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的庭院內,望著來勢洶洶的小哪吒,囡囡這一次,不再是硬擋,而是如同拂去灰塵般輕輕一拂。
頓時一股無形的、玄奧至極的混沌道韻隨著她的小手彌漫開來。
這股道韻沒有凌厲的殺氣,卻帶著一種凌駕于萬法之上的“定”之真意。
正猛撲過來的哪吒,感覺周身空間瞬間變得粘稠無比,如同陷入了最沉重的沼澤。
他那狂暴的離火氣血像是被澆了一盆萬載寒冰水,瞬間就偃旗息鼓,前沖的勢頭也是戛然而止。
此刻的他整個人保持著雙拳前伸,齜牙咧嘴的滑稽姿勢,卻被硬生生地“定”在了距離囡囡三尺遠的半空中,只有眼珠子還能滴溜溜地轉,充滿了驚恐和憋屈。
“噗嗤。。。”
楊戩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趕緊捂住嘴。
楊蛟、楊嬋也是一臉驚奇。而楊天佑、瑤姬、李靖則是徹底石化了。
“嘻嘻,真好玩。。”
葉囡囡看著被定在空中、動彈不得的哪吒,開心地拍著小手,繞著哪吒轉了一圈,還用手指戳了戳哪吒鼓起的腮幫子。
“紅肚兜,小牛犢,力氣大,脾氣臭!以後就叫你小火牛吧。”
哪吒氣得直翻白眼,卻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囡囡,莫要胡鬧。”
清雅溫婉的聲音響起,青蓮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院中
她先是對著隱于虛空的風姒聖人方向微微頷首示意,然後才看向妹妹,眼中帶著無奈的笑意。
“姐姐。”
見到青蓮過來後,小囡囡歡快地跑過去,獻寶是的指著被定住的哪吒︰“姐姐你看,小火牛,囡囡抓住的。。”
青蓮輕輕一拂袖,那股定住哪吒的混沌道韻悄然散去。
哪吒“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屁股墩,這次倒沒再叫囂,只是揉著屁股,又驚又懼地看著囡囡,再也不敢造次了,因為她感覺到這小丫頭太邪門了。
“弟子楊天佑瑤姬)、李靖,拜見青蓮聖女。”
見到青蓮的剎那,楊天佑和李靖此刻才如夢初醒,認出這位人族傳說中的聖女,慌忙拉著家人下拜。
瑤姬雖記憶模糊,但本能地感到對方氣息深不可測,也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
青蓮抬手虛扶,一股柔和的力量將眾人托起。
她的目光溫和地掃過楊戩、楊蛟、楊嬋、哪吒四個孩子,尤其在楊戩眉心和哪吒身上停留片刻,然後看向虛空︰“風姒道友,您也看了半天了,這幾個孩子,可還入眼?”
虛空中漣漪蕩漾,風姒聖人的身影優雅浮現,聖輝內斂,卻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威嚴與智慧氣息。
“果然瞞不過你啊。”
風姒微笑,目光慈和地看著四個孩子︰“皆是璞玉渾金,身負不凡氣運,根骨心性,各有所長。尤其…”
她看向楊戩和哪吒︰“一個靈竅藏鋒,一個烈火蘊珠,皆非池中之物。”
听到聖人如此評價,楊天佑、李靖等人更是激動不已。
這時候風姒也沒有講究什麼委婉了,好苗子肯定要早日收入門下,于是直接問道︰“爾等可願拜入我與姜炎聖人門下,修習大道?”
這時候楊戩反應最快,他本就聰會,剛才又見識了囡囡的神奇和聖人的風采,立刻拉著哥哥妹妹跪下,聲音清脆堅定︰“弟子楊戩楊蛟、楊嬋)願意,拜見老師。”
這時候哪吒還有些發懵,李靖趕緊推了他一把,低喝道︰“吒兒,還不快拜謝聖人。”
這下哪吒這才反應過來,雖然還有點怕囡囡,但對聖人收徒的機緣也是渴望,連忙跪下︰“弟子哪吒,拜見老師!”
“善。”
風姒頷首,袖袍輕拂,四道蘊含著人道智慧與啟蒙之力的清光沒入四人眉心︰“此乃《人道築基篇》,可洗練根骨,啟迪靈慧,為爾等打下無上道基。”
“待爾等築基有成,再傳更高深法門。
“楊戩,你眉心之物,非禍乃福,時機一到,自會明悟。
“哪吒,你氣血雖旺,然心火過盛,需修心養性,方可駕馭神力。”
四人只覺一股溫潤清流融入四肢百骸,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身體也仿佛輕靈了許多,對天地靈氣的感知變得敏銳,齊齊叩首︰“謝老師傳法!”
“小火牛,過來過來。”
這時葉囡囡這時卻跑到哪吒面前,招招小手。哪吒有些畏懼,但不敢違逆,磨磨蹭蹭地過去。
囡囡伸出白嫩的手指,在他眉心一點。瞬間哪吒只覺得一股清涼浩瀚、卻又無比精純的氣息瞬間涌入體內,直抵那狂暴的離火氣血本源。
這股氣息並非壓制,而是如同最高明的導師,瞬間撫平了他氣血中躁動不安的“火氣”,將其梳理得溫順而精純。
他元神中那絲因轉世而殘留的舊傷印記,也在清涼氣息拂過時,被悄然修復了大半。
“哇。。。”
眾人就見哪吒舒服得差點叫出來,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充滿了力量,卻又不再像以前那樣難以控制,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看向囡囡的眼神,瞬間從畏懼變成了崇拜和感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謝小師叔。”
“嘻嘻,不客氣。以後要听老師的話,不準亂發脾氣,不然囡囡還把你定住當燈籠掛起來。。”
囡囡叉著小腰,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一時間眾人皆笑。而青蓮看著妹妹,眼中滿是寵溺。
她知道,囡囡那一指,不僅梳理了哪吒的離火本源,修復了部分元神舊傷,更在其中留下了一絲混沌道韻的種子,對他未來修行《八九玄功》或類似的肉身成聖之法,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這小丫頭,看似玩鬧,實則心思玲瓏。
“楊戩,你也來。”
囡囡又對楊戩招招手。楊戩也是好奇地走過去。
囡囡同樣伸出小手指,在他眉心那道未開的豎紋上輕輕一點。
這一次,沒有清涼的氣息,而是一股銳利無匹、仿佛能洞穿諸天虛妄的意念一閃而逝。
楊戩頓時渾身劇震,他只覺眉心豎紋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熱感,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瞬間“點醒”。
雖然豎紋並未真正開啟,但他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變得更加清晰銳利了,對周圍氣機的流動、能量的薄弱點,有了一種模糊而敏銳的感知,仿佛一柄絕世神劍的劍胚,被注入了第一縷靈性。
“這是。。。”
楊戩震驚地摸著眉心。
“笨,眼楮要用來看東西,不是用來藏著的。”
囡囡老氣橫秋地教訓道︰“好好練老師教的,以後用它打妖怪,可厲害了。。”
她同樣留下了一絲破滅法目的道韻真意,為楊戩未來覺醒天眼、修行瞳術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