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崔瀾,崔爸崔媽都是農民,一輩子省吃儉用的,好容易攢了四十來萬,打算給原主在小縣城買套房,往後結婚也有底氣。
正當這時,原主堂叔崔樹來借錢了,說是得了大病能治好但是要燒錢。
因為兩家關系向來不錯,崔爸崔媽秉著“救急不救窮,救危不救懶”的原則,借了十萬。
之後,崔樹又找上門,卑躬屈膝借了好幾次錢,各種哀求各種保證,崔爸崔媽的存款在不知不覺間就掏空了。
但其實,崔樹得的病根本治不好,自從知道自己只有幾個月壽命後,崔樹就到處問親戚朋友借錢,斷斷續續借了一百來萬,全留給妻兒了。
而原主家這時候又遇到狀況,崔爸忽然得了大病,急需要錢治療,原主跑去崔樹家問他能不能先把部分錢還回來?被毫不留情地拒絕。
半個月後再去的時候,崔樹已經死了。
因為是崔樹以個人名義的借款,崔樹的妻兒又咬死不承認,所以原主家是一分錢都沒要回來。
崔爸因為湊不到手術費,痛苦地死在了醫院。
崔樹的妻兒卻拿著崔樹生前借來的一百來萬,悄然換了一個城市,安穩度日。
“老公!你就這麼走了,我跟小超孤兒寡母的,可要怎麼活啊?”
一個穿著白色孝衣的女人癱坐在崔樹靈位前,滿面悲愴,眼里滿是真情實意的痛苦。
謝梅攬著兒子崔超,看著丈夫崔樹的黑白照片,心里的悲傷逆流成河。
正當此時,崔瀾還有崔媽一左一右扶著崔爸進來,崔瀾淡漠的掃了一眼冰棺里頭崔樹的遺體。
人是復雜的、多面的,站在謝梅的角度,崔樹是有情有義為家庭著想的好丈夫,站在崔超的角度,崔樹是盡職盡責為自己余生積累足夠保障的好父親。
但是站在原主的角度,崔樹就是老賴、騙子、混不吝,害死她親爹的惡棍!
謝梅看見崔家三口來參加追悼會,眼神閃躲,有點不自在,不自在之余又有點子害怕,害怕他們在葬禮上鬧事。
這純屬是謝梅多慮,崔爸崔媽都是厚道人老實人,再怎麼氣恨也不會在葬禮上鬧事。
崔瀾卻不一樣。
她不厚道,也不老實,還沒底線!
崔瀾決定,要鬧就鬧一個大的!
賓客們陸陸續續都到了,謝梅作為死者家屬還沒說兩句話,忽然听到冰棺里傳來一陣響動。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明顯,像是冰棺內部有什麼東西在敲擊棺壁一樣。
崔瀾驚訝地叫了一聲︰“不會有老鼠吧?”
這是最可能也最符合邏輯的猜測了,崔瀾說完,眾人紛紛覺得有理。
于是就有人提議開棺把老鼠抓出來,畢竟老鼠待在冰棺里,肯定會損傷逝者尸體的。
謝梅忙不吝同意了。
眾人開了冰棺,剛想找找老鼠在哪,然後就看見本來已經嗝屁的崔樹,猛然睜開了眼楮!
“啊啊啊!!!”
“救命啊!!!詐尸啊!!!”
在場所有賓客看到這幕頭皮都要炸了,紛紛躲得老遠。
崔樹慢慢坐了起來,神色中滿是迷茫。
他不是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重新睜開眼?
他詐尸了?
崔樹抬了抬自己的手腳,發現能動,霎時間,崔樹都有點驚恐了。
他現在到底算活著還是死了?
崔樹不知道,他試探著挪動雙腳離開凍人的冰棺,但是因為躺了太久,崔樹已經有點不會走路,直接摔地上了。
“老公!”
謝梅叫道,夫妻倆感情好,所以驟然看到崔樹還魂,謝梅雖然害怕,但也沒有一蹦三尺高地逃跑。
而是大著膽子來扶崔樹。
伸手接觸到崔樹的皮膚時,謝梅被冰得激靈了一下。
“......老公……你還活著嗎?”
謝梅哆哆嗦嗦,她似乎能听到崔樹的心聲,可是崔樹的體表溫度也太低了,一點沒有活人的感覺。
崔瀾勾了勾嘴角,不是說人死債消嗎?
現在崔樹活過來了,看你怎麼賴賬!
系統唏噓之余,還有點瞧好戲的幸災樂禍。
敢欠崔瀾的錢你不要命啦?
敢欠崔瀾的錢你就是死了,那都得活過來,先還完她的錢再接著去死!
退萬步說哪怕沒活過來,追到地府強行要債這種狗事,崔瀾也絕對能做得出來。
系統毫不懷疑。
謝梅孝衣都還沒脫就急匆匆帶崔樹去醫院查生命體征了。
一查就查出來崔樹的絕癥竟然沒了!沒了!
