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說，想走在我前面…哎，這老東西，真是自私……”
“我唯一掛念的老伴都不在了，還有誰會在乎我活多久呢？”
果然！又是這樣的故事啊！
哎，想陪自己的老伴去麼？老奶奶，你可知道這里的問題啊？
隋銨搖頭說道︰“不，有人會在乎，你老伴的在天之靈會在乎。”
老奶奶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起追憶的表情︰“他真會這麼想？他難道不會希望我早點兒去陪他嗎……”
“當然不希望！若是您的老伴在意您的話，就不會讓您那麼早去陪他。因為，他更想讓您活著。”
老奶奶嘆了一口氣︰“哎，現在的年輕人，可真難打發。行吧，那我就听你一回，再去娜塔莎醫生那兒復診一次……”
這時，隋銨想起一件事來。
“老奶奶，您有沒有听說過互助會？”
老奶奶一臉的困惑︰“嗯？你又在說什麼？我耳朵不太好使……”
隋銨一臉無奈的再次說道︰“我說的是互助會啊！”
老奶奶一臉的困惑︰“互助什麼？”
隋銨大聲喊道︰“互助會！”
“听到了听到了…小聲點兒！沒有，我才沒听說過什麼互助會。”
“額，，，”
奶奶！您真是我的親奶奶啊！
真是怕了你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先散人了。
“再見。”
不得不說這個老奶奶還蠻有意思的。特別是她的那個故事更讓人傷感。
當然，前提是她不氣自己的時候。
隋銨繼續尋找下一個人，沒多久他便看到了另一個男病人。
“你好，請問你為什麼不去復診？”
隋銨發現與其隱藏身份，還不如直接就開口說出來，這樣反而更加的方便不是？
那人瞅了一眼，便詢問道︰“你問我為什麼不去復診…怎麼？你也是患者嗎？還是說你是娜塔莎醫生派來的？”
“你怎麼知道？”隋銨笑道。
“不然呢，還有誰會關心我們這種人？我現在不需要娜塔莎醫生的幫助，讓她省點心也省點藥，去救助其他人吧。”
這家伙的語氣是不是有點沖啊？
隋銨皺眉︰“你和娜塔莎有過節？怎麼感覺你有什麼不開心的？”
“過節？沒有沒有，她可是下層區唯一一個良心醫生。我只是不太認可她的做法，缺乏效率，而且太過理想主義……”
“什麼意思？你認可什麼做法？”
有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
這還真是千人千面。
那人搖頭一笑︰“娜塔莎她什麼人都想救，就意味著誰也救不了——到頭來只是折磨了患者，又累倒了自己。”
“像我這樣的礦工，根本等不起什麼漫長的療程——吃了藥之後要是不能立刻返工賺錢，那和晾著等死差別也不大……”
“這句話很不對吧？醫生自然是想所有人都救治的。若是選擇性的救治，這樣的醫生才不是什麼好醫生。”
“哼！結果最後一個人都救不回來。”
“那可不一定！娜塔莎已經救治了很多人了不是麼？你所說的，只不過是你自己的幻想罷了。”
那人搖頭︰“跟你真是說不清楚。不過，我也知道你是好意。”
“那你還不趕緊去復診？”
“不不不！我還是不打算去。”
“唔，那你就不打算治療了？等死？”
“不！我並不是在等死，你知道瓦赫醫生嗎？他做的特效藥不僅便宜，還能立刻起效，只需要承擔一點點風險……”
“瓦赫醫生我當然知道！我也很佩服他那種無私的奉獻精神。能夠免費給病人提供藥物，真是一個好醫生。”
“果然！你也知道瓦赫醫生啊！”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說的風險？這究竟是什麼？”
“畢竟，我沒有得過需要吃他藥的病，對這些並不怎麼了解。”
“也是！看著你就特別年輕。其實，瓦赫醫生的藥很特殊，有很多人在服用之後就會痊愈，但是呢也有一些人在服藥之後病情加劇，不幸離世……”
“唔……”隋銨聞言不由得皺眉。
這風險可不小啊！這究竟是什麼鬼藥？
正常痊愈的人真的是吃藥痊愈的？還是依靠著自身的抵抗力痊愈的？而死人，又真是因病去世的還是吃藥吃死的？
這里面的問題很多啊！
還好這家伙現在已經死了，不然隋銨都打算讓布洛妮婭派銀鬃鐵衛抓拿他了。這個叫瓦赫的家伙，從隨意拿人試藥來看他的危險程度不比星核的危險程度低多少。
唔，話說自己擔憂那麼多干嘛？
“風險也太大了吧？”
“呵，就算知道有風險，大家還是爭著搶著想拿到這種藥，你知道為什麼嗎？”那人冷笑道。
