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哪怕是面對你阿爸,你也要首先保護好自己。你要向我保證!”
嚴糯蠻不講理的索要著承諾,讓蘭波在他阿爸和自己之間做出選擇。
她知道,蘭波最在乎的就是他阿爸,他的忠誠都是奉獻給他的,愛梭讓他去送死,他會眼楮都不眨的直接赴死。
可是愛梭是值得嗎?那家伙可沒把蘭波當親生兒子,甚至只要利益到位,親生的都能賣了。
蘭波張了張口,臉上全是掙扎之色。
很明顯,他的心里也在做斗爭,最後,他只是低低道,
“小糯,我的命是阿爸給的,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雖然我也知道,阿爸只是把孤兒隊的娃娃們當成一把好使的刀子,我也是最近才看明白的,阿爸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但是眼下,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也許有一天,阿爸會讓我去做很危險的任務,但是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回到你身邊,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傷。”
蘭波情不自禁的湊近了,吻住了嚴糯張嘴想要反駁的紅唇,親了又親,怎麼都舍不得放開。
他吞掉了嚴糯嘴邊的話,就好像一只把腦袋埋在沙子里的鴕鳥,不去看,就不會發生。
可是事實真的如此麼?蘭波不確定,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守護著小糯,不讓任何人欺負了她。
好半晌,他才放開了嚴糯,這才喘息著,給小糯換氣的空間,倆人額頭相抵,他的眼楮亮晶晶的,亮的嚴糯心慌,
蘭波一字一句的懇求著,眼底帶著信徒般卑微到塵埃里的懇切。
“小糯,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來見你的,不管有多艱難。”
嚴糯紅唇微啟,腦袋混混,臉上全是動情之色,只能沉沉的呼吸著,她的肺急需大量的空氣,她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宛如一灘春水般,依靠在蘭波的懷里。
她深黑色的眉毛微微擰著,再也說不出什麼要求來。
他已經很努力了,不是麼?
自己在選擇他的時候,不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麼,她怎麼可以在喜歡蘭波的純粹時,又要去改變他的純良呢。
她當初心動的不就是蘭波這股子狼崽子一般,又純又野的勁兒麼,天真又殘忍的少年。
他的鮮活,才使自己這顆,行將就木的心,開始噗通噗通的跳動。
嚴糯嘆了口氣,放棄了掙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只要留的人在,才能有更得多謀劃。
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未來,不正是充滿了這些許許多多的不確定性,才使得它變得那麼豐富多彩麼。
站在現在看未來,是許許多多的虛線和可能組成的,越是不確定,就有越多的可能。
而站在終點看過去,那就是一條實線,已經沒辦法改變了的實線。
她已經比其他人多了那麼多的先知,已經是幸運了,又怎好那麼貪心,既要又要。
嚴糯看著蘭波的不安,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傻子。
麻牛鎮有著麻牛鎮的故事,而達班,也同樣精彩。
沈星留下後,在達班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猜叔器重他,但拓愛護他,他也爭氣,差事一件件的辦下來。
居然混成了猜叔手底下的紅人。
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傳說中的人物。
他不但幫著拉生活物資,還在但拓的照顧下,跑起了冷鏈的運輸。
時不時就能跟在馬幫道上巡邏的蘭波給撞給滿懷。
馬幫道藏在深山之中,雨季慢慢來臨,不時一場大雨過後,一些地段就會山體滑坡,泥石流堵住了道路。
路斷了,就得有人來修,孤兒隊的孩子們,在蘭波的帶領下,整天開著挖機,在這條路上巡邏,遇到滾落的山石就挖走,被泥土阻斷的路面就鏟平。
務必要保證道路的通暢,停一天,愛梭就損失無數的金錢。
不過這群半大孩子的技術卻很一般,再加上都是泥土和大山,修修補補的,路況也一直不好。
沈星和州濱伐木場的車子也相遇過很多次,有了奪回伐木場的交情,大家也都相處如賓。
礙于猜叔的面子,這些人對沈星都有幾分面子上的尊敬。
沈星也幫著孤兒隊用挖機把路疏通。
當然,也知道他的好朋友當官了的事。回去就興致勃勃的跟猜叔和但拓說了起來。
猜叔滿心的遺憾,心里暗暗咋舌,還是美人計好用啊,一個蘭波就把嚴糯給拴在了麻牛鎮。
他望向但拓高大可靠的背影,那大長腿,那肱二頭肌,那張寫滿了故事的臉。
總覺得嚴糯沒眼光,他家但拓不比蘭波那個毛頭小子有魅力多了啊。
嚴糯啊嚴糯,真是小地方長大的孩子啊,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不識貨啊不識貨。
沈星看似融入了三邊坡,成為這里的一員,混的風生水起,走到哪里都有人喊他一聲星哥,可是他依舊抽不慣這邊的老雪茄,那種邊民們自己用煙葉卷起來的野生煙草,粗粗的,澀澀的,味道極其嗆人。
卻是在這邊極其流行的草煙。
他邊抽邊咳嗽,嘴巴里不停的往外吐渣渣,舌頭尖都在發麻。
總覺得這東西沒有走出三邊坡是有原因的,跟市面上流通的,那些華夏香煙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畢竟調過味的烤煙,味道要更豐富,柔和一些。
沒有那麼的嗆人。
猜叔生日過後,就把藍琴賭坊的事情交給了沈星去管理,也算是給他加了擔子。
畢竟猜叔手底下一直缺少人才,現在沈星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又會動腦子,人也有幾分小機靈,猜叔也試著重用起他來。
達班啊,卻腦子啊……
當然,去藍琴之前,沈星要先去大曲林的劉金翠那里,幫著她和阿明說和,談一談合作的事。
這也算是一場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