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午後的陽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不遠處，陸謹年正倚在黑色邁巴赫旁等她，見她出來，立刻大步走來。
"你沒必要見她的。"他攬過沈煙，說道，"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沈煙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甦小小猛地推開咖啡廳的門，站在台階上，眼眶通紅地望著他們。她的視線死死釘在陸謹年搭在沈煙腰間的手上，胸口劇烈起伏。
"陸謹年！"她喊出聲，聲音里帶著破碎的哭腔。
陸謹年連頭都沒回，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
車門關上的瞬間，甦小小站在原地，渾身發抖。
她看著那輛黑色豪車緩緩駛離，車窗玻璃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像是無聲的嘲笑。
——憑什麼？
——憑什麼她沈煙就能輕而易舉得到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甦小小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她的腦海里不斷閃回剛才的畫面︰陸謹年護著沈煙時那佔有欲十足的姿態，看向沈煙時眼底藏不住的溫柔......
這些，本該是屬于她的啊。
她明明那麼努力地靠近他——暑假時每天最早到公司，把他喜歡的咖啡口味背得滾瓜爛熟，甚至偷偷記下他所有的行程......
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站在他身邊的，偏偏是沈煙？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甦小小心底滋生，如同毒藤般瘋狂蔓延。
——既然她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
她顫抖著掏出手機，翻出通訊錄里季臨淵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她深吸一口氣，她只是不想讓沈煙毀了陸謹年。
傍晚的暮色籠罩著學校宿舍樓，甦小小站在季臨淵的宿舍樓下已經整整二十分鐘。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給對方發了信息，但是對方並沒有回復，也沒有按照她說的下樓見面。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季臨淵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帶著一貫的冷淡。
"季臨淵..."甦小小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幾分刻意的猶豫，"我是甦小小。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什麼事？"
"是關于沈老師的。"她咬了咬唇，聲音里帶著刻意的擔憂，"她...她現在和陸謹年在一起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甦小小幾乎懷疑對方掛了電話。
甦小小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認還是通話中的狀態。
"所以？"季臨淵的聲音終于響起。
甦小小握緊手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現在是陸謹年的秘書，每天都在陸氏集團..."她的聲音漸漸帶上幾分厭惡，"季學長，你不覺得惡心嗎？一個老師，竟然勾引自己的學生..."
"甦小小。"季臨淵突然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你管得太多了。"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忙音在耳邊響起。
甦小小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錯愕逐漸轉為扭曲的冷笑。
"呵...果然..."她輕聲呢喃，將手機狠狠攥在胸前，"連你也站在她那邊..."
暮色漸深，路燈一盞盞亮起.
甦小小站在宿舍樓下，望著季臨淵所在的樓層，窗內的燈光溫暖明亮，卻與她毫無關系。
她緩緩轉身離開，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著沖出了宿舍區。
夜風吹亂了她的頭發，也吹不散她心中翻涌的恨意。
——為什麼所有人都向著沈煙？
——為什麼沒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甦小小停下腳步，在無人的街角掏出手機，翻出相冊里偷拍的沈煙和陸謹年的照片。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既然這樣..."她輕聲自語，"那就別怪我了..."
夜風吹過，帶著初秋的涼意。甦小小將手機緊緊攥在手中，邁步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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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臨淵並沒有如表面那般冷靜。
季臨淵坐在駕駛座上，車窗降下一道縫隙，讓初秋微涼的夜風鑽進來。
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五天將車停在陸氏集團對面的街角。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目光始終鎖定在大廈的旋轉玻璃門上。
傍晚八點三十分，大廈的燈光陸續熄滅。
季臨淵看了眼腕表，指針無聲地移動著。
就在這時，旋轉門轉動起來。
沈煙踩著細高跟走出來，一身剪裁精致的藏青色職業套裝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正在整理手中的文件，微卷的長發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季臨淵的呼吸不自覺地放緩，目光貪婪地追隨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下一秒，陸謹年從大廈里快步追出來。
他自然地攬過沈煙的腰肢，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沈煙仰頭輕笑，紅唇微啟，眼尾彎起好看的弧度。
在路燈的映照下，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里。
季臨淵的手指猛地收緊，真皮方向盤在他掌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他死死盯著陸謹年搭在沈煙腰間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一股陌生的灼熱感從胸口蔓延開來，燒得他喉嚨發緊。
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離。季臨淵沒有追上去，只是沉默地注視著車尾燈消失在街角。
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是助理發來的明日行程。
他看都沒看，直接關機扔在副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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