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看了眼那邊還在橫沖直撞的瘋牛。
老人搖頭笑容無奈又悲憤，甩了甩袖子上的灰塵，從地上撿起來小姑娘的背簍，身上爆發出金光朝著遠處閃去。
小姑娘揮舞著小手，空氣中彌留著小家伙奶聲奶氣的“哥哥再見！”
在二人離開之前，方新屈指一彈，一滴鮮血落在了老人背簍之上。
看得出來老人是一丁點都不想多待。
“鯤鵬！”
方新低聲喝了一聲。
鯤鵬瞬間從方新身邊幻化而出。
身後龐大的鯤鵬虛影一閃，整個人瞬間卷起無數的狂風，瞬間朝著遠處而去。
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那頭還在發瘋的瘋牛面前。
“牛子！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我是你靚鯤哥！”
那頭山岳般大小的瘋牛鼻孔之中噴吐出濃白的氣霧，雙角之上凝聚出撕裂虛空的黑色光芒，根本不由分說朝著鯤鵬撞了過來。
這會兒還是人形狀態的鯤鵬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
身體直接拔高變大，瞬間變成了一個身上附著著羽毛的巨大鳥人，雙手抓住了瘋牛的雙角，雙腳蹬著地面，愣是用蠻力頂著那頭瘋牛。
“牛通天！睜開眼看看，老子是你鯤哥！”
沒想到牛通天怒吼一聲，“吾乃通天大聖！你這搓鳥安敢放肆！”
鯤鵬當即喲了一聲，雙手抓著牛角，轉過頭沖著遠處大吼一聲張嘴一吸“來！”
就看到遠處的一座湖拔地而起，直接朝著鯤鵬這邊飛來，鯤鵬瞬間變成了巨鯤形態，雙鰭裹住牛角，來了個鱷魚翻滾，直接將山岳般大小的瘋牛放翻在地。
懸浮在半空中的湖泊掀起滔天巨浪，周邊更是下起了一場大雨，天上還下起了各種魚雨。
那頭瘋牛身體劇烈扭動，企圖從湖中站起來繼續反抗。
奈何體內存在兩股力量正在角逐，一股原屬于牛通天的，一股屬于病毒的。
牛通天嘴里面冒出咕嚕嚕的巨大氣泡，“爺爺乃是通天大聖！你這腌 潑皮膽敢傷我，我定要將你”
話還沒說完，鯤鵬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牛通天橫瞳的那半張臉咬了過去。
直接將那邊的半張臉撕扯下來一大半，這個時候去看，會發現那半張牛臉跟牛通天的面孔之間還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像是咬了一口芝士一樣形成了拔絲效果，連帶著一只眼球都給扯了出來。
鯤鵬趁著這個機會，再度狠狠仰頭一扯。
愣是將半張面孔給扯了下來，發出巨大的呲啦聲音。
那半張面孔之上的眼球滾動，眼珠子轉動，面孔的另外一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觸須，觸須還拼了命的想要附著在牛臉上，附著不上之後，一轉攻勢想要附著在鯤鵬的臉上，沒想到鯤鵬牙齒縫里傳來了不屑笑聲。
“老子臉皮天下第一厚！就憑你也想長在老子臉上？”
方新手臂光芒一閃，小色批彈射了出去，“鯤哥，給我，給我，這玩意兒吃了是大補！”
鯤鵬腦袋一甩，那半張臉皮朝著小色批這邊飛了過來，小色批身體只有小貓咪大小，但腦袋瞬間變成了卡車大小，嘴里面出現了一個漩渦，直接將半張臉皮吞進口中，舔了舔嘴唇，“美汁汁！”
那頭牛還在本能的掙扎，鯤鵬雙鰭裹著牛角，身體蜷縮成蝦，龍尾朝著牛臉上左右狂拍發出劈里啪啦的巨大聲音，牛通天另外一只眼楮之中的金色光芒有些渙散，看起來還有點神志不清，嘴里面還不斷地嘀咕著，“爺爺是通天大聖，腌 潑皮安敢鯤哥！鯤哥！自己人！”
鯤鵬仿佛是沒听到一樣，龍尾又給快速抽了幾十下，好端端的牛頭都快要給抽成豬頭了。
“喲！牛子！醒啦？”
腦袋腫大的牛通天逐漸清醒了過來，“鯤哥，你怎麼在這里？”
鯤鵬開口道，“我領導來這里視察工作，我跟我領導過來實地考察，恰好看到你在這里危害人民群眾生命安全，我領導本著人民至上的原則，讓我來對你進行溫度與力度並存的合理教育。”
牛通天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听到這話之後愣了一下，“鯤哥，你領導？殺殺戮之王嗎？”
“沒錯兒！我跟我領導對你的過往進行了客觀闡述，我領導對你的背調非常滿意，覺得你是一個有理想有擔當的優秀獸族，接下來永夜即將降臨，我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在接下來應對艱難險阻的過程中團隊合作必不可少，我家領導求賢若渴，對任何有責任心的人才都高度重視，你則雅安昂德人才也正是我家領導所需要的，所以我家領導讓我過來問問你的意見！”
牛通天朝著遠處方新的方向看了一眼。
