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視線一直落在玄昭苒身上的姜弦，隊也不排了，大步跑到了玄昭苒身邊，焦急問，“苒苒，有沒有事？”
“阿……阿弦，肚子好痛。”不知是被嚇了一跳，還是怎麼，玄昭苒腹部突然一陣陣尖銳的墜痛，她聲音顫抖道，“孩……孩兒……”
“別怕，沒事。”姜弦將她彎腰抱起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苒苒……沒事……沒事，你別怕。”
怕顛簸到她，他不敢跑，只能邁著大步往前走。
“小听，怎麼蹲在地上，夫人等你很久了。”姜弦抱著玄昭苒剛離開，阿辭三兩步跑了過來。
他蹲下撿起地上粘了塵土的春餅，“怎麼掉到地上了，這不能給小姐吃了，我再去買一份。”
“公主殿下……”不小心撞到玄昭苒的女孩看著低頭撿著春餅的阿辭，後知後覺的嚇出了一身冷汗，“阿……阿辭哥，我……撞到了公主殿下。”
“你說什麼？”阿辭迷惘問。
“阿……阿辭哥。”小听慌忙的拉住他的手腕，眼眶發紅道，“我……我撞到公主殿下了，我……會不會……我……”
“公主殿下？”阿辭眼神閃了閃，“哪個公主殿下？”
“我不知道，她很漂亮，我……阿辭哥，公主殿下被我不小心踫到肚子了，她……我……”小听有些語無倫次，她緊緊握住阿辭的手，帶著哭腔道，“阿辭哥……我……我會不會死啊……”
“不會，既然公主殿下沒有第一時間追究你，你就不會有事。”阿辭扶起小听，拍了拍她的頭，“別哭了，去夫人身邊，我去給小姐買春餅。”
“阿辭哥……我……我真的不會有事嗎？”小听不安的問。
“不會，你放心。”
“嗯。”小听哽咽著點了點頭。
阿辭抬眸看了一眼前方，若有所思的轉身去了賣春餅的鋪子。
——
玄王宮玄王寢宮。
玄允承坐在金鑾御座上，托著腮望著不遠處的軟榻，軟榻上，他母後枕著他父皇的胳膊，他父皇殷勤的給他母後喂著水果。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書卷，以及一沓奏折，他好歹也是太子，不懂的地方還要跑到他父皇面前去問，再自己跑回到御桌前，有這麼教人的嗎？
他想皇爺爺了，皇爺爺每次都會坐在他身側陪著他一起看。
“太甜了。”
“是嗎？”男人將顏嶼檸咬了一口的桃子放在了口中。
“甜不甜？”顏嶼檸笑著問。
“甜。”玄言煜親了一下她的嬌唇。
“殿下，殿下。”夜塵揪了揪玄允承的衣袖，壓低了嗓音，“看書卷，看書卷。”
“父皇打擾到本殿了，你過去把父皇趕出去。”小家伙拍了拍被夜塵揪過的衣袖。
“……”夜塵看向在一旁安靜研墨的夜安，聲音極輕，“殿下讓你把陛下趕出去，你沒听見？”
夜安輕笑，頭也不抬道，“殿下說的是讓你，怎麼，現在膽子大到連殿下的話也不听了？”
夜塵“……”
“去啊。”夜安幸災樂禍。
夜塵“……”
“母後，兒臣困了。”小家伙打了個哈欠，軟綿綿道。
“困了？”顏嶼檸剛想起身，玄言煜按住她的頭，勾唇一笑，“他裝的，剛看了多麼一會兒，怎麼可能困了。”
“玄稀稀，你不是同父皇說你來帶霄霄，你躺在軟榻上怎麼帶？”
小家伙噠噠跑到軟榻邊上，正色道，“母後說的對。”
“朕看著你不偷懶便行，有帝師、輔政大臣、宮廷武師，還需要朕做什麼？”
玄言煜估摸了下時辰，抬眸看向夜塵，“將太子殿下送去訓練場，朕同玄後去午休，用晚膳前，把武師帶到朕面前，朕要檢查這一下午太子都學了什麼。”
“是，陛下。”夜塵整理好書卷，擺放好，又到玄允承面前，恭敬道，“殿下，屬下送您去訓練場。”
“不要。”小家伙紅著眼看著玄言煜和顏嶼檸，“父皇、母後，皇爺爺說了，兒臣可以到六歲學習劍術、騎射。”
“方才用膳的時候，你沒听見嗎？現在是朕在帶你。”玄言煜無視他的眼淚。
“可皇爺爺也說了，父皇不能對兒臣太嚴厲。”小家伙不看玄言煜了，他蹲在軟榻邊上，眼淚要掉不掉的看著顏嶼檸。
“六歲學也不晚，我們六歲學。”顏嶼檸心疼的把小家伙抱在懷里，給他擦了擦眼淚。
玄允承窩在顏嶼檸懷里，目光偷偷瞄向玄言煜，對上他父皇涼涼的眼神，吐了吐小舌頭。
“呵。”玄言煜勾著唇，似笑非笑的俊俏容顏，對視著一臉挑釁的玄允承，“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母後，父皇瞪兒臣。”小家伙佯裝害怕的縮在顏嶼檸懷里。
夜塵撓了撓頭，總感覺這一幕好熟悉，就像是原先玄後娘娘挽著顏詩瑤的胳膊，說害怕他們陛下時一樣。
“嗯？”顏嶼檸回頭看向玄言煜，後者臉色溫柔的不能再溫柔。
“檸檸。”男人嘆了口氣，“霄霄作為儲君必須文武兼修，五歲不小了，朕五歲的時候也已經開始學了，你想想你老是心疼他，他的身份若是什麼都不會，遇到危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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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衛啊。”小家伙接話。
“侍衛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嗎？”玄言煜眼楮微眯。
若不是檸檸在這，他都想揍他一頓。
“為什麼不能？不在兒臣身邊，他們能去哪里？”
“你……”玄言煜吐出一口氣，拳頭都捏緊了。
一個都能將他氣死。
“父皇，他們就是保護兒臣的啊，肯定會在兒臣身邊的，你不要多想。”小家伙繼續叭叭道。
顏嶼檸握住男人攥拳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霄霄。”顏嶼檸斟字酌句道，“母後覺得你父皇說的對，你以後是不是也得像你父皇一樣……”
“母後。”小家伙看了眼玄言煜，眼眸亮的像星星，“母後要兒臣像父皇一樣？那父皇什麼都不用管，每日還可以想幾時醒便幾時醒，兒臣也可以嗎？”
從他記事起，就沒看到過父皇同皇爺爺一樣上朝，處理折子。
“也……也不是。”顏嶼檸努了努嘴，“母後的意思是……是你得像你皇爺爺一般。”
小家伙眨巴了下眼，不解的問，“母後，父皇為什麼不用像皇爺爺一般，兒臣就得像皇爺爺一般？”
顏嶼檸語塞，她將懷里的玄允承遞給玄言煜，著急忙慌道，“母後突然想起來，有重要的事，霄霄你先和你父皇聊著。”
“母後？母後！”看到慌忙跑出寢宮的顏嶼檸，小家伙比顏嶼檸還慌。
男人眼角漾開笑意，慢悠悠的喚道，“玄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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