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霍格沃茨圖書館安靜得只剩下翻書聲。
偶爾有早起的學生經過,腳步聲在高大的書架間回響,然後很快消失在深處。
大多數學生還在宿舍里睡懶覺,或者跑到黑湖邊的草坪享受難得的秋日陽光。
這個時間的圖書館屬于少數幾個真正愛書的人。
露克蕾西婭提前十分鐘到了。
她喜歡這種寧靜氛圍。
書架之間飄散著羊皮紙、墨水和古書的氣息,讓她想起克勞奇家的藏書館。
她找了個靠窗的角落,那里有兩把舒適的扶手椅,中間是一張小桌子,旁邊的窗戶灑進溫暖的晨光。
露克蕾西婭將謝菲爾德教授的簽條和借來的書放在桌上,翻開《血源植物大全》開始閱讀。
龍血樹的描述很有趣。
“其深紅色汁液能夠模擬血液的魔法特征,對血液感應型生物具有強烈的吸引力...”
露克蕾西婭讀得專心,幾乎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你已經開始看了。”
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卻讓露克蕾西婭猛地抬起頭。
索菲亞就站在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
她懷里抱著那本深藍色皮面的速寫本,表情比平時更加緊張。
眼楮下方有淡淡的黑影,像是一夜沒睡。
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帶著一種...不安的氣息,就像暴風雨前的空氣一樣讓人心悸。
露克蕾西婭合上書本,示意對方坐下。
“早上好,我只是提前來看一會兒。謝菲爾德教授給我的簽條讓我能借到一些特別的書。”
索菲亞點點頭,輕輕滑入對面的座位。
她的動作悄無聲息,像一片落葉。
她先從長袍口袋里取出一塊折疊好的絲綢手帕,小心地鋪在桌上。
“我昨晚頭痛得厲害,”她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嘶啞,“又看到了一些東西…”
露克蕾西婭心里有些不安,這正是索菲亞約她見面的原因。
“你還好嗎?需要我先陪你去醫療翼嗎?”
索菲亞搖搖頭,手指輕撫速寫本的封面,似乎在猶豫是否要打開它。
“我不需要醫療翼,需要的是...理解。”她抬起眼,直視露克蕾西婭,“就像你需要有人理解你能和植物說話一樣。”
露克蕾西婭的心跳停了一下︰“你是怎麼...”
“我看到了。”索菲亞的聲音更輕了,“在見到你之前。在認識你之前。”
她的手指在速寫本封面上顫抖著︰“如果你覺得我很奇怪,我可以...”
“不。”露克蕾西婭打斷她,“不,請繼續說。”
索菲亞深吸一口氣,手指在速寫本封面上停留了很久。
然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她打開本子翻到其中一頁。
露克蕾西婭看到的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
那是一幅精致的素描,畫的是她坐在克勞奇家的花園里。
不只是坐著。
她的手指輕觸著一朵玫瑰,而那朵花正在她掌心緩緩綻放。
畫面上的她表情安詳,嘴角帶著微笑,像是在和老朋友交談。
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
花瓣的紋理,葉子的形狀,甚至連她那天穿的裙子上的小紐扣都畫得一模一樣。
“這是在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前畫的。”索菲亞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畫下它的時候,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叫露克蕾西婭•克勞奇的人。”
露克蕾西婭盯著那幅畫,心跳加速。
這是那天鄧布利多校長先生第一次拜訪克勞奇家的時候。
“你能看到過去和...未來的事情?”
“不完全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菲亞皺眉,停頓了很久,像是在腦海中搜索詞匯,“這更像是...時間的回聲?”
