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小家伙吞了口唾沫。
“下次還在你母後面前裝嗎？”男人揪了揪他的小耳朵。
“不敢了。”玄允承垂著頭，小臉一臉乖巧。
“去吧，讓夜塵帶你去找武師。”玄言煜拍了拍他的屁股蛋。
“父皇。”小家伙臉色微紅的抱住他的胳膊，為自己爭取道，“兒臣拿不動劍，能不能……能不能等兒臣可以拿動劍再去找武師。”
“太子殿下，不用擔心，您的劍都是特制的，您可以拿動的。”夜塵笑嘻嘻接話。
小家伙斜瞪著夜塵，後者摸了摸鼻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嘖。”玄言煜慵懶的半倚在軟榻上，彈了彈他的額頭，“玄允承，你這點小聰明用在正事上多好。”
小家伙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揪住他的衣服，賴皮道，“父皇，兒臣困了，沒有精神去練劍，等兒臣睡醒，兒臣再去，行不行啊？”
“不行。”玄言煜拎起他的衣領，一個巧勁兒將他丟在了夜安懷里，“你和夜塵跟著太子，他要是矯情偷懶，揍他，朕不會追究你們。”
“是，陛下。”夜安不顧玄允承的掙扎，將他抱出了殿外，夜塵也忙跟在他們身後退出了寢宮。
“父皇……外面好曬……兒臣要成黑球了……”
“父皇……兒臣成黑球了……”
看不到人影後，殿內還飄進了兩聲小家伙扯著嗓子的喊聲。
玄言煜眉梢微揚，“黑球？那不是連雪團都不如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侍衛急匆匆進殿來報，“將軍府的護衛來宮里請御醫，說是五公主早產了。”
玄言煜眉頭緊皺，“不是才出宮嗎？怎麼會早產？”
“听護衛說，是在街上被一個女子撞了一下。”
男人摩挲著玉扳指，篤定道，“將那女子帶進詔獄，審一審，她是故意的。”
長街又不小，怎麼偏偏那麼巧，往一個有身孕的人身上撞？
“是，陛下。”
“去告訴御醫，不能讓小苒和孩兒出事，否則……”
“陛下，陛下。”秋詞抹著眼淚闖進了殿內，“玄後娘娘突然不舒服，蜷縮在榻上，還不讓奴婢請御醫，還說是正常的……”
“嗯？”秋詞話還未說完，方才還站在原地的男人的猛地跑出了殿外。
侍衛抿了抿唇，否則什麼啊？
他如何去轉告御醫啊？？
——
寢殿內，顏嶼檸側著身縮成了一團，疼的哼唧。
“檸檸。”寢殿門被大力推開，玄言煜看到額頭沁著汗水，蜷縮在錦被里的顏嶼檸，踉蹌著走到床榻邊，呼吸變得沉重艱難，“檸檸，你別離開朕。”
“什麼？”顏嶼檸想甩開被男人握著的手，暖暖小腹，結果，玄言煜握的更緊了。
“檸檸，別……別離開朕，朕求你了。”他咽下堵在喉嚨里的慌，顫音道。
顏嶼檸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離開你，你別擔心，只是來月事，有些不舒服而已。”
“當真？”男人攥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當真，玄稀稀，你別害怕，我真的不會再離開你。”顏嶼檸坐起來，朝他張開手臂，聲音軟軟的，“我緩一會兒便好了，你別怕。”
玄言煜坐在床榻上，將她抱在懷里，大掌給她輕柔著小腹，“嗯。”
“你放心，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顏嶼檸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不會。”男人急得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檸檸，你在朕的心里，朕不可能會不要你。”
“我知道啦，陛下。”顏嶼檸摟住他的腰，心里像是灌滿了蜂蜜一樣甜。
“睡吧，朕在身邊陪你。”玄言煜扯過錦被蓋在顏嶼檸身上。
“好。”顏嶼檸閉上眼，掌心的溫度覆在小腹上，突然感覺也不是那麼疼了。
臨近傍晚，玄言煜輕輕放下呼吸清淺的顏嶼檸，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他俯身親了下女子粉撲撲的櫻唇，躡手躡腳的退出了寢殿。
“陛下，小殿下還算乖。”等候多時的夜安匯報道。
“嗯。”玄言煜活動了下脖頸，微眯著雙眸，“小苒無事了吧？”
“陛下放心，沒事了，只是五公主和孩兒都有些虛弱，御醫說了，好好調養便無礙。”
“男孩女孩？”玄言煜問。
“回陛下，女孩。”夜安笑著道，“听來稟報的侍衛說，粉白的小臉，長大了必然是個美人。”
“嗯。”玄言煜嘴角勾起笑意，“傳朕旨意，賜公主金銀，綢緞，乳母，醫官，孩兒冊封為郡主。”
頓了頓，又道，“去庫房拿一對長命鎖一並給將軍府送過去，朕和檸檸，等兩日會去看她們。”
“明白，陛下。”夜安點頭吩咐侍衛去辦。
“去詔獄。”男人眸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殺意。
“是，陛下。”夜安跟上玄言煜的腳步。
——
詔獄。
小听被鎖在圓柱上，青色的衣衫被血浸透，痛的牙齒發顫，嘴里不停嘟囔著，“我錯了，我錯了。”
“見過陛下。”
“見過陛下。”
刑部尚書以及負責詔獄的守衛恭敬行禮。
“問出什麼來了？”玄言煜指節分明的指尖掠過匕首，拿起了長鞭。
“如陛下所料，她是故意的。”刑部尚書道。
“哦？”男人甩了甩手里的長鞭，“啪。”的一聲，守衛及時捂住了小听的嘴，以免吵擾到玄言煜。
刑部尚書將問出的如實稟報，“是因為一位喚阿辭的男子，在一次生病中，喚了五公主一聲，被這位女子听到，而那喚阿辭的男子又拒絕了這位女子的示好。”
“她記恨公主殿下，所以才有了今日在長街上她故意撞到公主殿下，害公主殿下早產。”
又是“啪。”的一聲，玄言煜威壓展開，他妖冶的笑了笑，隨手拿起匕首把玩著，“她是如何知曉今日在長街上便是小苒的？”
“陛下，這個老臣也問過，是因為這女子知曉五公主嫁的是小將軍，在京城里小將軍並不是很低調，她提前打听過，知曉了小將軍的長相，今日又湊巧踫上，才起了歪心思。”
“若是小苒和她腹中的孩兒出了事，你拿什麼謝罪？”手里的匕首被男人甩了出去。
“嗯……”小听喉嚨發出細碎的嗚咽。
她後悔了，在撞到五公主的那一刻她便後悔了……
阿辭哥怎麼還不來救救她……
“陛下，起因也是因為那位喚阿辭的男子，要不要一並處罰？”刑部尚書接過玄言煜手里帶著血跡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