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謝硯舟那身考究的裝扮在灰撲撲的鄉間小路上格外扎眼。
他腳上的皮鞋踩在泥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引得田間勞作的村民紛紛直起腰來張望。
"賀連長,這是哪來的大人物啊?"村口的老李頭拄著鋤頭,眼楮瞪得溜圓。
賀征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新來的知青。"
謝硯舟聞言,朝老李頭溫和一笑,還微微欠了欠身。
陽光落在他金絲眼鏡的鏡框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
經過村中心那棵老槐樹時,沈煙眼尖地發現甦棠正站在衛生所門口。
她手里捧著的搪瓷缸" 當"一聲掉在地上,褐色的藥汁濺在她雪白的護士鞋上,卻渾然不覺。
甦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發抖。她死死盯著謝硯舟,眼中閃過震驚、恐懼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當謝硯舟禮貌地朝她點頭致意時,她竟像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連平日里最在意的形象都顧不上了。
"女主這是什麼反應?"沈煙在心里和系統交流,"她上輩子不是和謝硯舟有過一段嗎?怎麼看起來像是見了仇人?"
系統沉默了幾秒︰「檢測到異常數據...甦棠對謝硯舟的恐懼值高達75,遠超正常範圍。」
沈煙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楮。看來這位看似溫潤如玉的謝知青,背後還藏著不少故事。
賀征年和謝硯舟似乎都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賀征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軍褲褲腿沾滿了塵土;謝硯舟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連走路都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優雅。
剛到賀家院子,王金花就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
她那雙精明的眼楮在謝硯舟身上掃了一圈,立刻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那塊閃著銀光的手表。
"哎呦,謝同志一路辛苦了!"王金花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快進屋歇歇,我這就去燒水泡茶!"
賀根生也難得地從炕上爬起來,搓著手湊上前︰"謝同志是從首都來的?家里是做什麼的?"
謝硯舟微微一笑,既不卑不亢又不失禮數︰"家父在政府工作,母親是醫生。"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來這里主要還是下鄉學習,還請二老不要見外。"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的背景,又給足了賀家面子。
沈煙站在一旁,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這個謝硯舟待人接物的本事,簡直像是從小在官場里摸爬滾打出來的。
賀征年默不作聲地領著謝硯舟去了準備好的屋子。
推開門,一股陽光曬過的棉被味道撲面而來。
房間雖簡陋,但收拾得一塵不染——床單平整得像鏡面,被子疊成標準的豆腐塊,連窗台上的搪瓷缸都擺得端端正正。
"賀連長不愧是軍人。"謝硯舟輕輕撫過稜角分明的被角,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這內務標準,比我們大學軍訓時教官要求的還嚴格。"
賀征年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站在門外的沈煙。
她今天穿了件水紅色的褂子,襯得肌膚如雪,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醒目。
謝硯舟順著賀征年的視線看去,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那雙琥珀色的眼楮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沈同志,以後還請多關照。"
賀征年抿了抿唇,隨意地應了一聲,眼神卻冷了幾分。
他寬闊的肩膀微微繃緊,軍裝下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整個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謝硯舟似乎渾然不覺,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他轉向站在門外的沈煙,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她水紅色的褂子格外鮮亮。
"我帶了不少特產,里面有糖果,倒是可以給嫂子嘗嘗。"謝硯舟說著,修長的手指已經解開了那個精致的皮質行李箱。
箱子里整齊地碼放著各種包裝精美的食品,最上面是一盒印著外文的巧克力,金箔包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賀征年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向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沈煙和謝硯舟之間︰"不用,鄉下日子苦,你自己留著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克制,"我從城里買了糖果,你自己的留著吧。"
說著,他下意識摸了摸軍裝口袋,那里鼓鼓囊囊地裝著幾顆最普通的水果糖,是去城里買給沈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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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舟的到來,果然如王金花所料,給賀家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這個來自首都的知青出手闊綽,第一天就分發了精心準備的禮物。
給賀根生的是一盒上好的茶葉,包裝精美;給賀國的是一條真絲圍巾,質地柔軟;就連家里的女人們也都分到了漂亮的發卡和絲巾。
王金花笑得合不攏嘴,眼楮卻一直盯著那些禮物的包裝,盤算著能值多少錢。
"這些東西我先收著,等過年過節再拿出來用。"王金花說著,已經麻利地把除了給男人們的禮物外的東西都收進了自己的樟木箱,還特意上了鎖。
她粗糙的手指撫過那些精致的包裝,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謝硯舟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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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舟第二天就被分配了農活。
清晨天剛蒙蒙亮,生產隊長就敲響了賀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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