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明

第26章 臨行的安排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微微的薇 本章︰第26章 臨行的安排

    日子過的很快……

    土豆似乎是昨日才種下,一轉眼就郁郁蔥蔥了,如今長安書院已經開始上瓦了。

    茹慈望著又匆忙離去的余令輕輕嘆了口氣。

    自己郎君離家的日子掰著指頭都能算的清楚。

    雖然大郎說過會早早的回,可這一走,光是在來回路上所耗費的日子就得半年。

    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事情了。

    茹慈不止一次的祈禱。

    祈禱自己的郎君吉星高照,所有的考試全部及第,平平安安的去,開開心心的回,志得意滿的歸。

    裴茹很明白考試這個事情有多難。

    苟老爺子學了一輩子,考了一輩子,考到兩眼昏花還沒個功名。

    就連他現在這個童生的功名……

    那也是考官心疼他,故意給他了一個壓尾的名次。

    茹慈還知道,有數不清的秀才公為了一個舉人的功名努力了一輩子,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考試不光要有真才實學,還得有錢,有門道,有人指路。

    這些看似不重要,卻是最重要的,比真才實學都重要。

    雖然京城里有大爺在,可茹慈還是有點怕……

    怕自己的郎君去了京城,考試成績不理想就不回了。

    跟那些秀才公一樣,不拿個功名誓不還鄉。

    男人嘛,好面。

    覺得自己沒考好,回去丟面子。

    索性就不回了,索性就在京城念書,非要拿出一個成績出來才肯回家。

    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余令其實已經跟茹慈保證過了,自己只考一次,不管成績如何自己一定會回來。

    余令不會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考試上。

    再往後,考的好,或是不好,意義已經不大。

    悶悶沖進屋子,見嫂嫂在看著大門發呆,腳步立刻放緩,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她實在害怕自己的嫂嫂。

    說出來也丟人,自己這麼大了,還挨打。

    悶悶如今的心情和茹慈恰恰相反。

    茹慈是在愁怨日子怎麼過的這麼快,悶悶是在愁怨日子怎麼過的這麼慢。

    這一次悶悶要跟著哥哥去京城。

    一想到京城悶悶就忍不住吞口水。

    她已經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吃烤鴨是什麼時候了,她都快記不住烤鴨的味道了。

    這一次,她要去最具盛名的便宜坊把烤鴨吃夠。

    長安城雖然也有烤鴨。

    听說是當初跟著秦王一起來的,是南京城的老掌櫃,傳承至今也幾百年了。

    就在這一代,去年開了一個面館,順便接紅白喜事做“大鍋飯”的活。

    他的烤鴨悶悶去吃過,味道還可以,但長安的人似乎不怎麼喜歡烤鴨。

    店家一直說長安沒有合適的鴨子,如果有南京鴨,絕對好吃。

    可上哪去找南京的鴨子。

    至于那什麼起源于遼宋時期的特色豆汁,悶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哪怕悶悶也不確定自己小時候有沒有沒喝過。

    哪怕吳秀忠形容的天花亂墜,夸它是人間少有的美味。

    可𠠬𠠬是跟著大哥去過京城的。

    她說當初店家知道吳秀忠是外來的,怕他喝不慣,就給盛了小半碗。

    結果走的時候店家非要吳秀忠把碗帶走,人店家還順便要了碗錢。

    因為,吳秀忠喝的那半碗豆汁成了滿滿的一碗。

    見嫂嫂似乎不願搭理自己,悶悶一個人跑到了地里。

    望著那連成片的土豆,悶悶再次祈禱它們快些長大。

    這樣自己就能快些去京城。

    臨到離別時余令才覺得事情竟然有那麼多的。

    自己竟然有那麼多的事情沒安排完,自己竟然不舍得走。

    比如眼前的書院。

    書院的構造很簡單,圍牆,大院子,九間學堂,每個學堂都有兩個大大的窗戶,屋子里空蕩蕩的。

    課桌什麼的都沒有。

    不是余令不去做這些,而是衙門實在沒錢。

    初階段的打算就是草墊子,沙盤,先生,等到有錢了再慢慢的添加。

    這些急不來的。

    雖然現在的稅錢有了增長,但這些錢是要給官員,衙役,巡邏人員發工錢的。

    每個人身後都是一家子,不給錢,他們一定會想法子去搞錢。

    “令哥,這次真的不用我跟著一起去麼,長安這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手里的活兒可以交給秀忠來!”

