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微微一怔。
“認識？”
鯤鵬笑道，“主上有所不知，屬下以前江湖人稱鯤三多，仇人多，朋友多，屁話多，這位牛子哥就是屬下當年的一個好哥們兒，當年本來是個混球，跟人類之中混社會的差不多，手底下養了一大幫兄弟，到處佔地盤收保護費，還給自己起了個名號叫什麼通天大聖。
後來被一個狐狸寡婦給迷的五迷三道的，為了那個狐狸寡婦改邪歸正了，保護費也不收了，地盤也不搶了，還想金盆洗蹄了，該說不說，那個狐狸確實，長得也帶勁，做飯也好吃，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情緒價值還拉滿了，就是那個狐狸天賦一般，所以壽命根本比不上牛子哥，牛子哥愣是通過損耗自己的精血強行給那個狐狸續了十二年命！要沒那十二年，牛子哥境界不可能這麼低，狐狸沒了之後，我牛子哥愣是沒有續弦。”
方新眉頭挑了挑，看著遠處還在四處 橫沖直撞的瘋牛。
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這個家伙的天賦很強，方新已經動了將這個家伙收入麾下的心理準備了。
眼下這個瘋牛的狀況方新也看出來了，跟當初進入永夜之地，去找第九處那位老領導的狀況非常相似，這是被病毒控制了身體，那只橫瞳的眼楮就是被病毒控制的顯性表現。
鯤鵬似乎是看穿了方新的意思，“這頭牛的思想比較執拗，性子也很直，脾氣很爆，但好在 當年跟我私交甚好，主上想要將 收入麾下的話，屬下去辦！”
正說話的時候。
方新忽然目光一凝。
那頭瘋牛橫沖直撞的時候，直接將一座山轟撞成了碎石萬千，但在那座山後面的一個小山洞里面，縮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小丫頭蜷縮在角落里，眼神之中充斥著驚懼，懷里抱著一個背簍，背簍之中還裝著幾株剛剛采好的藥草，小丫頭的身體之上還蒙著薄薄一層金色的光芒，因為境界很低，看起來只有一級戰力，所以那層光芒非常稀薄，脆如紙張。
瘋牛巨大的蹄子奔騰之間朝著小丫頭所在的地方踩踏而去，小丫頭那雙漂亮的大眼楮之中充斥著恐慌，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止不住的發抖。
方新身後雙翅張開，整個人眨眼之間就到了小姑娘所在的方向，抱著小姑娘閃身到了遠處。
小姑娘驚魂未定，兩只可愛的小手抓著方新衣服，水汪汪的大眼楮之中充斥著淚花，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著，似乎是還很害怕。
方新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
小姑娘端詳著方新，從方新的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的危險，反而還感覺到很強的安全感，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方新心中一暖，給小姑娘擦了擦臉上的泥土。
看著小姑娘身上的薄薄金光。
沒想到自己的點子竟然這麼好，還真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光明系天賦的人，這麼小的人兒在這里，背著個竹簍采藥，那就證明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保不齊就是教會當年革新派後裔的人聚集在這里。
腦海里傳來了鯤鵬夾著嗓子的聲音，“哎喲臥槽，這一聲哥哥，听得我心都化了，這也太可愛了，都要給我叫的快下奶了！”
方新一時間懶得搭理了。
“一個人在這里嗎？”方新抱著小姑娘。
“跟爺爺。”小姑娘奶聲奶氣道。
“你爺爺人呢？”
小姑娘搖著頭表示不知道。
按照常理，這個年紀的小不點出來肯定會有家人保護，剛才說了有爺爺，要麼她爺爺在剛才瘋牛的狂躁之下重開了，要麼就在哪里縮著，小姑娘的脖子上還有一個長命鎖，這個長命鎖還有定位的功能，方新清楚的感知到長命鎖之中出現了細微的波動，這是有人在尋找這個小姑娘。
不遠處傳來呼嘯聲，一道狼狽的身影朝著這邊而來，背著背簍，整個人灰頭土臉有些狼狽，身上還有不少的傷痕，看樣子是剛才被瘋牛給波及到了。
“爺爺！”方新懷中的可愛小姑娘呼喚了一聲。
