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同志,麻煩你再說一下事情經過。”
姚雪心煩道︰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昨天我丈夫出了車禍你們不去找凶手,卻一直在這里盤問我。我們家門鎖被撬開,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我早上本來要回來拿存折去取錢,結果就發現錢丟。”
“期間你再沒有回家?”
“沒有!”
這時,兩個公安也已經檢查完,“隊長,我有發現。”
隊長點頭,讓另一個公安陪著姚雪,兩人去了旁邊,一邊說話還一邊看向姚雪。
姚雪被看得心中不安。
但她面上卻不顯。
她做了十幾年公安,雖然不是刑警,但對犯罪方法和破案手法都有了解。
這些人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
正想著,隊長又走過來,姚雪立馬紅了眼眶,“同志,請你們盡快破案,我丈夫是軍人,他還等著錢救命呢!”
“我們會盡快調查的。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懷疑對象?”
姚雪倒是想說顧蘊寧,但顧蘊寧是三十六的腳,而她是三十九的大板腳,沒辦法做她的腳印,只能搖頭。
“不知道。”
隊長點點頭,“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謝謝,請你們盡快!”
三個公安上了車,便討論起來。
“隊長,這姚同志真是可憐,丈夫重傷,兩個孩子輕傷,結果家里的錢還丟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真是可惡的小偷!
隊長卻挑了挑眉,“你們真覺得是被偷了錢? ”
“啊?”
兩個公安都不解地看向他。“隊長,你啥意思?”
“昨晚下雪,屋前屋後都有腳印,可以看出偷竊之人是從窗戶跑的。可屋內的腳印卻不太對勁兒。”
“有啥不對勁兒?”
不都是腳印嗎?
隊長忍不住敲了他頭一下,“屋里的腳印融化,留下印記,但你們就沒發現,屋里的腳印前端部分卻很虛。”
這麼一說,兩個公安也反應過來。
按照正常走路姿勢,腳趾部位的印記很明顯才對。
但今天屋里的腳印腳趾部分卻很虛。
“那個鞋碼是四十三,也就是說實際上作案人的腳比這個要小!”
隊長點頭,“是的,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不對勁兒。”
按照他的辦案經驗,那人真正的鞋碼應該在三十九、四十左右。
而姚雪就是三十九的腳!
再一個疑點就是,姚雪說她跟鄰居借錢沒借到,如果她要取錢,按理說應該回家拿存折才對。
但姚雪就是過家門而不入,愣是沒拿存折,而是今天上午繞路回來取。
怎麼看都不合乎常理。
“難不成真是賊喊捉賊?可這個姚同志之前也是公安啊!”
對前同事,兩個公安有天然好感,不願意相信姚雪會那麼做。
“就怕抓賊的變成賊……”隊長喃喃道。
可惜,現在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還需要繼續調查。
希望他猜錯了吧……
……
“扣扣扣!”
羅芳正跟顧蘊寧一起做火燒,就听門被敲響。
顧蘊寧打開門,就見一個穿著黑褲紅棉襖的圓臉女孩站在門口。
她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雖然長相不太漂亮,小眼楮,但笑起來很質樸,不讓人討厭。
“嫂子,你好,俺叫余秀梅,是來探親的。這俺上山采的野木耳,你泡了炒菜好吃!”
顧蘊寧懷里就被塞了一小包木耳。
不多,但是個心意。
“謝謝,天冷,進來坐坐吧。”顧蘊寧招呼。
余秀梅卻拒絕了。
“不了,嫂子。等會兒俺兩個弟弟從醫院回來,俺還要燒炕。”
附近住院的,就只有隔壁姚雪的丈夫和倆兒子了。
“你是姚雪姐的親戚?”
“嗯。俺奶奶是雪表姑的姑媽。”
不等顧蘊寧說話,隔壁院子就傳來一聲尖叫,“余秀梅,你死哪兒去了,還不趕緊回來燒炕!”
這聲音有些耳熟。
余秀梅像是老鼠見了貓,忙回道︰“姐,我馬上就來。”
她沖顧蘊寧又笑了下,快步回了隔壁。
余秀荷,也就是姚寧看到余秀梅回來抬手就掐她胳膊,惡狠狠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去東邊那戶,你是耳聾還是故意跟我作對?”
余秀梅被掐得呲牙咧嘴,“姐,我就是想著都是鄰居…… ”
\"放屁!\"
余秀荷想到顧蘊寧就恨不得咬死她。
要不是顧蘊寧戳穿她懷孕的事,她姐早就給她找個軍官嫁了。
哪里像現在,她一個京市人變成鄉下泥腿子,還叫秀荷這樣土掉渣的死人名字。
她在鄉下受罪,顧蘊寧這個罪魁禍首還當她的軍嫂,憑啥!
但她姐也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趕緊嫁人。
她暫時就先放過顧蘊寧。
等她嫁團長,住家屬院再好好收拾顧蘊寧這個賤人!
余秀梅好奇不已︰“姐,你認識隔壁的鄰居?我看她長得可漂亮了,比電影里面的人還要好看!”
“好看個屁!”余秀荷最煩別人夸獎顧蘊寧,當下又狠狠掐了余秀梅一把,“還不趕緊去燒炕!”
余秀梅頓時疼得呲牙咧嘴,不敢再問,乖乖去燒炕。
顧蘊寧听完,基本已經確定余秀荷的身份。
姚寧!
之前顧蘊寧還在想姚雪到底會用什麼辦法來洗白姚寧,沒想到是直接“改頭換面”。
顧蘊寧心中一動,便有了想法。
傍晚時分,姚雪帶著兩個兒子回來,小半年沒見的姐妹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大栓和小拴看到姚寧卻都厭惡地皺了臉。
“小姨,你怎麼又來了?”
大栓和小拴是奶奶帶大的,從小就沒見過姚寧,本來還很期待見這個小姨。
誰知半年前姚寧過來住卻把兩個孩子折騰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