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笑嘻嘻的打趣他︰“怎麼了,露克蕾西婭小姐和莉莉關系好你也吃醋?你想啊,她倆關系好了之後你不就有更多搭話的機會了?說不定到了周末她就是咱們格蘭芬多禮堂長桌的常客了?”
西里斯沒有理會詹姆的畫外音,表情更加陰沉︰“隻果撻不止一份。”
“哦,那其他的呢?”詹姆追問,嘴角已經咧起了惡作劇的壞笑,“不會已經被你偷吃了吧?”
“她還做了一份給她室友。”西里斯手指已經開始在扶手上不耐煩地敲擊,“還有一份...給我弟弟,和克勞奇。”
說到最後那個名字時,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詹姆眼楮一亮,坐直身體模仿著一個戲劇性的悲傷表情。
“哦,情況越來越有趣了!可憐的西里斯,迷人的微笑和憂郁的灰眼楮竟然比不過一個得到特制甜點的小巴蒂•克勞奇。”
“滾開。”
西里斯咕噥道,但這只是讓詹姆的笑聲更加放肆。
詹姆咧著嘴,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我猜也是。不過,你今天怎麼這麼敏感?她又不是第一次給克勞奇做吃的。上次檸檬撻的時候你也沒這麼大反應啊。”
西里斯猛地坐直,盯著壁爐里跳動的火焰。
“那是之前!”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又迅速壓低,“在她答應叫我西里斯之前!在...”
他突然停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懊惱地站起身。
“我回宿舍了,變形課的論文還沒寫完。”
“噢,因為西里斯三個音節的特殊魔力?”詹姆夸張地抬起雙手,“我們可憐的大腳板終于從布萊克升級到了西里斯,卻仍然得不到一塊隻果撻!這是多麼悲慘的命運!”
西里斯猛地轉身瞪了他一眼,朝宿舍方向大步走去。
盧平無奈地看著詹姆搖了搖頭,比了個手勢,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跟上他。
莉莉那邊的歡笑聲和肉桂隻果撻的香氣像在追著他一樣,西里斯幾乎是沖上宿舍樓梯的。
宿舍門在身後重重關上,公共休息室的喧囂終于被隔絕在外。
但那種甜膩的香氣好像還黏在他的袍子上,提醒著他剛才的尷尬。
西里斯徑直走到窗邊,粗魯地推開窗戶,讓九月的冷風灌進來。
詹姆在自己床上坐下,抓起一個鬼飛球模型開始拋接。
“所以,露克蕾西婭小姐今天沒有為我們的校園王子準備甜點,世界末日到了?”
他把模型拋得很高,又靈巧地接住。
“太可惜了,我正打算問你要一塊嘗嘗,還想看看她是不是在上面撒了愛情魔藥。”他停頓了一下,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不過現在看來,魔藥效果挺明顯的,即使沒吃到也這麼痴迷。”
西里斯沒有回答,只是陰沉地盯著窗外的黑暗。
盧平嘆了口氣,在對面的床上坐下︰“大腳板,露克蕾西婭知道你也想嘗嘗她做的甜點嗎?”
盧平的問題讓西里斯停住了。
他轉過身,剛才的惱怒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少在他臉上看到的表情。
委屈,像個沒有收到禮物的小孩。
“她應該知道的...”聲音也小了很多,“我是說,她都答應喊我西里斯了...”
他的語氣里有種小心翼翼的期待,仿佛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詹姆笑著搖頭,從床上滑下來。
“看看我們的大情聖,因為一塊甜點鬧脾氣。”然後他還假裝擦了擦眼角,雙手捂住胸口,用一種過分戲劇性的聲音說,“天哪,露克蕾西婭竟然記得其他人的口味,卻忘了我!我心碎了!多麼殘忍的命運啊!我要去城堡頂樓寫悲傷的詩歌了!”
西里斯抓起桌子上的墨水瓶,朝詹姆的腦門砸去︰“去死,尖頭叉子!”
詹姆輕松躲開,還用飄浮咒把墨水瓶懸在空中讓它慢慢落下。
“說真的,大腳板,你這副表情值得拍下來。”他做了個拍照的手勢。“我可以貼在公告板上,標題就叫格蘭芬多擊球手因甜點失戀。要不要我去幫你現場問問?嘿,露克蕾西婭小姐,我那可憐的朋友為你傷透了心,因為你做了甜點給所有人就是沒給他。他現在躲在宿舍里偷偷抹眼淚呢。”
“我發誓,波特。”西里斯魔杖已經半舉起來,“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變成一只青蛙。”
詹姆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這倒讓我想起來了,那天她和你老弟還有克勞奇去禁林的時候你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現在因為一塊甜點又來一次?老兄,你真該看看你盯著活點地圖時的表情,簡直比月亮臉看那破《高級魔藥學》課本還專注。”
西里斯坐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詹姆做出困惑的表情,“連續兩次被無視的感覺特別好?”
“那天至少我知道他們要去干什麼。”西里斯的聲音听起來很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實話,“今天是她特意做了甜點,記得所有人喜歡什麼口味,連克勞奇那個挑剔鬼的喜好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沒有我的份。”
盧平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也許她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你們才剛開始以名字相稱,她可能覺得還不夠了解你的喜好,而且有的時候女孩子不會主動猜到這些事。”
詹姆一拍腦門︰“啊!有道理啊!她肯定被你的相貌給迷住了,不敢問你喜歡什麼口味,生怕你看出她的心意!”
西里斯給了詹姆一個“你是腦殘嗎”的眼神,站起來走向書桌。他拉開抽屜,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
“你在干什麼?”
詹姆的調侃語氣消失了,變成了真正的困惑。
“寫信。”
西里斯開始寫字,羽毛筆在紙上快速移動,就像在做什麼緊急的決定。
墨水在紙上留下一行行文字,每一個字母都透著某種賭氣的決絕。
盧平瞪了詹姆一眼,暗示他剛剛說的太過火了。
他走上前小心地問︰“給誰寫?不會是給克利切寫信吧?不送星空指引羅盤了?”
西里斯停下筆,肩膀僵硬︰“不,我還是會送。只是...或許換成普通款的。”
“普通款?”詹姆的笑容消失了,他從床上跳起來,“你瘋了嗎?”
他走到西里斯身邊︰“你忘了你為了那個羅盤費了多少功夫嗎?寫了三封信才說服克利切把那個古董從你媽的私人收藏室里偷出來,還要瞞著整個布萊克家族。就因為一個甜點?”
“那又怎樣?”西里斯一臉不爽地回擊道,“反正她又不會…”
“哥們。”詹姆打斷他,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我剛才是在開玩笑,但你現在是真瘋了。你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就放棄那麼完美的禮物計劃。”
西里斯沉默了,羽毛筆懸在空中。
詹姆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信紙︰“克利切,我改變主意了...哇哦?”
他把信紙從西里斯手中抽出來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
“偉大的布萊克少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前天剛狠狠嘲笑完咱們隊的替補追球手因為沒收到女朋友的曲奇就悶悶不樂了一整天,說他簡直像個被寵壞的一年級小姑娘。”
“那不一樣!”西里斯反駁道,“他們都交往三個月了!”
詹姆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嘴角慢慢彎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所以...”他故意拖長聲音,“看來大腳板終于承認自己為露克蕾西婭小姐神魂顛倒了?”
他轉向盧平,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月亮臉,我們的打賭終于有答案了。我說過是聖誕節前,現在才九月底呢…等等,不對,你好像賭的是萬聖節前,我輸了?”
盧平笑著對詹姆伸出手︰“10個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