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想吻她，沈煙卻下意識地偏了偏頭，那個吻最終落在臉頰上。
陸謹年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緊張了？"
"有點。"沈煙順勢靠在他肩上，掩飾自己閃爍的眼神。
豪華的別墅內，水晶吊燈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陸母坐在真皮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臉色陰沉得可怕。她面前的茶幾上攤開著今早的報紙，頭版赫然是陸謹年向沈煙求婚的大幅照片——煙花璀璨下，他單膝跪地，而她低頭淺笑，畫面唯美得刺眼。
"謹年，你過來。"陸母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陸謹年剛踏入客廳，就感受到了母親壓抑的怒火。
他面色不變，走到她對面坐下︰"媽，有什麼事？"
"什麼事？"陸母冷笑一聲，將報紙推到他面前，"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陸謹年掃了一眼報紙，唇角微揚︰"如您所見，我向煙煙求婚了。"
"胡鬧！"陸母猛地拍案而起，保養得宜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我以為你只是玩玩，沒想到你居然要娶她？還弄出這麼大動靜！"
陸謹年的眼神冷了下來︰"我是認真的。"
"認真？"陸母譏諷地笑了，"她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人，憑什麼進我們陸家的門？"
"她足夠優秀。"
"優秀？"陸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她比你大那麼多！還只是個老師！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嗎？說她是靠手段勾引了你！"
陸謹年的指節微微泛白，但聲音依然冷靜︰"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陸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換上了循循善誘的語氣︰"謹年，你還年輕，不懂婚姻的重要性。媽媽可以給你安排更般配的女孩，林家的千金剛從英國留學回來，陳家的二小姐也對你很有好感......"
"不必了。"陸謹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母親，"我只要沈煙。"
"你！"陸母氣得渾身發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了一個女人，連家族的臉面都不要了？"
陸謹年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媽，您還記得我十歲那年，您是怎麼送走我養的那只小狗的嗎？"
陸母一愣。
"您說它是流浪狗，不配進陸家的門。"陸謹年的眼神冰冷，"現在，您又要用同樣的理由趕走我心愛的人。"
"這怎麼能一樣！"
"在我眼里，沒什麼不同。"陸謹年轉身走向樓梯，"婚禮在下個月舉行，希望您能出席。"
陸母望著兒子決絕的背影，終于失控地喊道︰"如果你執意要娶她，就別認我這個媽！"
陸謹年的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那很遺憾。"
樓上書房的門輕輕關上，陸母癱坐在沙發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她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去查沈煙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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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婚紗店，沈煙站在試衣間的絨毯上，看著鏡中的自己。
純白的婚紗勾勒出她縴細的腰線，層層疊疊的薄紗裙擺如雲般鋪展，頭紗垂落，襯得她肌膚如雪。
她輕輕撫過裙身上的手工刺繡，指尖觸到那些細密的珠片，冰涼而璀璨。
"沈小姐，您未婚夫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店員微笑著提醒。
沈煙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試衣間的門。
陸謹年正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听到動靜轉過身來，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他的目光定在沈煙身上，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好看嗎？"沈煙輕聲問。
陸謹年這才回過神，快步走到她面前，喉結滾動了一下︰"很美。"他的聲音有些啞，"煙煙，你美得讓我說不出話。"
他伸手想觸踫她的面頰，又怕弄皺婚紗，最終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沈煙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艷與愛意，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可他不是男主。
這個認知讓沈煙胸口發悶。
她看著陸謹年幸福的笑容，想起這四年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想起求婚那晚他期待的眼神......
"怎麼了？"陸謹年察覺到她的走神，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是不是太累了？"
沈煙搖搖頭，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陸謹年怔了怔，隨即溫柔地環住她的腰︰"別緊張。"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語，"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我們都變成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
沈煙靠在他肩頭，閉上眼楮。婚紗店里的音樂悠揚，店員們識趣地退到一旁。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仿佛真的能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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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內觥籌交錯。
季臨淵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站在水晶吊燈下，周身仿佛籠著一層生人勿近的冷意。
林妍跟在他身側，一襲香檳色禮服，時不時偷瞄他的側臉。
"季總，今晚的宴會來了不少投資人，"林妍小聲提醒，"我們要過去嗎？"
季臨淵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目光掃過人群︰"不急。"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
陸謹年攜著沈煙入場，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陸謹年一身銀灰色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
而沈煙則穿著一條珍珠白的魚尾裙，長發微卷，紅唇明艷，挽著陸謹年的手臂，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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