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回國了。”
猜叔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的敲在了吳海山的天靈蓋上,把他的骨頭給一並抽離了一般。
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兩眼無聲的望著猜叔。
這……這怎麼就回國了呢?
這下子慘了,真成了死無對證了。
吳海山渾渾噩噩的,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下子真就是泥巴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今晚的醫院很忙碌,吳海山這邊剛離開,陳會長收拾完毛攀,就帶著今晚惹事的那群狗腿子來到了病房,一進門就跪了一地。
猜叔站起身,跟陳會長雙手合十的行著禮,可是陰沉的臉,卻無不顯示著他的怒氣。
陳會長嘆氣,低頭還著禮,看著病床上昏迷著的人。
對方的死活其實他不在乎,但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把醫院所有的費用,掛在象龍國際。”
陳會長扭頭對著身後的州濱吩咐道。
州濱就跟保鏢似的站在陳會長身後,聞言點頭應道。
“知道。”
表了態,陳會長才直面猜叔,語帶歉疚道,
“猜叔,咱借一步說話。”
但拓在這群人進門的時候,就警惕的盯著對方,手按在後腰上,一副時刻準備戰斗的樣子。
猜叔嘆了口氣,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揮手讓他出去。
這才頗為無奈的跟陳會長說道,
“唉!陳會長,我本來就是個中間人,至于你能不能把木頭送出去,愛梭能不能把佣金拿到手,都不關我的事,但是現在我的人卻受了傷,被卷了進來,遭了無妄之災。我知道我們達班是鄉門小戶,但是你要借的路是麻牛鎮的,愛梭辦事有愛梭的規矩。“
猜叔看著地上跪了一片的人,卻沒有那個罪魁禍首,他就知道,這個陳會長還是拗不過陳潔。
他冷冷的收回目光,去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一刻,他的底牌比陳會長多。單單他手里那些毛攀的罪證,就能潑象龍商會一身污泥。
好不容易洗干淨了,陳會長會甘心名聲再次變壞麼。
輪到陳會長不安了。
陳會長看著猜叔這個老東西這幅氣定神閑的的模樣,恨的牙癢癢,卻只能按耐下脾氣,走了過去。
他故作親昵的拍了拍猜叔的肩膀,這是他第一次向猜叔這個鄉巴佬示好。、
心里的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猜叔啊,今天晚上的責任全在我,毛攀我已經親自教訓過了……”
猜叔抬手撫開陳會長的手,冷冷打斷他的托詞,
“陳會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本人是沒什麼事的。”
猜叔哪怕是得罪人,都不願落個不好得名聲,他把自己拋了出去,向陳會長暗示著,這件事,真正做主的不是他。
他沒那麼大的權限啊。
就跟他說的那樣,他只是個中間人,至于最後談成什麼樣子,其實和他沒關系的。
所以陳會長的兩個點,和愛梭要求的四個點,在他眼里都沒什麼區別。
不管幾個點,都到不了他的口袋一分一毫。
“四個點真的太多了。”
陳會長無奈的嘆道,他本就是人精,如何听不懂猜叔話中的意思,但是他卻不相信猜叔在這里面,真的就只是個中間人的作用。
伐木場的事情他就看出來了,這是個隱藏在暗處的狼,那雙獠牙影影綽綽的泛著寒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咬住獵物的脖頸了。
這是一個只能交好,不能得罪的人。
他收回手,繞到邊上坐了下來,故作矜持的看著猜叔道,
“這樣吧,明天我親自去趟麻牛鎮,當面和愛梭談。“
他這是在威脅猜叔,既然你只是個中間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繞開你,直接和愛梭談,倘若猜叔在其中有什麼手腳和貓膩,听了這話一定會慌。
他慌了陣腳,自己才好謀劃。
可是猜叔卻雲淡風輕的打斷他的話,淡淡道,
”陳會長,已經過了談事的時機了,這事本來非常簡單,愛梭收了鴿血紅,這事就定了。我本人非常尊重陳會長,但毛攀是陳會長的外甥啊,他在外面代表的就是陳會長的形象,這幾天,總是有人不斷的往我那里送東西,很有趣的東西啊。”
猜叔見細狗走了進來,他頗有深意的打趣著,接過細狗遞過來的文件袋,厚厚的手感就像是他親手打的餈粑一般,粘人,有些事,不是洗干淨了,就過去了。
沾上了,就一輩子擺脫不了。
“弄髒了容易,變干淨卻很難,那麼幸苦洗干淨了,要是再弄髒了,豈不可惜。”
猜叔笑的高深莫測,一番話說的頗有深意,看著皺著眉的陳會長,遞了過去。
他萬千感慨道,
“可見,陳會長的外甥,人緣也並不是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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