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來的不是時候,將軍有要務在身,今天怕是見不著了。但他臨行前留下了口信…丹恆先生,你可認得陛階上的那人?”青鏃說道。
這個人自然就是鏡流了。看來景元早就料到丹恆會跑來找他詢問一些事情。
丹恆看了一眼變搖頭︰“不認識。既然將軍不在,那我改日再來。”
“哦,您記不得她了?這樣啊…持明轉世,前生的一切果真煙消雲散了。”青鏃點了點頭。
沒想到遺忘得這麼徹底呢!
“這位是羅浮仙舟的前代劍首鏡流大人,與你的前世之身飲月君可是生死之交。不僅如此,她還是景元將軍的…恩師。”青鏃朝著丹恆介紹道。
“同樣的!她也是你們列車上無名客隋銨先生的恩師。”
“唔,,,”
“據戰事文牘記載,倒在她劍下的豐饒之民數不勝數。造翼者的羽衛,步離人的父狼,連高如山岳的器獸也擋不住她的一擊,可謂是名噪一時的傳奇。”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過去了,可惜,可惜雖英雄如此,卻也無法解脫魔陰。據說鏡流大人最終神智狂亂,大開殺戒,成了逃亡域外的重犯。”
“以她的能耐,本無人能將其捉拿歸案。但不知為何,她竟與某位偽裝成行商的嫌犯一同來到羅浮,並宣稱要自首伏罪……”
“條件是,在受審前她要走一日自由,前往鱗淵境與老朋友們再會一面——而更離譜的是,景元居然答應了。”
整件事從開始到現在都很不可思議。
因飲月之亂導致魔陰身爆發的鏡流,若是七天將不親自出手的話根本抓不住。而這些人也有各自的事要忙,抓捕鏡流這麼一個逃犯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說!鏡流只需要老老實實的不返回仙舟的話,肯定能夠逍遙一輩子。
但是吧,她卻突然回來了。
在羅浮遭遇星核建木災變的時候,鏡流卻突然回到了這里來。真是搞不懂!
“他臨行前交托我們的任務,便是陪同鏡流,度過她在羅浮上的最後一日。你明白了吧,這其實不是接待貴客,而是押送囚犯——”
青鏃的聲音突然停頓下來,周圍的空氣隨之冷了下來。
“既然來了,何不上前敘敘舊?”鏡流轉身看向丹恆這邊︰“還是我該稱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恆?”
丹恆其實是有些無奈的。
本來是想盡可能的擺脫前世的束縛,沒想到卻一直與前世的種種糾纏在一起。
現在雖然照之前也算是看開了不少,但仍舊不想與這些人,,,
明明看不到鏡流的眼神,但是丹恆卻依舊能感覺到鏡流的目光在看著他。
“去吧,丹恆先生。她點名要你上前問話呢。”彥卿提醒著說道︰“丹恆先生小心為妙,這位大姐姐可難纏的很……”
“在我離開仙舟時,听說他們奪去了你的鱗角,迫使你蛻生,又將你打入幽囚獄中。”鏡流說道。
提及這件事時鏡流的語氣沒有什麼波瀾起伏,但藏在深處還有一絲波動。
若非仙舟的教育深入內心,這次回來說不定會對那群家伙做些什麼。
“我本以為飲月君就此不復存在。但重回羅浮,卻再次得見你分海茵潮的絕景,真是恍若隔世。”
鏡流都沒有想到會再有這麼一天。
以持明族的傳統來說,這一世的丹恆本應該與上一世飲月君再無瓜葛。誰曾想,結果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呢?
這對于鏡流來說也算是個“好事”吧。
丹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飲月君的一生已經結束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個人。”
鏡流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持明輪回重生,宿業罪愆也該一筆勾銷。如今的你是個游歷四方的無名客。不過…人真的能告別過去嗎?”
“若我猜的沒錯,是龍師們不舍龍脈絕傳,想讓飲月君死灰復燃,故在蛻鱗之刑上耍了些欺瞞世人的手段,把你變成了這般模樣。”
鏡流可是前任的劍首!雲上五驍!
對于羅浮這群持明長老龍師們還是有著深刻的了解的。都是一群,,,若非有飲月君在,她是瞧不起這群家伙的。
丹恆問道︰“飲月君的所作所為虧欠了許多人。你打算為他們討回公道?”
