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腳步聲在潮濕的通道里格外清晰,一步步靠近那方泛著冷光的水牢。
水牢中,水月雙臂環抱,百無聊賴地晃著腿,見他出現,眼楮瞬間亮了起來︰“你可算來了,我在這兒都快泡得發漲了。”
他上下打量著佐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你既然敢來這里,看來是已經把大蛇丸解決掉了?”
佐助的目光落在水牢表面流動的水波上,語氣平淡無波︰“嗯,我殺了他。廢話不多說,我這就放你出來。”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長刀已泛出寒芒。只听“唰”的一聲輕響,刀刃劃破空氣,帶著凌厲的勁風斬向水牢。
沒有驚天動地的踫撞,那看似堅固的水壁竟如薄冰般應聲而裂,洶涌的水流瞬間奔涌而出,在地面上積起一灘水窪。
水月的身形在水中晃了晃,隨即如墨滴入水般凝聚成人形,濕漉漉地癱坐在地上,長長舒了口氣︰“可算重見天日了,謝了啊,佐助。”
他剛要起身,卻被佐助扔來的外袍罩了個正著。佐助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嫌惡︰“穿上。別這副樣子,看著惡心。從現在起,你跟著我。”
水月愣了一下,抓起那件還帶著體溫的外袍,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味,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那是屬于佐助的味道。
他胡亂披在身上,遮住關鍵部位,挑眉問道︰“先算我一個?那你還打算找其他人?”
佐助抬眼望向通道深處,思索片刻︰“北秘所的重吾,還有南秘所的香磷,我要把他們一起帶走。”
“哦?”水月低笑一聲,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重吾那家伙喜怒無常,香磷又總是陰陽怪氣的,我可跟他們合不來。能選我自然最好,不過選他們倆……你不再考慮考慮?”
佐助沒接他的話,反手將身後的斬首大刀扔了過去。水月下意識伸手接住,沉甸甸的刀身讓他渾身一震,眼中瞬間迸發出狂熱的光芒。
他一把扯掉刀柄上的繃帶,看到那熟悉的刀身時,呼吸都急促起來︰“這是……斬首大刀?!你怎麼會有這個?” 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武器!
佐助雙臂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如霜︰“我怎麼得到的不重要。但你記住,若是敢違背諾言,我能把你放出來,就能再把你關回去——現在這個基地,我說了算。”
他眉頭微蹙,“別廢話了,我們得盡快出發。我有種預感,再不走,恐怕就……”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般掃過水月,“我勸你最好乖乖听話,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水月把玩著斬首大刀,刀身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他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幾分敷衍的順從︰“行吧行吧,看在這把刀的面子上,我就听你的。放心,我水月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佐助剛轉過身,腳步聲還沒在通道里踏出三步,身後便驟然襲來一陣勁風。
他甚至不必回頭,脖頸後的汗毛已因危險的逼近而豎起,水月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指尖帶著濕冷的水汽,精準地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我是答應跟你走,”水月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的挑釁,指尖微微用力,“但這不代表你殺了大蛇丸,就能當所有人的老大。
基地里盯著他位置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有人偏偏對你另眼相看,天天把你帶在身邊,連關押都省了,你才有那麼多機會下手,不是嗎?”
他說著,視線莫名地鑽進佐助的眼底。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像結了冰的寒潭,藏著能將人吞噬的戾氣。
水月心頭猛地一突,一股莫名的危機感順著脊椎爬上來,讓他後頸發涼。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收回手,訕訕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話說回來,接下來我該干什麼?”
佐助緩緩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右手悄然垂下,掌心凝聚的雷遁電流“滋滋”作響,藍色的電光在昏暗的通道里映亮他眼底的寒意。
剛才那一瞬間,若水月的指尖再敢多停留半秒,這足以撕裂皮肉的電流便會毫不留情地砸在對方身上。
“先別問。”佐助的聲音比通道里的寒氣更冷,“跟著我,照做就行。”
他不再理會水月變幻的神色,轉身繼續往前走,水月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剛才抵在佐助額頭的指尖,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對方皮膚下隱忍的灼熱度。
他撇了撇嘴,握緊了手中的斬首大刀,快步跟了上去——這個佐助,比他想象中更危險,也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