山岳般的龐大身軀逐漸縮小，最終變成了人形，是一個身材非常健壯的中年人，長得就是一副看起來有能力而且很顧家的樣子，腦袋上還頂著那雙鋒利的雙角，听到鯤鵬的話語之後愣了一下。
鯤鵬的身體也縮小成了人類形狀，“牛子，听哥一句勸，永夜降臨遲早的事情，我想你已經經受過病毒的折磨了肯定知道那幫永夜之中的存在有多恐怖，你總不可能單打獨斗一輩子吧，或者帶領你的那幫小弟小打小鬧一輩子吧？宇宙的盡頭是什麼？啊？是什麼？你告訴哥，什麼鐵嶺？是特麼編制！編制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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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編制和編制又是不一樣的，我領導，那特麼是眾神扛把子，哪個神靈見我領導不得酒杯低三分？你手底下那幾個雙花紅棍能干啥？我領導手底下的雙花紅棍你知道吧，那特麼以前是神王，而這樣的雙花紅棍我領導有足足六位！這你是知道的對吧，而且現在我領導已經把兄弟們都湊齊了，不僅如此，我領導手底下還擁兵數十萬，國內國外那特麼都有勢力！你現在加入，還特麼算得上是元老，到時候還有從龍之功，你特麼要是磨磨唧唧的晚點加入，你喝湯都喝不上，你懂我意思吧？”
牛通天揉著半張臉，那半張臉沒有皮肉，眼眶也是空蕩蕩的，看起來還有點駭人。
“鯤哥，那你的意思是，讓俺跟著殺戮之王混？”
鯤鵬清了清嗓子，摟著牛通天，壓低聲音耳語道，“牛子，哥剛才在領導面前都夸下海口了，把你夸的天花亂墜，殺戮之王手底下的本命神獸只有七個名額，每一個都很稀缺，佔一個少一個，你特麼要想干，哥這就給你擔保，給你佔一個名額，但你來了之後就得好好干，別特麼三天打魚三百六十二天曬網，你特麼要是不想干，哥也不強求你，我給我領導說一聲，你現在自己定吧。”
牛通天卡按了雅安方新的方向，隨後沖著鯤鵬道，“鯤哥，俺听你的！”
“中！”
鯤鵬帶著牛通天來了面前。
牛通天整理了一下衣服。
穿著一身西裝，西裝口袋那里還別著一朵干枯的小花。
牛通天悶聲道，“領導好！”
“剛才鯤鵬都給你說了吧？”
“都說了，俺以後跟著你干！”
方新直接抬起手跟牛通天結成了契約。
大山一處。
背著背簍的老人朝著這邊而來。
左右看了看，隨後抬起手，手掌之上蒙著一層金光，在虛空之中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之後，老人跟小丫頭的身體扭曲間縮小，鑽進了旁邊一顆非常不起眼的小石頭之中。
小石頭之中另有洞天，其中生活著不少人，看樣子是個鎮子。
老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一個肌肉發達的老人面前。
輕輕將背簍放在一邊，“饒老。”
肌肉老人看了眼，“小藺回來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有一尊神靈境界的瘋牛甦醒了，我被波及到了，妞妞還差點被踩到了，被一個年輕的後生救了。”
饒老手中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謝謝人家了嗎？”
“給人家靈芝，人家沒要，饒老，他是第九處的人，來這里，是找咱們來的，是想要請咱們出山，讓咱們回教會主持大局！”
饒老听到這話之後搖頭笑了笑，“主持大局？實力懸殊，開什麼玩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這一脈才好不容易回了口氣，哪能就這樣再出去送人頭的！”
“所以我拒絕了！”
饒老嗯了一聲。
“饒老，難道咱們永遠沒機會了嗎？”
饒老看了眼藺老之後笑了笑，“我們一個神靈都沒有了，想要贏機會渺茫。”
“現在外面瘋傳，光明審判神只是肉身隕落，神魂還在，若是我們能夠將光明審判神接引回來的話”
饒老再度搖頭笑道，語氣之中只有無奈與認命，“小藺啊，你這更是天方夜譚，想要將光明審判神接引回來的，怎麼都得成就神靈，光明系的神格，你覺得我們能拿得到嗎？別想了，咱們就在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挺好的。”
藺老垂著頭嘆了聲氣，不再說話，轉身整理著藥草。
饒老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回頭問道，“你剛回來的時候，人家沒跟著吧？”
“放心吧饒老，沒跟著，就算是跟著，他也進不來！”
沒想到這話剛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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