崔樹被驚喜砸暈了,什麼叫因禍得福?什麼叫柳暗花明?
這就叫因禍得福!這就叫柳暗花明!
崔樹喃喃自語︰“肯定是閻王爺他老人家看我可憐,這才放我回來......”
說著說著,崔樹熱淚盈眶。
崔樹還魂的消息瞬間傳遍十里八鄉,再有崔瀾的推波助瀾,債主們紛紛找上門。
因為詐尸還魂有點太沒科學依據,所以更多人其實認定了他們腦補的另外一個真相,那就是——崔樹騙錢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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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不巧地在葬禮上被人抓到小辮子了,這才露餡。
不管真相如何,債主們都不想崔樹跑了,他們整宿整宿守在崔樹家中,生怕一睜眼崔樹又死了或跑了。
謝梅看著外面來勢洶洶的債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崔樹的心里也是陣陣發苦。
其實,崔樹醒來後,他們是想過要把錢給回去的。
主要是不還不行啊,那些債主守得實在太緊,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報警?報警沒用,而且本來就是他們不佔理。
那些債主個個手持欠條,說破天去也是他們更佔理。
逃跑?逃跑沒用,再者如果被發現了,後果絕對會很嚴重。
最後就是,崔樹的絕癥已經痊愈,他們還是想好好生活的,咬了咬牙,決定妥協。
可是!崔樹手腳發冷,他當初是借了一百來萬不錯,可是現在,翻遍全家,也只能找得到六十萬!
其中有四十萬都不翼而飛了!!!
沒錯,崔瀾干的。
崔瀾過來當天就先把自己家的四十萬順走了。
崔樹和謝梅在發現一百萬憑空少了四十萬後,急得不行,那些債主又逼的太緊,已經有人把家里的菜刀帶來了,再不還錢,恐怕真要出現流血事件。
這個小縣城民風可不算多麼淳樸,前世謝梅能帶兒子小超脫身,一是咬死不承認有共同債務,二是先糊弄住了催得最凶的幾個債主,但就算是這樣也費了不少功夫才搬走的。
現在,這些債主可沒那麼容易糊弄,崔樹和謝梅只好還了催得最凶的幾個,還沒喘口氣呢,其余債主就跟鯊魚聞到血味一樣,圍了過來。
崔瀾也在其中,雖然她已經把自家損失的拿回來了,但明面上,崔樹還是欠了她家四十萬的。
這錢崔瀾怎麼可能不要?
崔樹東湊西湊,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把他們在小縣城住的房子賣了,勉強賣了四十萬剛好夠堵窟窿的。
經此一遭,崔樹家徹底返貧了不說,也再沒人跟他家來往了,畢竟都知道了崔樹是什麼人。
崔瀾拿到錢後就和崔媽帶著崔爸前往首都醫院。
本來崔爸這個病就算是有錢治愈率也不會太高,但是誰讓崔瀾是個行走的掛逼,有她出手,崔爸自然什麼事都沒有。
兩個月後,崔爸痊愈出院,身體恢復得特別好,連醫生都稱奇。
剛回鄉就听說了崔樹的死訊。
這回是真的死了,沒有詐尸,沒有還魂,死透透的。
當初崔瀾是抓取了崔樹的靈魂,強行塞進他尸體的,但尸體既然被稱之為尸體,說明已經喪失掉了所有的生理機能。
沒法維持人體基本的生存。
那些心跳聲啊,脈搏聲啊,以及絕癥消失啊,都是崔瀾捏造出來的。
撇開幻象之後,崔樹的身體一日比一日糟糕,渾身都散發著腐臭味。
謝梅已經認定半死不活的丈夫是個怪物,驚恐地帶著兒子跑了。
過了幾年,有人說在外地看見謝梅帶著兒子改嫁了,但是過得不怎麼樣。
崔樹一個人在老家的自建房,孤獨地死去了。
上次閉眼,崔樹是滿足的,是欣慰的,因為他為妻兒博了一個光明的未來。
這次閉眼,崔樹死不瞑目,妻兒跑了,名聲臭了,自己的後事眼看著也沒有人料理了。
崔樹的內心不甘荒涼至極,自己到底活了個什麼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死兩次,崔樹也是值了。
崔爸崔媽听說崔樹家的事情後都有些唏噓,當初他們是親眼看著崔樹詐尸的,由衷覺得崔樹這個人怪玄乎。
所以,這次崔樹咽氣,崔爸崔媽沒有出面,也都不讓崔瀾出面。
崔瀾也樂得清閑。
她用從崔樹家順來的四十萬作為最初始的啟動基金,往股市里滾了一遭,半年不到翻了好幾十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千萬富翁。
崔瀾收拾收拾,然後便把崔爸崔媽都接到她身邊享福了。
崔爸崔媽無病無災地活到了九十多歲,衣食無憂不說還有崔瀾承歡膝下,閉眼時都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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