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撓了撓頭，聲音軟下來︰“哎呀，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其實吧，主要還是看你自己。”
她往程妍身邊湊了湊，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管你最後怎麼選，是想再等等，還是真的試著和宋丞接觸，我都支持你。你開心最重要，別的都不重要。”
“好~”程妍順勢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啦。”
或許，給他一個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
顧淮的車駛離公司後，便一路朝著城市邊緣開去。
周稷坐在副駕座上，規規矩矩地系著安全帶，看窗外的街景從密集的寫字樓漸漸變成疏朗的行道樹，最後連車流都稀稀拉拉起來，但他始終沒敢多問。
顧淮坐在後座，眉頭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周稷更不敢多嘴，生怕打擾了老板的思緒。
直到車緩緩停在一片爬滿常春藤的矮牆前，周稷連忙推開車門，繞到後方想幫顧淮開車門，抬頭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腳步。
是座老教堂。
尖頂的鐘樓隱在雲層下，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遠處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邊緣擺著一排白色的折疊椅，像是隨時能迎接一場儀式。
周稷愣了兩秒，猛地回頭看向已經下車的顧淮，“顧總，您……是打算把訂婚地點定在這兒？”
顧淮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教堂的尖頂，過了片刻才輕輕搖頭，“還沒決定。”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長輩們把流程、賓客那些雜事都攬了，但地點得我來定。舒念的喜好最重要，我總怕選得不合她心意，所以一直沒拿準。”
他抬步往教堂的方向走了兩步，周稷立刻跟了上去。
顧淮頭也沒回地繼續說︰“前些天路過這一帶，偶然拐進來的。當時也是這樣的下午，看見陽光照在玻璃窗上的樣子，覺得挺安靜的。今天正好有空，帶你來一起看看，算是先考察考察。”
周稷跟在顧淮身後半步的距離，原來向來果斷的顧總，在關乎舒念小姐喜好的事上，也會有這樣反復斟酌的時刻。
他抿了抿唇，輕聲應道︰“是，顧總。這里環境確實不錯，安靜又雅致，舒念小姐應該會喜歡的。”
顧淮腳步微頓，側過頭看他，眉峰輕挑了下︰“你也覺得舒念會喜歡？”
周稷連忙點頭，語氣比剛才更肯定了些︰“是的，顧總。您平時跟舒念小姐相處得多，應該也知道，她性子向來隨性，不喜歡太拘謹的場合。酒店里辦，流程一環扣一環，賓客又多，總顯得中規中矩的，怕不是她偏愛的樣子。”
他抬手指了指教堂前的草坪，陽光正落在綠油油的草葉上，泛著柔和的光。
“但這里就不一樣了。教堂本身就透著莊重的儀式感，外頭這草坪也敞亮，到時候擺上鮮花拱門，親友們坐在草坪上，風里都帶著花草香，比酒店的宴會廳多了份自然的氛圍感，舒念小姐應該會覺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