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單手托腮，另一只手"不經意"地覆上沈煙翻書的手背︰"老師的手好涼。"他的拇指在她腕間薄薄的皮膚上畫圈，那里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
沈煙不著痕跡地抽出手，用紅筆在"有時似傻如狂"旁畫了個著重號︰"注意這里的矛盾修辭法，表面描寫寶玉的痴頑，實則..."
"實則是在寫一種不顧世俗眼光的愛情？"
"實則是在寫一種不顧世俗眼光的愛情？"秦驍突然接話，身體前傾，溫熱的呼吸拂過沈煙耳畔，課本擋在兩人面前，遮住可能的門口視線，"你臉紅了。"
沈煙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混合著少年特有的荷爾蒙氣息。太近了，近到她能數清他的睫毛。
"離我遠點。"她咬牙道，卻發現自己沒有移動。
秦驍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你明明可以推開我。"他的聲音壓得更低，"為什麼不呢，沈老師？"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秦照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驍驍，我讓廚房準備了點心。"
秦驍迅速拉開距離，沈煙也立刻調整坐姿，仿佛剛才的曖昧從未發生。
"進來。"秦驍的語氣恢復了平常的冷淡。
門開了，秦照端著托盤走進來，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沈煙注意到他換了身衣服——深藍色襯衫更顯身材，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
"打擾你們了。"秦照將托盤放在書桌空處，上面是精致的馬卡龍和紅茶，"學習還順利嗎？"
"非常好。"秦驍搶先回答，手指"不經意"地搭上沈煙的肩膀，"沈老師教得特別...深入。"
沈煙幾乎能感覺到秦照的目光變得銳利，但她只是優雅地端起茶杯︰"秦同學進步很快。"她刻意強調，"尤其是在閱讀理解方面。"
秦照點點頭︰"那我不打擾了。"他轉身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驍驍，注意分寸。"
門關上後，秦驍立刻原形畢露。他拿起一個馬卡龍，遞到沈煙唇邊︰"嘗嘗？"
沈煙別開臉︰"夠了，秦驍。"她合上教案，"今天的輔導就到這里。"
秦驍的表情突然變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沈煙從未見過的認真︰"你怕了。"
"什麼？"沈煙皺眉。
"你害怕自己真的會喜歡我。"秦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所以用教師身份當擋箭牌。"
沈煙收拾教案的手停頓了一秒，隨即恢復︰"別自作多情了，秦同學。"
秦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微皺眉︰"那證明給我看。"他的聲音低沉，"留下來吃晚飯，像個正常人一樣和我相處，而不是躲在那該死的教師面具後面。"
沈煙抬頭看他，發現秦驍眼中竟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這個發現讓她心跳加速——原來秦驍的挑釁背後，藏著這樣的情緒。
"煙煙，別上當。"系統警告道，"他在激你，而且他的情緒是偽裝的，只是想拿下你。"
沈煙輕輕掙開秦驍的手︰"好。"她出乎意料地答應了，"但我有條件。"
秦驍挑眉︰"什麼條件？"
沈煙直視他的眼楮，"下周的測驗，我要看到進步。"
秦驍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成交。"他後退一步，做了個夸張的鞠躬動作，"那麼，親愛的老師，願意賞光共進晚餐嗎？"
沈煙忍不住笑了︰"別鬧了。"
下樓時，秦驍故意走在沈煙身後一步的位置。當她邁下最後一級台階時，他突然貼近她耳邊低語︰"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特別好看，應該多笑笑。"
沈煙耳根一熱，加快腳步走向餐廳。秦照已經坐在主位，見兩人進來，起身示意沈煙坐在他右手邊。
晚餐比想象中輕松。秦照談吐不凡，從古典音樂到國際金融都有獨到見解。沈煙發現自己在真正享受這場談話——直到秦驍的腳在桌下輕輕蹭過她的腳踝。
"沈老師是哪個學校畢業的？"秦照切著盤中的牛排，狀似隨意地問道。
"北大文學系。"沈煙回答，同時不動聲色地收回腳，"後來在倫敦大學學院讀了碩士。"
秦照點頭︰"難怪驍驍最近對英國文學感興趣。"
秦驍突然插話︰"爸，沈老師有男朋友了。"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挑釁，"別問太多私人問題。"
沈煙差點被紅酒嗆到。秦照的目光在她戒指上停留了一秒，又看向兒子︰"我只是正常聊天。"
餐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沈煙感到秦驍的腿再次貼上她的，這次更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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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下洗手間。"沈煙起身，急需逃離這個危險的三角關系。
洗手間里，沈煙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頰泛紅，眼楮異常明亮。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拍臉。
"煙煙，這太危險了。"系統急切地說，"秦驍明顯是在和他父親較勁，而你成了戰利品。"
沈煙擦干手︰"我知道。"她看向鏡子中充滿風情的女人，勾了勾唇角，更顯嫵媚。
當她回到餐廳時，發現只有秦驍一人。少年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獨。
"你父親呢？"沈煙問。
"臨時有電話會議。"秦驍轉身，眼中閃爍著沈煙讀不懂的情緒，"他總這樣。"
沈煙突然意識到，秦驍的叛逆和挑釁，或許只是對父親忽視的一種反抗。這個認知讓她微微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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