按道理來說!鏡流之所以會那麼快的墮入魔陰身,還真的與飲月君有著直接關系。
當初飲月君強行使用化龍秘法,讓死去的白珩變成了一條惡龍。為了保護羅浮上的眾人,鏡流只能揮劍斬殺自己的好友。
親自斬殺了好友,而這也是讓鏡流她快速墮入魔陰身的重要原因。
所以說,還真是飲月君造成這一切。
害得鏡流墮入魔陰身,羅浮直接就沒有了劍首不說。景元成為將軍時,也讓那群仙舟高層百般猜忌,差點就給否了。
對于同為雲上五驍的同伴來說,飲月君真的可以說是罄竹難書。
好在!景元與鏡流壓根就沒埋怨過他!
“我也不過是一介罪人,有什麼資格代天典刑?”鏡流搖了搖頭說道︰“我此番回到羅浮,是為了向聯盟自首,來直面過往的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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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移交受審前,我提出了一個請求。我想寬限一日,會會許久不見的老友們,踐行彼此在情深意篤時立下的約定。”
“景元向來善解人意,又听聞你會赴約,便答應了我的請求。”
“所以,列車上的那封信是你寄出的?”
“沒錯!”
與此同時!鱗淵境!
“海若不隱珠,驪龍吐明月。鱗淵境的風景確如詩中所說,絕美壯麗。”羅剎欣賞著這里的風景。
而後,羅剎轉身回頭︰“只是我身為嫌犯,理應披枷戴械,在幽囚獄中受審。將軍將我帶入此地,真的合適嗎?”
“幽囚獄中關押的麻煩太多,不宜再添一樁。安全起見,請你在這受審吧。”景元搖了搖頭說道。
幽囚獄那邊有點兒麻煩,再加上一會兒還得用到這里。所以,景元打算直接就一步到位為好。
羅剎笑道︰“安全起見…呵呵呵,看來不是為我的安全啊!”
原本距離羅剎還有一定距離的景元,一步步朝著羅剎走了過去,而他的目光中帶著莫名的神采。
“星核降臨,建木甦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換柱,真身則是毀滅的令使。”
“依照天舶司的追查,你隨商隊來到羅浮,停駐數日,卻未與任何人有貿易往來。本該離去之日,又恰逢孽災爆發。”
“你趁亂潛入幽囚獄,卻則無所作為。如今又宣稱自己要為這場星核災變負責,伏罪自首。”
“奇怪,奇怪,閣下的行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景元搖了搖頭道。
就算是睿智如景元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到羅剎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羅浮這次星核與建木的災變可不是一件小事,而做出這樣的事的人肯定會被處以特別嚴重的刑罰。
這種事羅剎不可能不知道,但還是主動的攬下這個罪責。還特意跑到了幽囚獄去認罪伏法,實在是搞不懂他。
“我身為行商,受人所托運送信物,並不知曉背後隱情。踏入幽囚獄確有所圖,但現在看來,羅浮並沒有我索求之物。”羅剎語氣平淡的解釋起來。
“而認罪伏法,則是畏懼懲罰。銀河雖大,我區區一介行商,想必逃不過整個聯盟的追捕。”
羅剎的意思是,,,他身為行商,雇主究竟讓他帶什麼他不一定會知曉。但他,自認為造成這件事的責任也是有不少的。
踏足幽囚獄也是有所求的。可惜並沒有找到他所想要的東西。
但是又已經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他自認為也根本躲不開仙舟聯盟的追捕。
因此,認罪伏法反而是最優解。
景元听到羅剎如此的貶低他自己,不由得笑了笑︰“區區一介行商?羅剎先生說笑了。你在哀榮堡所行之事,在面紗星域遺留的種種過往,需要我一一細述嗎?”
看來這位羅剎也是有過非凡過往的人。
也許他的經歷也是相當的波瀾壯闊。
“還是說,你需要我道出那個拗口的名字?”景元走到羅剎面前。
羅剎露出一絲微笑︰“哦,神策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彼此彼此,所幸我預先做了些功課,不然今日這場對談可要冷場了。”
“既然將軍覺得事有蹊蹺,那是要替我辯護,洗脫星核嫌犯的疑罪?”
羅剎的棺材里帶的究竟是什麼?
“此事由不得我。事關傾覆聯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當被押入虛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將的聯席審判,並施以永罰。”景元搖頭說道。
“不過嘛…眼下這一時片刻,閣下還有機會欣賞鱗淵境的美景。這將是你最後能見到的羅浮景象。”
“我听她說過,數百年前,雲上五驍曾在這兒相聚宴飲。令師鏡流的絕世劍技,飲月君丹楓的雲吟奇術,飛行士白珩駕馭星槎的技巧,輔以朱明巧匠應星所鍛造的神兵利器,還有將軍的智策運籌……”
“五位追魔掃穢,留下諸多令人神往的傳奇。可惜,事無長久。最終雲上五驍還是四分五裂,彼此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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