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再次有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府邸。
馮老爺和夫人高興得每天去祠堂里上香,家族興旺首先就得人丁興旺,有了子嗣,才能將家族發揚光大!
沒過幾天,二少爺不能人道的消息也傳到了老宅。
馮老爺听到傳言後氣得暴跳如雷,他立即吩咐老管家著手去查,這缺心眼的傳言是誰傳出來的?
敢亂傳主子的謠言,這些不怕死的家僕統統都要發賣掉!
馮夫人听說小兒子不能人道,驚慌失色,差點就犯了心絞痛。
竹韻嬤嬤倒很鎮定,她輕撫著夫人的胸口寬慰道︰“夫人這是太著急了,傳言一听是假的!”
“既然傳出來了,自然就不是假的!唉呀呀,竹韻吶,我可憐的軒兒啊!怪不得禾丫頭成親幾年了還沒有孩子!我兒不能人道,禾丫頭又怎麼生得出孫子孫女來!”她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馮老爺重重的嘆息一聲,又重重的坐進圈椅里,也是愁眉不展。
竹韻嬤嬤輕笑一聲道︰“夫人,你忘記二少爺成親晚上的元帕了?那元帕還是婢子親自去收的,二少爺要是不能人道,那元帕上……”
馮夫人止住了心慌,轉憂為喜道︰“是了!是了!那元帕,是老身親眼所見的。
哼哼,那皮猴,新婚之夜貪歡,老身可記得清清楚楚。第二日認親時,他的眼底泛青……”
馮老爺重重的一拍桌子道︰“可恨可恨,怎的府里起了這樣的傳言?毀了我兒的聲譽?他是馮氏二房的家主,有這傳言出來,他怎麼在雲城立足?”
馮壽大步進入廳屋,面帶糾結之色道︰“老爺,傳言是馮喜奉二少爺的意思傳出來的!我已經責罵他了,唉!”
“逆子!逆子!”馮老爺氣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哪個男子會把這樣的髒水往自己臉上潑?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去!老馮!安排人去桂花巷把逆子綁來,罰他去跪祠堂!沒有跪個三天三夜,難消老夫的心頭怒火!”
老管家馮壽悄摸摸的看向夫人,罰跪二少爺,不能偏听老爺的。
“老爺!軒兒這樣傳自有他的用意!”馮夫人听說要將小兒子罰去跪祠堂,心里不樂意了。
她記起在豐園時,她向小兒媳婉轉的提出納妾時,小兒媳一百個不願意。
小兒媳不願意,小兒子听媳婦的,自然不會願意納妾了!
眼見著年底快過完了,定是小兒子擔心她們老兩口會替他納妾,惹小兒媳不高興。才想出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歪主意來!
“老爺!軒兒的身子弱,可不能罰他跪祠堂啊!罰他跪祠堂可不是要了老身的命麼?
軒兒許是不想納妾,才出此下策!”馮夫人溫聲勸道。
“夫人吶!自古以來慈母多敗兒!”馮老爺瞥一眼老妻道,“這逆子好的辦法想不出來,往自己臉上潑髒水,這叫什麼事兒?他的身子不好?夫人你就睜眼說瞎話吧!
老夫就是不罰他跪三天三夜的祠堂,也得罰一個時辰,罷了,半個時辰吧!”馮老爺掏出懷表看了看,“罰跪十五分鐘!誰都不能說情!”
馮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呵呵!老頭子自己把時間一減再減……
“阿爹!阿娘!誰要罰跪祠堂了?”馮銘軒在門外站了好久,他大搖大擺的推門進入廳屋,一臉的不在乎。
馮老爺氣得指著小兒子道︰“逆子!你這個逆子,哪有像你這樣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
唉呀呀……
軒兒?你怎的瘦了這許多?兒啊?你可是患疾了?”馮老爺打量著小兒子,心疼難忍,再也說不出罰跪祠堂的話來!
雖然馮銘軒吃了兩個月的藥膳,氣色好了很多,但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眼窩凹陷,臉頰瘦削,錦袍穿在身上顯得寬松了不少。
馮夫人也是大吃一驚,她起身捧著兒子的臉,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兒啊!你怎的成這樣了?我八月底從豐園回來,你和禾丫頭還好好的……”
馮銘軒收斂了痞笑,趕緊扶著阿娘坐進圈椅里,再蹲在她身邊道︰“阿娘,兒子沒事!您別擔心,就是體虛了些,豐園里天氣轉涼。兒子不慎得了風寒,請劉小兄看診過了,還在吃藥呢!過些日子就好了!”
馮老爺輕哼一聲,抿緊了嘴,再也不提要小兒子罰跪祠堂的話了!
馮夫人站起身道︰“軒兒陪你阿爹坐坐,阿娘去庫房找幾樣藥材你帶回去,補補身子……”
馮銘軒跟著起身道︰“阿娘,我那里的補藥多的是,兄長送了不少呢!”
馮老爺擺擺手道︰“讓你娘去庫房找幾樣,不然她夜間擔心得睡不踏實!”
馮銘軒對阿爹抱拳賠禮道︰“阿爹,兒子任性了!”
馮老爺沒好氣的道︰“軒兒感染風寒也不派個人來給我們送信!還把謠言傳得沸沸揚!你呀!沒當爹還是不知曉輕重緩急!”
馮銘軒陪笑道︰“阿爹說的是!是兒子錯了!”
“眼看三年期滿,你這身子又出了小恙,你是準備休妻還是納妾?可要早些拿出主意來。”馮老爺瞥一眼小兒子,雖心有不忍,還是硬著頭皮道,“只要你大伯父、大伯母不來家里執行家法,我和你阿娘自是可以不逼你!只是為父的心里就是擔心啊!”
“阿爹!你和阿娘不必為兒子擔心!我和禾兒以後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馮銘軒信誓旦旦,“至于大伯父、大伯母,我成親時他們都沒有來雲城,對我有沒有孩子,他們自是不會關心!
阿爹!劉世伯和劉小兄替兒子和禾兒把脈多次了,他們都說等子女緣分來了,孩子就來了!
阿爹,對于納妾一事,還是休要再提了。”
馮老爺嘆聲氣道︰“只要你大伯父和大伯母不知曉實情,我和你阿娘自是能等的!罷了,兒啊!為父不逼你和禾丫頭了!
實不相瞞啊,為父已經替軒兒物色了兩名農家女子做妾室!要不軒兒先看看人,看中意了帶回去,就是多擺兩套碗筷的事兒!”
“阿爹,你剛剛還說不逼我了!既然人選都物色好了,還是送給大哥吧!”馮銘軒笑著禍水東移。
“胡鬧,你大嫂又有喜了!這個時候給你哥送人,你大嫂還不得鬧起來?要是動了胎氣如何是好?”馮老爺板下臉來。
大兒媳千不好,萬不好,孫子孫女為馮家一個接一個的生,也算是功能抵過了!
听說大嫂又懷上了大哥的骨血,馮銘軒在心里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