隋銨說道︰“因為沒有錢，所以他們只能拿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
痊愈了那是幸運，死了就是活該……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藥物真的是用來治療他們的前提上，可但是瓦赫這人明顯的並不是真心治療只想拿他們當試藥工具。
換句話說——他們算是被騙了，結果他們還得樂呵呵的幫著瓦赫數錢。
也不知道瓦赫是怎麼想的，欺負這群憨厚老實的人干啥。
“哼。被生活逼迫到那種地步的人，任何放在眼前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哪怕是要他們拿命去賭。”
還不是因為沒有錢嘛！不然他們又何必選擇會死的治療方式呢？一切，都是窮病。
“對于我們這種人，緩慢又痛苦的療程跟被宣判死刑也沒什麼兩樣。與其說服我們去受那種折磨…還不如來個干脆痛快的。”
也許這也是一個原因吧！
一些疾病就算是娜塔莎也治不好的，只能選擇慢慢養慢慢治，但這樣對于本就沒啥錢的人來說才是麻煩的開始。
因為沒錢得不到好的治療，那身子估計也就不能出去工作了，也就會變得更窮。這樣的話，又談什麼世家呢？
那人見隋銨一直都沒有什麼變態，也就知道了隋銨並不打算再提及這件事︰“哎，算了，跟你說這麼多干嘛？反正瓦赫醫生已經不在了……”
再次說明，還好已經死了。
“那個特效藥能治什麼病呢？”
“幾乎什麼病都可以治療。當然，前天是不怕死才行。”
“哈？！！”
這不是在強人所難嗎？
就是因為怕死才想要去瓦赫那里醫治的吧？結果又讓人家不怕死？開什麼玩笑？
這話說的也太哪個了吧？
還什麼病都治？當自己是神丹妙藥啊？就算是餃藥龍女白露都不敢這麼說。
真當自己是神仙啊？
隋銨好奇︰“這種特效藥還有麼？”
若是有的話可得拿回去調查一番。確認里面究竟添加了些什麼東西。
隋銨倒不是想搞出來賣錢，而是擔心這個東西會給人帶來嚴重的身體損傷。
不然，為何吃藥的人會死那麼多？
“呵，怎麼，你也對特效藥起興趣了？\"那人得意洋洋一番，隨後打量一番四周確確認無人後，小聲的說道︰“偷偷告訴你吧，疑難重癥患者互助會現在還在賣這種藥…讓我告訴你他們的交易地點也不是不行，但你得遵守一條規矩……”
“哦？是什麼規矩？”
那人用手捂著一半臉頰，很是神秘兮兮的道︰“那就是一定不能把這些信息告訴娜塔莎醫生，明白了嗎？你要是敢違反這條規矩，後果自負。”
“原來如此！”隋銨點頭。
難怪娜塔莎一直都無法探知到這個組織里面的內容，這群人還有啥保密在呢。
有趣！還真是有趣呢！
“我知道了！肯定不會與任何說。”隋銨保證道︰“打死你我也不會說。”
那人這才滿意的點頭︰“喏，拿著吧！這是疑難雜癥患者互助會賣藥的地址。我再最後強調一遍——不許把這消息透露給娜塔莎！”
隋銨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放心。我不是都說了嘛，打死你我也不會說的。”
“那就好。”
隋銨拿著得到的地址就準備離開︰“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系哈。”
很滿意！外瑞滿意！
對此，那人反而露出一絲困惑。
總感覺剛剛那個人說話有點兒問題呢？那個保證，是不是有點兒……
怎麼能叫打死我呢？！！
隋銨離開這里後便直接回返娜塔莎的小診所，而娜塔莎也正在等著隋銨的回返。
娜塔莎溫柔的笑著詢問︰“回來了，隋銨，可有查到些什麼？”
“當然！查到了不少的東西。”
隋銨將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毫不保留的全部告知了娜塔莎。其中，自然也包括娜塔莎的那個哥哥——瓦赫的消息。
畢竟！他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當娜塔莎听到這個互助會與瓦赫之間的關聯後，娜塔莎還是稍微有點兒吃驚的。
“也就是說，互助會找到了哥…瓦赫留下的研究成果，而且還在向一些患者出售那些所謂的特效藥……”娜塔莎低頭思索著。
娜塔莎也沒想到他們會混在一起，還以為這互助會只是不想治病呢。
結果，是發現了瓦赫留下的藥物。
娜塔莎皺眉道︰“能做出這種事…足以證明他們不是什麼純粹的互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