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荒山上石頭多,不適合種植,就一直這麼荒著。”
蘭波順著嚴糯的手指望了過去,就看到那個廢棄的小山包。大寨屬于巡邏重點,附近的情況他一清二楚,就連哪個犄角旮旯藏著什麼東西,他都知道。
所以嚴糯一指,蘭波就知道是哪里了。
小糯不是無聊的人,她這麼問,那就說明她對那個小山包起了想法。
他秒懂嚴糯的意思,扭頭看著嚴糯近在咫尺的小臉,好奇地問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嗯有一點,蘭波,你帶我過去瞧瞧唄。”
嚴糯嬉皮笑臉的摟著蘭波的脖子,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嘿嘿!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
蘭波立馬喜滋滋的,側著臉迎上去,被親滿意後,他顛了顛背上的小媳婦,撒腿就往前跑去。
“抱緊了,我帶你爬山。”
少年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躥了出去,步伐矯健,飛似的跨過田埂溝渠。
嚴糯嚇得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閉著眼驚叫連連。
銀鈴般的叫聲,和蘭波爽朗的笑聲,響徹在鄉間小道上,驚起一群群的飛鳥。
當天,愛梭就公布了任命,作為麻牛鎮第一個女性官員,大家議論紛紛,但是總的來說,嚴糯也算是眾望所歸。
畢竟她作為麻牛鎮物美價廉的小獸醫,人緣還是不錯的。
更別說她背後還有孤兒隊做靠山。
于是,嚴糯光榮上崗,小姑姑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雞蛋全都給她煮了,讓她吃。
要不是家里唯二的老母雞還在下蛋,小姑姑恨不得把雞也給他殺了。好給小糯慶祝一下。
“姑姑,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我只是去教孤兒隊的那些孩子……”
嚴糯看著滿桌子的炒雞蛋,煮雞蛋,雞蛋羹,和雞蛋餅。
原諒她淺薄的認知,她這輩子知道的雞蛋的所有做法,全都在這桌上了。
嚴糯拿起一個雞蛋餅分給懷里的小寶,看著小家伙雙手捧著,心滿意足,小口小口的咬著吃。
一家四口就圍在這小小的藤編圓桌邊上,席地而坐,分享著這份喜悅。
“那也得慶祝,你可是咱們麻牛鎮第一個女領導。這是咱家祖墳冒青煙了。”
嚴小妹笑眯眯的把雞蛋番茄湯端上桌,樂的眉開眼笑的。
“你自己有了身份,跟你男人有了身份,這是兩回事。以後遇到事情,我腰桿子也挺的直了,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欺負我們一家孤兒寡母的。”
嚴小妹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蠟黃的臉上也帶著些許紅暈。精神煥發啊。
這番話說的嚴糯都愣住了。她望著小姑姑疑惑道,
“小姑姑,有人欺負你嗎?”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家里人被欺負了?
叔可忍,嬸嬸可不能忍。
嚴小姑一個白眼過去,嬌嗔的瞪了嚴糯一眼,
“瞎說,有蘭波的身份在那里,你又是麻牛鎮數得上號的獸醫,誰敢欺負我們,只不過一些閑言碎語罷了。”
那些人造謠,自己看不上大寨的其他男人,就是存了心思勾引治安官的。
那群人的狗嘴里,也吐不出什麼好話來。
反正只要不當著她的面說,她就當做不存在。
嚴小姑可想的開了。
她一個人守著仨孩子,看著他們開開心心的成長,成家立業,比什麼都值得。
只是一些閑言碎語,根本算不得什麼。
男人麼,拿回來還要惹自己生氣,錢又不是賺不到,雖然辛苦一些,但是自己賺的錢,花起來腰桿也直。
好嘛麼。
小姑姑的說辭讓嚴糯無言以對,這境界,真就高了尋常婦女好幾個層次了。
向小姑姑學習。
嚴糯把剝好殼的雞蛋放到小姑姑碗里。
然後跟她商量道,
“小姑姑,東邊的那個小荒山,我想承包下來。”
嚴糯邊吃飯邊說著,仿佛說的是吃了沒一般的尋常。
小黃荒山?承包?
嚴小妹驚得睜大了眼楮,不知道小糯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這又看上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不過嚴糯在她眼里不是個沖動的人,更別說現在她還當了官,在嚴小妹眼里,威信更足。
她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糯是個有主意的,是他們家混的最高的人,她一定有她的想法。
“你是……想干什麼嗎?”
嚴小妹小心翼翼的問著,側首看著嚴糯,眼里全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