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開著車,在山路上跑動著,這對于川上綺奈來說,像是過山車一般的體驗。
她感覺自己幾乎要吐出來,但又因為沒有吃什麼東西,有些無處可使。
川上綺奈不敢再看窗外的風景,她懷疑這是琴酒故意的。
山路十八彎,每到一個拐彎的地方她都懷疑自己會從車窗里飛出去。
終于,來到一段平穩的路面上時,她放心的閉上眼楮準備休息。
此時已經天黑。
酒店的山下剛好有一家快餐店,就是她手機通訊錄聯系人的那家。
他倒要看看那個電話是不是真的快餐店。
扭頭看了一眼正閉著眼睡覺的女孩,琴酒打開門下車,過了幾分鐘後,他抱著一個全家桶回到了車內。
扭頭看過去,她還睡著,走的時候她穿了一件背心與短褲,外面則是套著他的外套,回到車內,這里開著空調,于是外套就被脫掉扔在了後排。
她背對著他的座位,整個人蜷縮著,身上蓋著一個小毛毯,她一向貪涼,睡覺時喜歡把腿露出來。
白皙的肌膚在有些昏暗的車內幾乎發著光,這個睡姿讓她看起來無比的脆弱。
黑色的長發披在身後,油亮光滑,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川上綺奈此時鼻子動了動,即使是在睡夢中,她還是聞到了一股香氣。
她睜開眼,看向琴酒︰“好香....”
川上綺奈幾乎是難以掩飾的虛弱,她現在都能感覺到自己腿根殘留的酸痛感,上半身也沒有力氣動。
“你的全家桶。”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什麼,但川上綺奈沒有心情去分析,她現在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餓”
“我沒有力氣。”
看著準備將東西遞給她的琴酒,川上綺奈這樣說。
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肌膚上作亂,她上半身被遮住的地方像是誤入了蚊子群一般。
她坦然的與他對視,隨後,兩人頭頂的燈光亮起。
琴酒將東西拿起來遞到她的嘴邊,看她一口一口細嚼慢咽的吃著。
吃的真慢。
有些偏暖的燈光打在兩人的頭頂,吃了幾口後,川上綺奈又想起什麼,抬眸看向他︰“你應該給我買藥。”
聞言的琴酒挑眉︰“買什麼藥?”
她要吃的藥別墅內都有。
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川上綺奈皺著眉,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我現在還在疼!”她有些急的這樣說。
琴酒的目光瞬間落在了她用毛毯蓋著的腹部,隨後反應過來干巴巴的說了一句︰“哦。”
見他答應了,川上綺奈才繼續吃下去。
“我要喝可樂。”
琴酒將可樂插上吸管遞到她的嘴邊。
“我要吃雞翅。”
琴酒只能將雞翅遞到她嘴邊。
“...”
一頓飯下來,時間竟然長達一個小時之久,川上綺奈算是滿足了,抱著毛毯倒頭就睡。
而琴酒則在計劃。
因為任務的原因,大阪各處的檢查都嚴了起來。
他原本應該在任務結束的第一時間就離開這里,但他拐回來找她,也就錯過了最好的離開時機。
想要這段時間內回到別墅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帶著她尋找一個暫住的地方,等風頭過去再回去。
看了一眼吃飽後在副駕駛依偎著睡過去的她,琴酒找了家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他在車里睡倒沒什麼,可她那麼嬌氣,要是又生了什麼病就是徒增煩惱了。
長相凶狠的男人抱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入住酒店,乍一看有些恐怖,讓人聯想到很多案件,但看這個男人還提著一大箱行李以及身上挎著一看就是女孩的背包後,前台還是遞出了房卡。
真是好有反差的一對情侶啊。
應該是來這里旅游的吧。
前台這樣安慰自己道。
此時的酒店大廳中,一個看著報紙的人悄悄觀察著那個抱著女孩離去的身影,報紙微微下降,露出半張臉來。
琴酒....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雙睿智的眯眯眼中閃過了什麼。
他原先以為對方任務完成後不離開大阪是因為組織還有什麼安排,可沒想到他居然去了一個酒店。
並且接了一個重要的人。
緊接著,又走入酒店內的人吸引了沖矢昴的目光,一個毫不偽裝自己的外表,一眼就識別出身份的人。
安室透。
真大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跟在琴酒的身後。
安室透跟隨著琴酒走進這家五星級酒店,看來琴酒是準備在這里等到風頭過去了,他在心底暗想。
他甚至計劃,說不定可以在這家酒店將琴酒直接抓捕。
可此時,一道目光從某處傳過來,他迅速朝著那邊看去,卻發現一個拿著報紙的人正坐在那。
不妙,似乎是組織的人。
安室透握住拳,但還是裝作自然的來到前台,開了一間房。
【好累,好疼...】
還沒有走遠的琴酒那邊傳來了她的心聲,安室透凝神看過去,一陣沉默。
如果他早一些把她接走的話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他沉默著拿著房卡進入電梯。
....
另一邊。
終于到了早上,服部平次早早的將東西全部收拾好,來到川上綺奈的門前找她。
可沒想到她的房間門此時正敞著。
昨晚休息的那麼早,今天這個時間起床也不算奇怪。
既然這樣的話也方便他來喊她了。
站在走廊中,房間中雖然開著門,他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畢竟兩人現在還算是冷戰狀態,自然要禮貌一些,萬一她對他的印象更差了怎麼辦?
話說,她昨天一點飯都沒有吃,一定很餓,他在食堂里打包了飯菜放在車上。
有點奇怪,其實他並沒有計劃著那麼早離開,至少不會那麼焦急。
原因是昨天他的父親打電話過來,讓他盡快回家,短時間內不要外出。
雖然有些突兀,但服部平次還是答應了下來,應該是最近有什麼特殊情況,他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川上綺奈。
可沒想到禮貌的敲門並走進房間後,一個穿著白色清潔服的保潔抬頭看了過來︰“抱歉,這間房間還在清潔中,還不能入住。”
清潔?
服部平次疑惑,他開口詢問︰“等等,住在這間房間里的客人呢?”
“客人?這間房間還沒有客人入住。”
“我說的一個女孩,她昨晚還住在這里呢。”他緊忙解釋。
“您說的是上一任客人嗎?那位小姐昨天下午就已經退房。”
她昨晚就退房了?
服部平次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朝著保潔點了點頭後來到走廊。
她真的,生他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