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客廳里的人都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但許振峰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大師給了一些關于孩子健康的建議,讓我們多注意照顧。”他不想讓家人徒增擔憂,有些壓力,注定要自己扛。
傍晚時分,邱琳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許振峰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聲問道︰“法師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
許振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語氣溫柔卻堅定︰“沒什麼不好的事,只是法師建議我們換個環境生活,對孩子的成長更好。老婆,之前我說送你們出國,你總擔心不習慣,但現在我覺得,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讓你們在那邊住得舒服安心,我也會經常過去陪你們。”
邱琳看著丈夫眼中的認真,又低頭看了看懷里熟睡的女兒,想起法師神秘的出現和嚴肅的神情,心中的猶豫漸漸消散。她知道許振峰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更不會拿家人的安全開玩笑。她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听你的。只要能讓昕昕平平安安的,去哪里都好。”
許振峰心中一暖,握住妻子的手,目光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
遠處的城市燈火初上,勾勒出繁華的輪廓,但許振峰知道,真正的安寧需要自己去守護。洛杉磯的房產、悉尼的後備居所、新加坡的布局……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他仿佛已經看到,在異國的陽光下,女兒健康快樂地奔跑,妻子臉上洋溢著安穩的笑容。為了這一幕,無論付出多少努力,他都甘之如飴。
夜色漸濃,別墅里一片靜謐,只有嬰兒偶爾的輕哼聲和家人低語的溫柔。
許振峰站在窗前,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洛杉磯房產的最新進展,他的眼神銳利而堅定。一場關于守護與未來的布局,正在悄然展開,而這一切的起點,都源于對女兒深沉的愛與責任。
千金初降,風雲已起,他將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為家人撐起一片最安穩的天空。
——
廣市的初夏,驕陽似火,炙烤著這座繁華都市的每一寸土地。
橫豐地產總部大樓前的廣場上,噴泉依舊不知疲倦地噴灑著水花,卻再也映不出往日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盛景。
牛金城站在大樓門口,抬頭望了一眼這座曾象征著他商業帝國巔峰的建築,玻璃幕牆反射的陽光刺得他眼楮生疼,卻遠不及心口的寒意來得刺骨。
就在剛剛,牛金城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親手將橫豐集團在廣省的全部業務打包出售——那些曾讓他引以為傲的樓盤、潛力無限的地皮,還有眼前這棟矗立在城市核心地段的寫字樓,如今都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這筆交易的總價被定格在1000億,這個數字像一根冰冷的針,扎在牛金城的心上。他清楚地記得,就在半年前,這些資產在巔峰時期的估值從未低于3000億。
彼時,廣省的房地產市場正值黃金期,他旗下的樓盤開盤即售罄,手里的地皮每天都在升值,寫字樓的租金更是水漲船高。那時的他,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後擁,銀行行長親自上門噓寒問暖,地方政府領導視他為座上賓,連娛樂圈的當紅明星見了他都要恭敬地叫聲“牛總”。
可現在,昔日價值連城的資產只能以超低價賤賣,這不僅僅是財富的縮水,更是尊嚴的崩塌。
牛金城緩緩閉上眼,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期貨市場的k線圖,那些紅綠交錯的線條像一條條毒蛇,將他的財富、野心和未來全都吞噬殆盡。
他至今仍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輸得這麼慘。明明是他先想給許振峰設下陷阱,在期貨市場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對方自投羅網。他動用了橫豐集團所有的流動資金,甚至不惜以集團資產做抵押,從銀行貸出巨額款項,湊足了3000億的資金,誓要在金融戰場上給許振峰致命一擊。
那時的牛金城,意氣風發,堅信自己掌控著全局。橫豐集團市值早已突破3萬億,他在地產界呼風喚雨,跺跺腳整個行業都要抖三抖。
牛金城以為,3000億的資金足以碾壓一切。卻沒想到許振峰像是開了上帝視角,總能精準預判市場走向,一次次避開他的圍剿,還反過來將他的資金一點點蠶食。
期貨市場的廝殺,遠比牛金城想象的殘酷,多空雙方的博弈瞬息萬變,前一秒還在盈利的單子,下一秒就可能因為一個微小的政策變動或是國際局勢的風吹草動而虧得一塌糊涂。
牛金城眼睜睜看著賬戶里的數字飛速減少,從3000億到2000億,再到1000億,最後清零,甚至還倒欠了一筆天文數字的債務。
“許振峰……”牛金城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這場金融戰爭,牛金城輸得一敗涂地,不僅賠光了自己的家底,還連累了那些曾經跟他稱兄道弟的盟友。盟友們跟著他投入的資金,加起來足足虧了2000億,昔日的酒肉朋友如今避他如蛇蠍,有些甚至已經開始通過法律途徑向他追討損失。
而許振峰,卻踩著他們的尸骨,在期貨市場大殺四方,資產一路飆升到萬億級別,一躍成為新晉世界首富,風光無限。
世界就是這麼殘酷,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他和許振峰針鋒相對、最終慘敗的消息早已傳遍大街小巷,成了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曾經巴結他的人,見他失勢,跑得比誰都快。那些逢年過節擠破頭要給他送禮的供應商,現在見了他的面都繞道走;曾經笑臉相迎的銀行行長,如今對他避之不及,還天天催著他償還貸款。
資金鏈斷裂,是壓垮橫豐集團的最後一根稻草。沒有了流動資金,牛金城無法繼續開發手里的地皮,已經開工的樓盤因為資金不足被迫停工,成了爛尾樓;供應商的貨款無法支付,原材料斷供,整個集團的運轉陷入停滯。
更要命的是,銀行那邊已經給了他最後通牒,再不償還到期貸款,就要啟動司法程序,凍結他的資產,甚至申請橫豐集團破產清算。他很清楚,一旦背上失信的污點,以後再想從銀行貸款簡直是天方夜譚,而對于高度依賴資金周轉的房地產企業來說,這幾乎意味著死刑。
走投無路之下,牛金城只能選擇壯士斷腕,砍掉廣省的業務。
這片區域曾是橫豐集團的發家之地,承載著他太多的回憶和心血,可現在,他不得不親手放棄。他知道,自己和許振峰已經成了死敵,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敢貿然接手他的產業——誰也不想因為得罪世界首富而引火燒身。
最後,還是市政府出面從中斡旋,才找到了唯一的買家,而這個人,恰恰就是他最痛恨的許振峰。
想到這里,牛金城的心里瞬間就是一陣翻江倒海。他急需用錢來填補窟窿,穩定集團的局面,可放眼整個市場,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拿出1000億現金的,除了新晉世界首富許振峰,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他不願意跟許振峰低頭,更不想讓對方低價撿漏,可現實卻容不得他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