    余令搖了搖頭︰

    “不行,你若走了我才不放心,無論什麼時候咱們家就該留個退路,而且南山里面你最熟悉!”

    趙不器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令哥跟自己說這些那真是把自己當作親人來看。

    全家老小的都托付給了自己,這是多大的信任。

    “那個沒皮的光頭我已經“放走了”!”

    “他信了?”

    “這些年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人壞了,心也壞了。

    當他偶然得知他經歷的一切都是他所為時,人就變了,有了奔頭,也不喊著要自殺了。”

    余令聞言點了點頭。

    他偷偷的去見過那個叫做慧生的教徒。

    怎麼說呢,文六指都快要把他折騰死了,他竟然不恨文六指。

    他甚至對文六指頭產生了依賴。

    這絕對不是在委曲求全,而是真的如此。

    他甚至認為文六指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文六指言听計從。

    可惜余令不懂心理學。

    在後世的心理學上這個癥狀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受害人對傷害自己的人產生好感,是人面對死亡威脅時候自我保護。

    如今的慧生被洗腦了。

    他認為他兄弟的死,他所受的苦都是姜槐道所造成的,他要找姜槐道復仇,為死去的人復仇。

    “令哥,長安還有他們的人,要不要?”

    見趙不器伸手抹了抹脖子,余令搖了搖頭。

    只要天底下有不如意的人,有被官吏欺負的百姓,這群人根本就殺不絕。

    他們會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說到底最後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欲。

    這群人時時刻刻都在。

    這群人腦子活,懂得變通且沒有底線。

    元朝時他們的口號要復宋,獲得了一大批的宋朝遺臣支持。

    如今是大明的天下,他們去了草原,喊著要復元,成了俺答可汗的座上賓。

    余令還知道,等到清朝當權他們就會反清復明。

    這群人特別喜歡搞事,誰當權就反誰,根本就殺不絕。

    余令覺得自己要走了,就先不要搭理他們,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鬼知道這群瘋子被逼急了會做些什麼。

    “只要他們不鬧事,就不管他們!”

    趙不器雖然不懂令哥在做什麼打算,但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是自己的腦子可以想的明白的。

    自己的任務是看好家。

    “明白!”

    “走,去衙門,我去跟王輔臣交代一下,我走了之後長安的治安要更嚴!”

    “為什麼?”

    余令笑了笑道︰

    “安全才能促進彼此的信任,安全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安全才能安居樂業!”

    “明白了!”

    “我走了之後你要繼續讀書認字,回來的時候我檢查!”

    趙不器聞言苦笑道︰

    “令哥,你把我的這個文官撤了吧,我當不了!”

    “別跟我說,你去 上問問你死去的爹娘!”

    趙不器聞言瘋狂的搖搖頭。

    他覺得,他只要敢在墳墓前說不當官了,夜里他老爹就能在夢里用打谷子的�枷把自己抽死。

    趙不器跟著余令就去了衙門。

    衙門的事情其實最好安排,按照流程走就是了,大家已經習慣了流程。

    至于余令的離開,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余令都得皇帝的聖旨和嘉獎了,去京城自然是述職,見皇帝,然後再回來。

    自己還是本分點好。

    別不本分,回來就被砍了。

    看看人家劉州,先前那麼大的官,現在不也本分了。

    听說要辭官了,準備帶著佷兒去經商。

    听說草原亂了,有好處可拿,正找人去草原發財呢。

    他那個險些被林御史吊死的佷兒,如今在南宮別院當管事,接替顧全的活兒,待客接客,統計銀錢。

    劉州的佷兒就是投名狀。

    沈毅從未相信過這個人的忠心。

    既然不信他的忠心,自然就要用別的法子來保證他不會反咬自己一口。

    他的佷兒就是保證。

    至于劉州去草原也不完全是去做生意的。

    余令的兩次大功都來自草原,他也想復刻。

    不求多大功勛,能官復原職就行了。

    此行,他就是去刺探情報的,他要把土默特部下面十二部族的關系刺探出來,彌補朝廷對這方面的缺失。

    劉州覺得,自己若是成功,一定會官復原職的。

    為了這個目標,劉州很是恭敬的去請教了余令,對待劉州的問題余令也是很認真的給予了回答。

    並給了他一封信,讓他交給一個叫做王文新的漢人。

    余令很直白的說這個人是錦衣衛的密探,在草原潛伏多年,是一個很有血性的男人,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劉州肅然起敬。

    甦堤听說劉州要去草原的這個消息後縮了縮脖子。

    他衷心的祈禱劉州去了不要說出本名,免得被人打死。

    要是當初知道這個劉州會和沈毅走在一起,自己說什麼也不用“劉州”這個假名了。

    這事鬧得......

