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兩人在潛山,聚攏士兵五千,外加百姓及士兵家眷,人口上萬,希望將軍能夠上報齊公,安置起來,需分配田地,修建房屋……”
“沒問題,還有呢?”
“二是,兩人希望能夠謀得一官半職,以此養家糊口。”
“他們倆可要求多大的官職?”
“不曾要求,只希望齊公能看在歸降的份上,論功行賞。”
“那就沒問題,齊公一向有功必賞,不會虧待了他們。先生你作為引薦之人,又有制造器械之才,此事若成,齊公亦必不會忘你之功。”
“多謝將軍。”劉曄想不到會這麼順利,他猶豫了一下,又說︰“不過……”
“哦,還有什麼?”
“陳蘭和雷薄聚眾于潛山已有七八年之久,散漫慣了,且兩人皆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兩人有歸降之心,將軍當盡快去六安,接掌其軍隊。”
“你……”劉曄是陳蘭和雷薄請來的,高順卻覺得他似乎不是為陳蘭、雷薄說話,心中疑惑。
“將軍勿疑,我並非陳蘭、雷薄的下屬,不過代他們來而已,我只是擔心兩人變卦。”
“哦,兩人既降,又如何會變卦?”
“那可說不定,兩人降是因為荊州軍戰敗,兩人看不到獲勝的希望,故而降了,可是周瑜此人,頗為精明,若他察覺兩人有歸降之心,必會采取動作,屆時戰機突變,兩人就有可能變卦了。所以,將軍當先收了兩人的兵權,以防不測。”此刻,劉曄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陳軍的人了,也站在陳軍的角度考慮問題。
“先生言之有理,只是……”高順想了想,又反問劉曄︰“我該如何收兩人的兵權?”
“待我去一趟六安,告知兩人,將軍已答應歸降,讓他們前來壽春見將軍,屆時將軍可接管其兵。”
高順想了想,說︰“不如我率軍前往,接管六安後,就進駐六安。”
“這……”
“先生有所不知,孫權與荊州軍聯合,荊州軍被趙雲將軍的軍隊擊潰于紫蓬山,但荊州軍並未退去,而是駐于廬江舒縣,進行休整,休整之後,恐怕會再進軍合肥,屆時則走六安方向,故我需搶先佔據六安。”
“原來如此,那我先行,將軍後行,到達六安後,將軍將軍隊駐扎在六安附近,我讓陳蘭和雷薄出城請降。”
劉曄對戰況了解不多,只知道合肥正在交戰,並不知道荊州軍仍在舒縣。當然,此刻他也發覺,陳蘭也隱瞞了些情況。
“如此甚好。”
兩人商量了一番,就定了下來。隨後,劉曄離開了壽春,向六安而去。高順率軍前往,肯定要慢一些。
……
揚州廬江郡六安城。
話說陳蘭請到劉曄後,就回到了六安,兩人正在等劉曄的消息。
兩天後,士兵來報︰“將軍,城外有人來找,稱是江東軍周瑜派來的,名為孫邵孫長緒。”
周瑜派人來干嘛?陳蘭和雷薄心里有鬼,對視了一眼。
“把人帶進來吧。”人都來了,自然要見一見。
孫邵進來了,向兩人行禮︰“見過兩位將軍。”
“先生多禮了,不知如今戰況如何?”
“此前大軍連攻合肥數日,已有些疲憊,又恰逢荊州軍遭遇小敗,軍心不穩,都督便讓大軍休整一段時間,以便養精蓄銳,今休整已是差不多了,都督得知兩位將軍率軍而來,故派我前來與兩位聯系。”
陳蘭和雷薄又對視了一眼︰“那周都督之意是……”
“周都督已有安排,此次三方聯合,必破合肥。”
“哦,不知有何安排?”
“不日,荊州軍將會經過六安,屆時兩位將軍與荊州軍匯合,一起兵進合肥,攻打合肥西門,我江東軍攻打東門。休戰這些日子,都督暗中聯系了合肥城內的內應,會從西門打開城門,兩位將軍便與荊州軍一起,率軍殺入城中,屆時合肥彈指可破。”
“哦,原來如此,周都督果然神機妙算,早有準備。”
“那是自然,攻破合肥後,吳侯必不會忘記兩位之功,願將廬江托付給兩位,兩位共掌廬江,如此一來,兩人就無須待在潛山了。”
這話一說,陳蘭和雷薄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廬江雖山脈縱橫,但治下十幾個縣,有山有水,也是富饒之地。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陳蘭抱了抱拳︰“先生放心,我們必會兵進合肥,助周都督拿下合肥。”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還得回春去向都督回話,就不多留了。”孫邵辦完事情後,就提出告辭。
“對了,不知荊州軍何時能到?”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
孫邵離開了六安,陳蘭和雷薄趕緊商量起來。不得不說,孫邵提出的條件,讓兩人心動了。
“雷將軍,此事你怎麼看?”
“若真能得到廬江郡,也是不錯,只是周瑜稱在合肥安插了內應,不知是真是假?如有內應,說不定真能拿下合肥。”顯然,雷薄已經傾向于孫權這邊。
陳蘭搖了搖頭︰“此事不能草率,陳炎實力太大,若今日我們助孫權奪了合肥,日後便是陳炎的死敵了,待陳炎大軍來攻時,你我該如何是好?”
“陳炎雖強,但其根基在青州,你我只需借助山脈固守,豈會那麼容易就被攻下廬江?”
陳蘭先是一陣沉默,又說︰“不,你我與劉曄已經談好,要向趙雲投降,豈能輕易變卦,且趙雲乃大將,其勇猛之名揚遍天下,就算周瑜有內應,恐怕也不大可能輕而易舉地奪下合肥。一旦周瑜拿不下合肥,他就撤兵了,那趙雲必會出兵,清剿我們,我們孤立無援呀。況且,剛才那孫邵所言,真可信嗎?”
“孫邵所言不可信?”
“那孫邵口口聲聲說是奉周瑜之命而來,既是奉周瑜之命,怎麼會輕易許諾,事成之後把廬江給我們?周瑜可沒有這個權力。想必是周瑜為了讓你我出力攻合肥,才故意這麼說。”
“難道不是孫權同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