直取他的腳踝。
楊浩險些被絆倒,但憑借哥布林強健的平衡感穩住了身形。他不再留手,一個前沖將阿黛拉逼退,然後趁勢欺身,用體型優勢壓制對手。
阿黛拉像水一樣滑開,每次都能在最後一刻避開楊浩的進攻。她的戰斗風格與其說是力量對決,不如說是一場靈活的舞蹈。
"你很厲害,"楊浩贊嘆道,同時不斷調整策略,"正規軍的訓練?"
"伊爾森邊境衛隊,"阿黛拉喘息著回答,眼中閃爍著戰斗的興奮,"不過我退役了。"
又是一輪激烈的交鋒,阿黛拉的攻勢越來越刁鑽。她似乎摸清了楊浩的節奏,開始尋找破綻。一個假動作後,她突然躍起,雙腿如剪刀般夾向楊浩的脖子。
但楊浩似乎預料到了這招。他一把抓住她的腰,利用哥布林驚人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摔向地面。阿黛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牢牢壓制在地,楊浩的身體緊貼著她,綠色的手臂如鐵箍般鎖住她的雙腕。
"認輸嗎?"楊浩低聲問道,臉近在咫尺。
阿黛拉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麼曖昧。哥布林的氣息撲面而來,一種奇異的混合——青草、泥土和某種野性的麝香。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感受過另一個種族的存在,尤其是傳說中的死敵。出乎意料的是,這氣息並不令人厭惡,反而有種奇異的吸引力。
一股異樣的熱流涌向她的下腹,阿黛拉感到自己的臉燒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扭動。她能感覺到哥布林堅實的肌肉壓在她身上,那種力量感讓她既緊張又莫名興奮。
"我、我認輸,"她最終擠出這句話,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
楊浩迅速起身,向她伸出手。阿黛拉猶豫了一瞬,還是接受了他的幫助,站起身來迅速整理衣物,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
圍觀的強盜和哥布林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和口哨聲,顯然對這場精彩的對決十分滿意。
"你的戰斗技巧很出色,"楊浩真誠地贊美道,"那種靈活的風格特別適合對付體型更大的對手。"
阿黛拉點點頭,努力平復呼吸和心跳︰"你也很強,比我想象中要強得多。"
兩人回到篝火旁坐下,楊浩遞給阿黛拉一杯水,然後問道︰"說說你們的故事吧。為什麼一群訓練有素的戰士會淪為強盜?"
阿黛拉喝了一口水,嘆了口氣︰"伊爾森東部遭了災,干旱導致糧食欠收。帝國為了籌集戰爭資金,加重了稅負。許多村莊根本無法承受,人們開始逃離。"她望著火焰,眼神黯淡,"我的村子幾乎空了,年輕人都跑了。我本來在邊境衛隊當軍官,回去後發現家鄉已經不復存在。"
"兩個帝國都在邊境增兵,"多德補充道,"傳聞伊爾森和卡林迪亞隨時可能開戰。"
"所以你們決定鋌而走險,"楊浩沉思道,"但為什麼不去大城市謀生?"
"卡林迪亞不歡迎伊爾森人,"桑德拉苦笑,"邊境上的人也看不起我們這些"難民"。工作機會都給了本地人,我們只能不斷遷移,直到走投無路。"
楊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站起身,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布袋,倒出一些銀幣,分給每個強盜︰"給,今天的工錢。"
強盜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銀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工錢?"阿黛拉驚訝地問,"我們不是在服苦役嗎?"
楊浩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這里,所有工作都有報酬。公平交易是我們社區的基礎。"他指了指四周,"鐵匠、草藥師、驛站掌櫃,這些高級職業的收入甚至更高。"
米拉聞聲從不遠處走來,手里還拿著鍛造錘,她驕傲地揮了揮手。艾拉和幾個在驛站工作的女性也笑著點頭致意。
"我們需要各種技能的人,"楊浩繼續道,"這里的工作機會很多,只要你們願意誠實勞動。"
強盜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突如其來的好運。朗克斯第一個開口︰"我…我其實會養馬。我舅舅有個馬場,我在那里長大的。"
"我會木工,"洛克低聲道,"不是很精通,但基礎沒問題。"
阿黛拉看著同伴們一個個表明自己的技能,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我可以做戰斗訓練。如你所見,我的技巧還算不錯。"
楊浩點點頭,顯然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確實。你的風格特別適合哥布林學習。我們的體型比人類小,但勝在靈活,正需要這種技巧。"
阿黛拉驚訝地挑眉︰"你想讓我教哥布林戰斗?"
"有什麼問題嗎?"楊浩反問,"只要雙方都願意,有何不可?"
阿黛拉看著眼前這個奇特的哥布林首領,意識到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徹底重塑。過去印在腦海中的那個充滿偏見的世界,正在被一種全新的可能性取代。
"沒問題,"她最終答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很樂意嘗試新事物。"
”不過還是要先把房子都蓋好,“楊浩說,”如你所見,我們營地急需像樣的房子,所以你們先服徭役贖罪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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