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來後，情況更加尷尬。兩個男人的筷子幾乎同時伸向紅燒肉，又同時停在半空。
"沈同志先請。"謝硯舟彬彬有禮地收回筷子。
賀征年直接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肉放到沈煙碗里︰"多吃點，你現在是兩個人了。"
謝硯舟也不甘示弱，舀了一勺雞蛋羹︰"這個容易消化。"
不一會兒，沈煙面前的碗就堆成了小山。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兩個較勁的男人，只好小口小口地吃著，生怕偏向哪一邊都會引發新的"戰爭"。
"嘗嘗這個魚。"謝硯舟夾起一塊最嫩的魚腹肉，細心地挑去魚刺，"這是松江鱸魚，最補身子。"
賀征年見狀，立刻夾起一塊紅燒肉︰"肉才最補，你看你瘦的。"他的語氣里帶著心疼，目光在沈煙縴細的手腕上停留片刻。
沈煙被夾在中間，只好左右開弓，這邊嘗一口魚，那邊吃一塊肉。
她感覺自己的胃都快被撐滿了，但看著兩個男人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
"我...我真的吃不下了。"沈煙終于忍不住小聲抗議，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謝硯舟注意到她為難的樣子，體貼地倒了杯溫水︰"喝點水，慢慢吃。"
賀征年則直接拿過她的碗︰"吃不下就別勉強。"說著就要把剩下的飯菜倒進自己碗里。
就在這時，謝硯舟突然起身︰"我去結賬。"
賀征年立刻放下碗筷，高大的身軀擋在謝硯舟面前︰"不用，我來。"他的聲音不容置疑，軍人的威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謝硯舟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楮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賀征年大步走向櫃台，背影挺拔如松。謝硯舟目送他離開，這才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輕輕放在沈煙面前。
"既然賀大哥請客，那我就送你一份禮物好了。"他的聲音溫和，帶著幾分神秘，"這是"墨韻"牌的鋼筆，德國進口的，最適合畫設計圖。"
沈煙看著桌上那精致的盒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便價值不菲。
她連忙擺手，臉頰因為不好意思而微微泛紅︰"我怎麼能收你那麼貴重的東西，我用普通的筆就可以了。"
謝硯舟沒有急著收回，而是慢條斯理地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支通體烏黑的鋼筆，筆帽上瓖嵌著一圈細細的金邊，在燈光下泛著低調奢華的光澤。
"普通的筆線條把握不好。"他指著筆尖解釋道，"我看了你的設計圖，有好幾處的線條都不夠縴細。"說著，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紙，用鋼筆在上面畫了幾道線條做示範，"你看，這種筆尖可以畫出最細0.1毫米的線條，特別適合服裝設計。"
沈煙被他的專業講解吸引，不自覺地湊近了些。她聞到了謝硯舟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墨水的清香，莫名讓人安心。
"可是..."沈煙還是有些猶豫。
"就當是投資。"謝硯舟打斷她，聲音里帶著少見的熱情，"我相信以你的才華，將來一定能設計出更多驚艷的作品。"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支筆還有一個特點，墨水是特制的，不會暈染，最適合在布料上做標記。"
沈煙被他說得心動，手指不自覺地撫過鋼筆光滑的表面。
就在這時，賀征年結完賬回來了，看到這一幕，眼神立刻暗了下來。
"在聊什麼？"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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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被賀征年的聲音驚得一顫，手中的鋼筆差點滑落。
她下意識地將筆往身後藏了藏，這個動作讓賀征年的眼神又暗了幾分。
雖然早在紡織廠時，系統就提醒過她賀征年在遠處觀望，但她選擇裝作毫不知情。
"沒、沒什麼。"沈煙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個調，手指緊緊攥著那支鋼筆，指節都泛了白，"結完賬了嗎？我們走吧。
"她匆忙站起身，布包帶子勾住了桌角，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賀征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手掌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小心。"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情緒，"你臉色不太好。"
謝硯舟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西裝袖口，鏡片後的眼楮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沈同志可能是累了。"他體貼地遞過沈煙落下的手帕，"孕婦確實需要多休息。"
沈煙接過手帕，指尖不小心踫到謝硯舟的手，又飛快地縮了回來。
這個細微的互動沒有逃過賀征年的眼楮，他下頜線條繃得死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說。
三人走出飯店時，夕陽已經西斜。
賀征年走在最前面，背影挺拔如松，卻透著幾分生人勿近的冷硬。
沈煙跟在他身後半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散發的低氣壓。
三人走出飯店時，夕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空。
賀征年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宛如一棵蒼松，然而那背影中卻透著幾分讓人難以接近的冷硬，仿佛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沈煙跟在他身後半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賀征年周身散發的低氣壓，那是一種讓人有些壓抑的氛圍。
謝研舟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他快走兩步，來到沈煙身旁，輕聲說道︰“之前提到過沈同志要學習的事情，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有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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