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站在邊上,剛從被大柱抱下來的恍惚中清醒過來。
她,好歹也是155.2的個子,讓他抱貓似的給抱下來,把她當小孩呢是吧?▔デ▔
不過當看到大柱壓著伍大刀狂揍的時候,頓時樂開花,趕緊站在邊上鼓勁。
“大柱,別光揍臉啊,猛踹瘸子那條瘸腿啊,把他手掰斷了,來個對稱點的傷。”
瘋狂的大柱听著陳綿綿的話,眼底凶光乍現,握著伍大刀的右胳膊,用力就是一拽。
就听嘎巴一聲,隨著伍大刀一聲慘叫,他的胳膊就以詭異的折疊姿勢支稜著,明顯就是脫臼了。
可現在伍大刀沒有功夫感受疼痛,而是用另外一只手牢牢抓住大柱的衣領,眼底都是急切。
“你的後背為什麼有那個胎記,你媽叫啥?”
“我媽叫張桂花,你把她給我做的衣服撕壞了,我要打死你!”
大柱猩紅的眼楮毫無溫度,大吼著將伍大刀舉起來狠狠扔到地上, 的一聲砸出來個坑,可見力氣之大。
伍大刀被震得七葷八素,喉嚨里一股腥甜往上涌,看著大柱的眼里滿是疑惑。
那胎記是他們伍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他的身上也有一塊,伍安寧的後背上也有,但最近他才知道是被那個賤人畫上去的。
後來他去醫院檢查了身體,大夫遺憾地告訴他,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他一度被絕戶的痛苦打敗,後來還是接到給黑省運送糧食的命令,這才振作起來。
沒想到在這里,他竟然遇到一個和自己擁有一樣胎記的男孩,這年紀也和自己之前那個妻子懷孕時對上,讓他怎麼能不瘋狂。
可是,他的妻子不叫張桂花。
“大柱,停手,”陳綿綿看伍大刀再打就要死了,這才叫停“去啃大列巴,回頭我讓人把棉襖給你補好。”
大柱其實不想停,可是娘去世之前說過要听隊長的話,這才不情願地停手。
他紅著眼楮,癟著嘴,鼻涕眼淚都混在臉上,沖到陳綿綿面前哭得傷心。
“隊長,我娘給我做的棉襖壞了,嗚嗚嗚,我娘再也不能給我縫了,他是壞人,他們也是壞人,把軍裝弄壞了。”
大柱委屈的樣子,讓陳綿綿心頭火氣,撿起地上的鞭子就走到那兩個惹事的民兵面前。
“老娘讓他來卸車,你們他媽的就這麼欺負他?
傻子也是你們叫的,現在再叫幾聲我听听。”
說話間,陳綿綿就把鞭子狠狠抽在兩人身上,他們想跑,卻被邊上的軍人狠狠按住。
他們有軍紀不能隨便動手,但現在有人動手了,當然得幫忙了。
兩人被鞭子抽得哀嚎,連連求饒,陳綿綿卻一點不手軟。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早他媽干啥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誰敢動我軍犬基地的人?
叫大聲點,沒吃飯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有能耐去欺負軍長啊!”
別看陳綿綿的身材是這里最弱小的,可此刻的氣勢卻兩米八。
她就像是只暴怒的獅子維護著自己人,大家看著都覺得眼熱。
誰不想有這樣護短的上級,那真的就少了百分之八十的煩惱。
就在陳綿綿抽得上頭時,外圍走過來幾位軍官,其中文和平和胡老三走在最前面。
看到陳綿綿沒事這才松口氣,還不等兩人說話呢,她轉過頭把鞭子一扔,坐地上就開始打滾。
以自己為圓心,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圓。
“我們軍犬隊來協同作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我們還都是功勞。
你們就這麼讓人欺負我們,老娘不干了,我要回軍區,我要把楚老登的胡子都薅光!!”
文和平等人剛來,不明白怎麼回事。
可是看這滿地畫圓的陳綿綿,再看脫臼鼻青臉腫的伍大刀,還有被抽得滿臉花的民兵,嘴角抽了抽。
在這期間,趙明志已經沖過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他一臉憤慨指責民兵和伍大刀的行為,這嚴重損害了軍犬隊員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如果不公開道歉,進行賠償,他們就離開這里。
陳綿綿听著趙明志的話,畫圈的空檔給他點了個贊,不愧是她帶出來的徒弟,就是聰明。
“哎呀,肯定是誤會,有什麼話好好說。”
尚德義非常頭疼,陳綿綿如今可是駐軍里的小能手,她手里的軍犬隊每天巡邏,給大家都減少不少壓力。
而且她手里其他的動物們,每天出去打獵,時不時還帶回來些野味,都無償分發給大家開葷,這樣的人手要是走了,他們可虧大了。
“沒什麼好說的,”陳綿綿終于停下畫圈,坐了起來“他們必須給我們道歉,還得賠償我隊員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勞務費。
看在軍民一家親的份上,我也不要太多,給他們打個折,就要五千好了。”
听到這話,周圍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五千還不多??
反觀知道陳綿綿做事風格的文和平則是贊同地點點頭,這孩子確實給打折了。
之前伍安寧鬧事,可是要了整整一萬塊,這五千已經算是便宜的。
就在尚德義瞪大眼楮不知道說啥的時候,伍大刀那邊艱難地站起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大柱。
“我賠。”
說完,伍大刀看向陳綿綿,眼底都是探究。
“陳隊長,我可以拿錢賠償,你能和我說說他的事情麼?”
陳綿綿要是還不明白伍大刀的心思,她就是傻子了。
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怪不得之前看到伍大刀的時候覺得眼熟。
原來是這兩人長得五分像,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身材都差不多。
但誰也沒法將一個傻子和隔壁市的民兵師長放在一起,這才下意識忽略。
“你想知道啊,可以啊,拿錢!”
又便宜不佔,王八蛋,這麼好的機會陳綿綿要是錯過了,那可就是大傻子了。
“行,你說多少我都給。”
伍大刀顧不上渾身的疼痛和脫臼的胳膊,轉頭看著大柱紅了眼眶。
“呸,壞人!”
大柱惡狠狠瞪著伍大刀,走到陳綿綿身後,明明能裝下一個半的她,卻還是和尋求保護的小動物似的扯著她的衣服。
周圍的軍人們都指證是那兩個民兵先挑事的,一開始就是偷偷摸摸的,他們也沒發現。
後來把大柱絆倒了這才看出來。
但後面大柱動手再到伍大刀拿鞭子打人,動作都非常快,他們完全來不及阻擋。
現在終于有機會幫忙,全都將之前的事情說出來。
真相沒有任何懸念,錯的就是民兵這邊,尚德義作為這邊的最高指揮官,勒令民兵這邊三天內將賠償送到,並且全軍檢討道歉。
而且針對挑事的兩個民兵,予以開除處理,伺候不再是民兵。
不管那兩個民兵的求饒,這件事告一段落,陳綿綿帶著自己人離開這里。
伍大刀很想跟著,無奈他用來支撐身體的木棍假肢被大柱給踢飛了,他的胳膊脫臼需要治療,最後無奈被抬走了。
大柱被趙明志帶回去換衣服,一邊啃大列巴,一邊眼巴巴看著會針線活的隊友幫忙補棉襖。
一小時後,陳綿綿听到了敲門聲,開門後就看到伍大刀局促且期待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