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見賀國情緒激動,連忙拽著他的袖子往偏房走。
她粗糙的手指緊緊攥著兒子的衣袖,生怕他掙脫︰"國子,跟娘來,娘有要緊話跟你說。"
賀國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大得讓王金花踉蹌了一下︰"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面說?"他的聲音嘶啞,額頭上青筋暴起,"是不是又要背著我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王金花壓低聲音︰"傻孩子,娘是為你好!"她不由分說地拉著賀國進了偏房,反手關上門。
昏暗的偏房里,王金花拉著賀國在炕沿坐下,語重心長地說︰"國子啊,你想想,咱們家現在吃的用的,哪樣不是靠著征年寄回來的錢?"
賀國梗著脖子不說話,但眼神已經有些動搖。
"你腿腳不方便,又沒個正經活計,"王金花繼續勸道,"要是爹娘哪天走了,誰管你?還不是得靠征年?"
賀國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可...可這也太..."
"有了這個孩子,征年就得一直往家里寄錢,"王金花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不然咱們就去部隊告他,說他勾引嫂子!"
賀國猛地抬頭︰"娘!"
"傻孩子,娘這都是為你好啊!"王金花拍著兒子的手背,"你想想,這孩子記在你名下,以後就是你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征年還得按月寄錢回來,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賀國沉默了。他想起村里那些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晚年是如何淒慘。
屋外傳來賀根生的咳嗽聲,似乎在催促他們快些出去。
王金花緊張地看著兒子,等待他的答復。
賀國深吸一口氣,終于艱難地點了點頭︰"...好。"這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王金花如釋重負,連忙拉著兒子起身︰"這才是我懂事的好兒子!走,咱們出去跟你爹說去。"
當母子倆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賀國的臉色已經平靜了許多,只是眼神更加陰郁。
當王金花拉著賀國重新回到堂屋時,屋內的氣氛已經凝固到了極點。
煤油燈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在每個人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賀征年正緊緊握著沈煙的手,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卻小心控制著不弄疼她。
"爹,娘,"賀征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我要娶煙煙,帶她和孩子去部隊。"
"胡鬧!"賀根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里的水濺了出來。老人渾濁的眼楮里燃燒著怒火,"你這是要氣死老子!"
賀征年絲毫不退讓,他挺直腰板,軍人的氣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怎麼就是胡鬧了?大哥和煙煙本來就沒領證,算不得合法夫妻。"
王金花急忙插話,聲音里帶著刻意的哽咽︰"征年啊,你想想,你要是把沈煙帶走,街坊鄰居會怎麼說?"她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咱們老賀家在這村里住了三代人了,可不能讓人戳脊梁骨啊!"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賀征年語氣堅定,目光灼灼地看著父母,"我在部隊立過功,領導看重我。只要我和煙煙是真心相愛,沒人會說閑話。"
"你不在乎,我們老賀家還要臉呢!"賀根生厲聲道,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大兒子,"你大哥身體不好,本來就難找媳婦,現在你把嫂子帶走,讓他以後怎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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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賀征年轉向賀國,聲音放緩了些︰"大哥,你怎麼說?"
賀國陰沉著臉站在陰影里,拐杖支撐著他微微發抖的身體。
他想起方才在偏房里母親的勸說,想起自己破爛不堪的身體,想起往後無人照料的晚年。
半晌,他才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孩子...可以記在我名下。"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沈煙必須留在家里。"
"不可能!"賀征年斬釘截鐵地拒絕,聲音大得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他下意識將沈煙往身後護了護,似乎生怕他們把沈煙搶走。
王金花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著膝蓋︰"征年啊,你這是要逼死爹娘啊!"她的哭聲尖銳刺耳,在深夜里格外 人,"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們就去你部隊鬧!讓領導評評理!看他們還讓不讓你當這個兵!"
賀征年臉色驟變,軍人的榮譽感讓他最忌諱這種威脅︰"娘!您怎麼能..."
"這孩子就是你大哥的孩子!"王金花抹著眼淚,聲音卻異常堅決,"你要是敢把沈煙帶走,我們就去部隊告你亂搞男女關系!讓你在部隊待不下去!"
堂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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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門口傳來。謝硯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里,月光在他修長的身影上鍍了一層銀邊。
"諸位,"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楮閃爍著精明的光,"容我說一句。"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個突然插話的城里人。
謝硯舟緩步走進堂屋,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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