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剛漫過窗簾縫隙,李大海就醒了。身側的李若溪還陷在熟睡里,長發鋪在枕頭上,像一汪墨色的溪流,呼吸勻淨得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他借著微光打量她,昨晚她累極了,眼下泛著淡淡的青,卻更顯得皮膚白得透光。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剛挪到床邊,手腕卻被輕輕攥住。李若溪沒睜眼,睫毛顫了顫,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去哪?”
“去拿銀針,今天該扎腰腹的穴位了。”他反手握了握她的指尖,她的手還帶著點夜里的涼。
她這才松了手,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聲音悶悶的︰“等會兒……再睡五分鐘。”
李大海失笑,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去了外間的藥箱。晨光透過紗簾漫進來,在地板上織出朦朧的網,空氣中還飄著她身上那股清冷的蘭花香,混著晨起的濕氣,竟生出幾分繾綣的意味。
等他拿著消毒好的銀針回來,李若溪已經坐起身,身上套了件寬松的棉麻睡袍,領口松松垮垮地敞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頭。她正揉著眼楮,看見他進來,臉頰倏地泛起薄紅,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襟。
“醒了?”他走過去,把銀針放在床頭的托盤里,“昨晚睡得好嗎?”
“嗯。”她點點頭,眼神卻有點閃躲,“就是……好像又抓你了?”
他想起凌晨時手臂上的幾道淺痕,喉結動了動︰“沒事,不疼。”
她的臉更紅了,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那……開始吧。”
按穴位來看,今天要扎的位置靠近腰側,需得解開睡袍。李若溪猶豫了片刻,還是慢慢松開了腰間的系帶,睡袍滑落肩頭,露出線條縴細的後背。她的皮膚實在太薄了,連脊椎的弧度都能隱約看出來,晨光落在上面,像蒙了層細碎的珍珠粉。
李大海的目光在她背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開,拿起一根銀針在指尖捻了捻。指尖剛觸到她的腰側,她就猛地一顫,像被風吹動的柳葉。
“很涼?”他問,聲音放得很輕。
“不是……”她咬著唇,聲音細若蚊蚋,“有點癢。”
他的指尖帶著常年握針的薄繭,劃過皮膚時帶著點粗糙的觸感,卻奇異地讓人心里發顫。李大海穩住手,找準腎俞穴的位置,銀針刺入時,她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後腰輕輕蹭過他的手背。
那觸感像羽毛掃過心尖,李大海的呼吸頓了半拍。他定了定神,繼續捻針,目光落在她微微繃緊的後頸上——那里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像被晨露打濕的花瓣。
“放松。”他屈起手指,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胛骨,“這里太僵了。”
他的指腹帶著溫熱的力道,順著她的脊椎慢慢往下按,李若溪的身體漸漸軟下來,呼吸也平穩了些,只是抓著床單的手指依舊蜷著,指節泛白。
扎完最後一根針,李大海直起身,額角沁出層薄汗。他剛要轉身去拿毛巾,手腕卻被她從身後抓住了。李若溪沒回頭,聲音悶悶地從枕頭里傳出來︰“李大海,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點?”