老人也張開雙臂抱著小姑娘，滿眼心疼的看著小姑娘，“受傷了沒有？”
“沒有！大哥哥救了我！”小姑娘奶聲奶氣道。
老人看了眼方新，“多謝小友！”
“舉手之勞！”
老人咳嗽了一聲，“快些找個地方藏起來吧，這頭瘋牛是神靈，要是不停下來，都要遭殃！”
話到這里，老人想了想，從自己的背簍之中挑選出一顆年份很久的靈芝遞了過來，“你救了我孫女，我這人素來不喜歡欠人任何東西！這個東西給你，只當是報答你救我孫女的恩情！”
方新沒有收，而是直入主題道，“老先生，您是當年教會革新派的人吧？我叫方新，第九處多方行動合作部主任，而今教會內部思想頑固偏執，這對未來聯合抵抗永夜降臨有很大的阻礙，所以我們這次行動來這里是想要邀請你們這一脈出山，主持教會的大局！”
老人听到這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後上上下下打量著方新，“多方行動合作部主任？這麼年輕？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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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新謙虛的笑道，“僥幸！老先生，你們革新派當年的人就住在這里嗎？我能見見你們這里的話事人嗎？”
老人甩了甩袖子上的灰塵，搖頭笑了笑，“後生，什麼革新派不革新派的，早就沒那個說法了，至于你說的出山，趁早算了吧，我們不住這里，也別再來找我們了。”
說著話老人轉身就要走。
方新連忙道，“老先生，而今教會保皇派的那幫人心思狹隘，一心想要皇權至上，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革新派都是有理想有擔當的存在，現在需要你們出山主持教會的大局！”
老人搖頭哼哼笑道，滿臉的悲愴無奈，“我父親，我兄長，我孩子，全都在那場黨派之爭中走了，當年的那股子沖勁兒早就沒了，別再說這些話了。”
“老先生”
方新還想說什麼，老人抬起手直接堵住了方新的後話。
“後生，教會有多強大你知道嗎？教會有多少神靈你知道嗎？你們的事情我听說過一點，只是短暫的取得了上風優勢，但等到那位教皇回歸，你們建立的這點優勢都將會蕩然無存！要我說啊，你們神庭哦，現在叫第九處，你們第九處也趁早服軟，低頭給教會認錯，你們內部成員都是強者，教會不會殺了你們，你們斗不過他們的，低著頭，討好他們，還能苟活。”
“老先生，您這是未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懦夫的表現！”
方新的這話似乎是刺痛了老人，老人回過頭，瞪著雙眼怒聲道，“懦夫？後生，我們革新派從上到下就沒有任何一個懦夫，每個人從生下來就知道什麼叫血性！我戰友的尸體累積起來可以築成一道城牆！我的父親戰斗到了最後一刻，流盡了體內的最後一滴血，我的兄長帶領九百族人硬生生拖住了敵人六千人的攻擊四個小時，打到最後一個人不剩。”
說話的時候，老人扯開了自己的衣領，身上傷疤密布，胸口有一個拳頭大的疤痕，“我身上有四十六條傷疤，六條是致命傷，在戰場上，我從來都是排頭兵，我的兄弟們都在我的身後，我跟我的那幫老兄弟從來就沒說過一個怕字，我們不是懦夫，我們只是認清了現實，打不過，沒必要再去無謂的犧牲了。”
“但是現在”
方新剛想說話，老人再度抬起手道，“後生，大勢所趨，改不掉的，永夜降臨之後，擁有光明系天賦就是更有優勢，保皇派的那些人又有教會神靈庇佑，向保皇派低頭吧。”
“低頭？老先生，第九處的意志很清晰，不會再向教會低頭了！”
老人又是一陣無奈搖頭發笑，“就算頭抬得再高有什麼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現實擺在眼前。”
“老先生，神靈又不是什麼不可戰勝”
“哈！年輕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紀走得太順，確實有些目中無人了，不是想要找我們出去嗎，你去想辦法把那個瘋牛解決了咱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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