    哎呦,真造孽。

    在宮里,許大監覺得自己要死了!

    “干爹,干爹,兒子錯了,兒子錯了,您老高抬貴手,把小的當個屁放了吧,再打,孩兒就就死了!”

    板子落下,許大監發出哀號。

    “干爹,吃飯還能咬到肉,孩兒是真的不知道余令是咱們要推舉出來的人啊,孩兒要知道,打死也不敢啊!”

    台階上,御馬監掌印靜靜的喝著茶。

    “兒啊,咱們二十四衙門雖然平日也斗一斗,也爭一爭,但要是對外,咱們就該一起使勁!”

    “文人容不下我們,武將也容不了我們。

    因為我們是閹人。

    這大明的天下能容下我們的地方不多!”

    “孩兒明白,孩兒明白!”

    御馬監掌印搖搖頭,淡淡道︰

    “不,你不明白,你只是嘴上明白,你要是真的明白,你就不該听姜槐道的話,打!”

    “啊~~~”

    隨著板子不斷的落下,中氣十足的許大監被打的求饒聲都喊不出來。

    鮮紅的血順著凳子腿流到了地上,留下一灘暗紅。

    “停,你們都出去!”

    “是!”

    打屁股的兩個小太監抱著板子躬身離去,御馬監掌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伸手撥了撥許大監的腦袋。

    “干爹~~”

    “服不服?”

    “兒子服!”

    御馬監掌印笑了笑,望著許大監笑道︰

    “我知道你不服,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就把事情揉碎了喂到你的嘴里,我問你,太子最親近誰?”

    “東林文人!”

    “東林文人最討厭誰?”

    許大監抬起頭︰“是我們!”

    御馬監掌印拿出手絹,擦了擦兒子嘴邊那惡心的口水後壓低嗓門道︰

    “太子繼位,東林必定勢大,他們一旦勢大,你覺得我們有活路?”

    御馬監掌印幽幽一嘆︰

    “不是我害怕王安,而是我認為他說的對,我們需要一個代表著我們集體利益的人,余令最好!”

    許大監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死還是活,聞言壯著膽子道︰

    “余令也是文人,我們幫了他,等他勢起,他若是翻臉不認人,吃苦、吃虧的到最後都是我們!”

    御馬監掌印笑了,低聲道︰

    “你果然蠢,蠢到事情都不問清楚就要打打殺殺!

    听好了,他的兄長王承恩,如今是五皇孫的大伴,他王承恩在養心殿當差!”

    “自己人?”

    “對,自己人,我們在宮外的自己人!

    這麼一說,你覺得你的這頓打冤不冤,今後在外要記得多動動腦子!”

    “兒子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自己去領十兩銀子養傷去吧,傷好了,就留在宮里吧,免得丟我的人!”

    許大監聞言大喜,腦袋磕在凳子上砰砰作響。

    “多謝干爹,感謝干爹......”

    朝廷官員都寧可在京為七品,不願外放為三品,許大監也不願意往外跑。

    自己干的這個活兒就跟在外面去找六條腿的蛤蟆一樣。

    討得干爹的歡心就可以一直以這個名頭做事。

    若是惹惱了干爹,一句辦事不利,這麼簡單的事情沒做好就能人頭落地。

    御馬監掌印離開了。

    許大監知道自己暫時是死不了了。

    好在現在到八月了,天不熱了,若是天最熱的時候,那就難受。

    趴在板凳上的許大監此刻是真的服了。

    他現在終于明白當初的沈毅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爽快了!

    他娘的,他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沈毅,你的心眼是真他娘的小啊……”

    “沈毅,你這個陰人,大陰人......”

    “你他娘的點我一下你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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