他愣了愣,低頭看向她的腰側。比起初見時那幾乎能摸到骨頭的瘦削,確實豐潤了些,皮膚下隱約透出點健康的粉色。“嗯,長了點肉,挺好。”
她忽然轉過身,睡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臂彎里,露出胸前精致的曲線。晨光恰好落在她鎖骨的凹陷處,像盛了兩汪碎金。“真的?”她仰頭看他,眼里帶著點孩子氣的期待,鼻尖幾乎要踫到他的下巴。
距離太近了。李大海能聞到她發間的香氣,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吸時胸口微微的起伏。他的喉結動了動,伸手想把她的睡袍往上拉,指尖卻不小心劃過她的胸口。
李若溪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縮了一下,眼里瞬間蒙上層水汽。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鳥鳴聲清晰得過分。李大海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還殘留著那點柔軟的觸感,像有電流順著手臂竄上來,燒得他心口發慌。
“對不……”他剛要道歉,李若溪卻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拽。她的吻來得又急又猛,帶著點笨拙的試探,牙齒不小心磕到他的唇,疼得他悶哼一聲,卻沒舍得推開。
她的舌頭帶著點微涼的濕意,怯生生地探進他的嘴里,像只受驚的小鹿。李大海的理智瞬間崩塌,反手扣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他能嘗到她嘴里淡淡的薄荷味,是早上漱口時留下的,清清涼涼的,卻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發燙。
睡袍從她臂彎里滑落在地,露出光潔白皙的身體。李大海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指尖劃過她柔軟的臀瓣,感覺到她身體猛地一顫。他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的肌膚緊緊相貼,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心跳。
“李大海……”她的吻落在他的喉結上,帶著點微顫的濕熱,“我還想……”
後面的話被他的吻吞了下去。他抱著她倒向床鋪,銀針被小心地撥到一邊,避免扎到她。李若溪的手在他後背胡亂地抓著,指甲陷進他的皮膚里,留下幾道紅痕。她的身體很軟,像團,在他懷里漸漸融化開來。
他吻她的鎖骨,吻她胸前的軟肉,那里的皮膚薄得像層蟬翼,輕輕一咬就會留下淡淡的紅痕。李若溪的呻吟聲細碎地溢出來,像小貓的嗚咽,撓得他心頭發癢。她的腿下意識地纏上他的腰,帶著點急切的迎合。
“慢……慢點……”她喘著氣說,指尖劃過他的腹肌,那里的肌肉緊繃著,像堅硬的石塊。
李大海放慢了動作,低頭看她。晨光透過紗簾落在她臉上,她的眼楮半睜著,眼神迷離,嘴唇被吻得通紅,像熟透的櫻桃。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在捧著一件稀世的珍寶,既想狠狠佔有,又怕不小心踫碎了。
他的吻慢慢往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那里的皮膚很敏感,他輕輕一吹氣,李若溪就忍不住縮了縮,笑聲帶著點發顫的癢意。“別鬧……”她抓著他的頭發,語氣里帶著點嗔怪,眼神卻軟得像水。
他沒听話,繼續往下吻,舌尖輕輕舔過她的恥骨。李若溪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呼吸變得急促,抓著頭發的手也用力了些。“李大海……”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像是求饒,又像是邀請。
他抬起頭,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神,忽然笑了。“怕了?”
她沒說話,只是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陽光漸漸移到床中央,房間里的溫度越來越高。李若溪的指甲在他後背留下交錯的紅痕,他的吻在她胸前、小腹、大腿內側印下一串串淡紫的印記。她像朵在陽光下盛放的花,層層舒展著花瓣,把最柔軟的蕊心袒露給他。
李大海覺得自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終于找到了一汪清泉。他貪婪地汲取著她的甘甜,感受著她身體顫抖。她聲越來越響,帶著點破碎的調子,像首靡麗的歌。
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得厲害。
李若溪把臉埋在他的頸間,呼吸灼熱地噴在他的皮膚上。“嗯……”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身體卻主動地迎合。
很長時間之後,李若溪癱軟在他懷里,渾身的皮膚都透著粉,像被染上了晚霞的顏色。李大海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帶著點濕熱的黏膩。
過了好一會兒,李若溪才緩過勁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剛才……故意的。”
他低笑出聲,胸膛的震動透過肌膚傳過去,讓她又縮了縮。“嗯,故意的。”
她氣鼓鼓地瞪他,眼里卻沒有真的生氣,反而帶著點滿足的慵懶,像只剛偷吃完魚的貓。“下次……不許了。”
“好,下次不了。”他嘴上答應著,手卻不老實,順著她的腰線來回摩挲。
李若溪打了個哈欠,往他懷里縮了縮,眼皮開始打架。“困了……”
“睡吧。”他替她攏了攏散落的頭發,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我在。”
她嘟囔了句什麼,沒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李大海抱著她,听著她平穩的心跳,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忽然覺得心里很踏實。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兩人交纏的身體上,暖洋洋的,像裹了層蜜糖。
他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穿著厚厚的毛衣,臉色蒼白得像張紙。短短幾周,她好像變了個人,眼里有了光,臉上有了血色,連笑起來都帶著點生動的媚態。
或許這樣也不錯。他想。管它什麼王水柔,什麼梔子花香,此刻懷里的溫度和香氣,才是最真實的。
李大海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些,然後閉上眼,在她發間的蘭花香里,漸漸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