她搖搖頭,顯然對自己的表達不滿意。
“有時候是已經發生的事,有時候是可能會發生的事。碎片和片段,從來不是完整的畫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只是...瞬間。像閃電一樣的瞬間。”
她翻到另一頁,上面畫著賈斯帕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場景,細節驚人地準確。
翻飛的長袍,驚恐的表情,連樓梯變換的角度都與實際情況吻合。
日期標注在角落,就在事發前一天。
“我不是預言家,”索菲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聲音有些顫抖,“預言家預測的是命運。我看到的只是...可能性的碎片。”
露克蕾西婭踫了踫畫紙,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能量殘留,不強烈,但確實存在。
這不是普通的畫,畫中似乎捕捉了時間本身的一絲波動。
她輕聲問︰“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索菲亞的目光落在窗外,陽光照亮了她疲憊的側臉。
“因為你也是...不同的。因為我不想獨自承受這些,還因為…昨晚我看到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關于我的?”
露克蕾西婭感到一陣不安。
索菲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翻到速寫本的最後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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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昨晚畫的,我的頭像是被人用斧頭劈開一樣,每次看到強烈的畫面都這樣。”
露克蕾西婭看著那幾頁草草勾勒的圖畫︰
一片黑湖邊的景象,似乎有人站在湖邊。
一片模糊的樹林,中間有光點閃爍。
還有一個奇怪的場景,像是一個地下室或者洞穴,有人面朝下躺著...
畫面太模糊,無法辨認具體人物。
索菲亞坦言︰“我不確定這意味著什麼,有時候畫面太模糊,我需要等更多碎片出現才能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確定。”
她翻回前幾頁,指向一幅畫。
這幅畫讓露克蕾西婭的呼吸停住了。
畫中是霍格沃茨的某個角落。
看起來像天文塔的陰影處。
小巴蒂獨自站在那里,背影挺直卻透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孤獨感。
他的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肩膀的線條緊繃著,像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重量。
雖然只畫了背影,但那種姿態中蘊含的情感清晰得讓人心痛。
深刻的掙扎,痛苦,還有一種絕望的決絕。
“你哥哥...”索菲亞的聲音變得更加小心,“會在未來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關于感情,關于責任,也許還有別的。”
看著露克蕾西婭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停頓了一下。
“我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但這種狀態...他會很痛苦。那種痛苦會改變他。”
露克蕾西婭盯著那幅畫,心一下子揪緊了。
她輕聲問︰“這會傷害到他嗎?”
索菲亞咬了咬下唇︰“不是身體上的,但情感上的傷害有時比魔咒造成的傷口更難愈合。”
“你確定這是...”
索菲亞點頭︰“未來。這幅還沒有發生,我身體上的代價讓我非常確定。”
保護欲在露克蕾西婭心中涌起。
小巴蒂一直以來都在保護她,現在可能輪到她去保護他了。
“我需要警告他。”
“也許吧,”索菲亞語氣並不確定,“但有時候知道某些事情會發生卻過早的干預反而會…我經歷過...”
她輕輕合上速寫本,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自從十歲開始,這種能力就出現了。一開始只是夢,後來變成了白天的閃回。我父母都以為我瘋了,直到我畫下了鄰居家失蹤的貓在哪里,三天後他們在那里找到了它。”
露克蕾西婭忍不住想起媽媽和自己,輕聲問︰“這種能力...是家族遺傳的嗎?”
“嗯。”索菲亞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我外祖母也有,還有她的曾祖父。家里管它叫視界。”
露克蕾西婭想要安慰她︰“听起來像是種禮物...”
索菲亞的表情瞬間變得復雜起來,嘴角抽動了幾下。
她深呼吸,像是在對抗什麼痛苦,然後緩緩開口。
“是一種帶著詛咒的禮物。”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外祖母三十八歲就去世了。她的大腦...無法承受那些不斷涌入的畫面。最後的幾年,她每天都在頭痛中度過,像是有人在她腦子里用刀割。”
索菲亞的手緊握著速寫本,關節發白。
“每個擁有這種能力的家族成員,沒有一個活過四十歲。視界越清晰,死得越早。”
她抬起頭,眼中有種超出年齡的悲哀。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告訴你這些了嗎?因為時間...對我來說很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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