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北交融•經驗積澱
一、北方的“煨骨方”與南方的“蒸骨法”
北宋初年,國家漸趨統一,南北醫藥交流日益頻繁。北方氣候寒冷干燥,百姓多患“寒痹骨痛”,醫者常用“煨骨方”取補骨脂籽,與羊肉、生姜一同放入瓦罐,用炭火慢煨三小時,待肉爛籽熟,食肉飲湯,每日一劑,數日後便能驅寒止痛。河北名醫“張元素”,擅長調理脾胃,他發現北方人飲食多油膩,單用補骨脂煨肉,雖能補骨,卻易生痰濕,遂在方中加入陳皮、茯苓,既能健脾化痰,又能助補骨脂吸收。
南方氣候濕熱,百姓多患“濕痹骨重”,醫者則常用“蒸骨法”取補骨脂籽,與薏苡仁、蒼術一同放入蒸籠,蒸至籽熟,曬干後研成粉,每日用溫水送服,能祛濕壯骨。江南名醫“朱震亨”,主張“滋陰降火”,他見南方人多陰虛濕熱,單用補骨脂恐其溫燥傷陰,便在方中加入麥冬、玉竹,滋陰潤燥,使補骨脂補而不燥。
一次,北方商人王某到江南經商,因水土不服,患上濕痹,雙腿沉重如灌鉛,行走困難。江南醫者用“蒸骨法”為其治療,王某服藥三日,癥狀竟無緩解,反而口干舌燥。朱震亨接診後,診其脈,發現王某雖在南方患病,卻素有北方人“腎陽不足”之癥,遂將“蒸骨法”與“煨骨方”結合,取補骨脂籽,一半與薏苡仁、蒼術同蒸,一半與羊肉、生姜同煨,交替服用。不出十日,王某的濕痹便得以痊愈,他嘆道“南北之法各有妙處,結合起來竟有如此神效!”
此事傳開後,南北醫者紛紛交流補骨脂的用法,張元素與朱震亨還通過書信往來,探討補骨脂的配伍之道。張元素在信中寫道“補骨脂性溫,北方多寒,當以溫陽為主;南方多濕,當以祛濕為先,然‘腎主骨’之理相通,唯需因地制宜。”朱震亨回信稱“兄言極是,用藥如用兵,需知敵之虛實,方能百戰不殆,補骨脂之應用,亦當因人而異、因時制宜、因地制宜。”這種南北經驗的交融,讓補骨脂的應用更加靈活,也讓中醫“三因制宜”的理論得到了進一步的實踐驗證。
二、山民的“野藥經”與文人的“百草錄”
南宋時期,江西廬山一帶多山民,他們常年在山中勞作,積累了豐富的識藥、用藥經驗,形成了一本口傳心授的《野藥經》,其中記載了許多補骨脂的獨特用法“春采補骨脂花,與蜂蜜同釀,能治‘頭痛骨酸’;夏采補骨脂葉,與青蒿同煮,可防‘暑濕骨痛’;秋采補骨脂籽,與栗子同炒,能‘壯骨健齒’;冬采補骨脂根,與蘿卜同炖,可‘驅寒暖骨’。”
山民“趙老栓”,便是《野藥經》的傳承人之一。他年輕時在山中狩獵,不慎從樹上摔下,斷了肋骨,求醫無果,便按《野藥經》的方法,采來補骨脂根,與蘿卜同炖,每日食用,同時用補骨脂籽與酒調和,敷于患處。一月後,斷肋竟自行愈合,且未留下後遺癥。趙老栓常對人說“這《野藥經》是祖輩用命換來的,每一句都藏著山里的智慧。”
當時,廬山有位文人“周必大”,喜好搜集民間方藥,听聞趙老栓的事跡後,便登門拜訪。趙老栓毫無保留,將《野藥經》中的補骨脂用法一一告知。周必大听後,十分驚嘆,遂將這些用法整理成冊,取名《廬山百草錄》,其中寫道“補骨脂,廬山多有之,山民于四季皆能取用,花、葉、籽、根各有其用,非獨籽也。春食其花,能疏利頭目;夏食其葉,能清暑祛濕;秋食其籽,能補骨益髓;冬食其根,能溫腎散寒。此法雖簡,卻暗含‘四季養藏’之理。”
《廬山百草錄》雖為文人所著,卻充滿了山野氣息,它將山民口傳的“野藥經”,轉化為文字記載,讓補骨脂的應用經驗得以更廣泛地傳播。周必大在書中感慨“民間多奇方,往往在山野之間,文人醫者當放下身段,深入民間,方能采擷到真正的‘濟世之藥’。”這種文人與山民的互動,讓補骨脂的“口傳知識”與“文獻記載”得以結合,恰似山間的溪流與田野的溝渠,相互貫通,滋養著更多人的生命。
三、寺廟里的“藥粥方”
南宋時期,杭州靈隱寺有位“了塵和尚”,精通醫術,常以草藥救濟百姓,尤其擅長用“藥粥”調理慢性病。他發現,補骨脂性溫,若與谷物同煮,既能補骨,又能健脾,十分適合年老體衰、筋骨虛弱之人。于是,他創制了“骨脂小米粥”取補骨脂籽五錢,炒香後碾成粉,與小米一同煮成粥,每日清晨食用,能“溫腎健脾,壯骨益壽”。
寺中常有老年香客,因腰膝酸痛、步履蹣跚,前來求助。了塵和尚便讓他們每日食用“骨脂小米粥”,同時教他們簡單的腰部按摩之法。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嫗,患腰膝酸痛多年,不能久立,食用“骨脂小米粥”半月後,竟能在寺中行走自如;食用一月後,還能幫助寺中僧人打掃庭院。老嫗感激地說“這粥比仙丹還靈,讓我重新找回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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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塵和尚還根據香客的不同癥狀,調整“藥粥”的配方若患者伴有失眠,便在粥中加入少許酸棗仁;若伴有便秘,便加入少許火麻仁;若伴有耳鳴,便加入少許枸杞。這些配方,都記錄在《靈隱寺藥粥集》中,寺中僧人代代相傳,也傳授給前來求助的百姓。
有一次,杭州知府患病,腰膝酸痛,不能理政,听聞了塵和尚的“藥粥方”,便派人前來求取。了塵和尚親自前往府衙,為知府診脈,發現知府不僅腰膝酸痛,還伴有食欲不振、大便溏稀等癥狀,遂為其配制了“骨脂山藥粥”補骨脂籽與山藥、小米同煮。知府食用一周後,腰膝酸痛減輕;食用半月後,食欲恢復,大便成形;食用一月後,便能正常理政。知府嘆道“和尚之方,看似簡單,卻蘊含深意,既治骨痛,又調脾胃,真乃良醫也。”
了塵和尚的“藥粥方”,將補骨脂的應用與日常飲食結合,讓“治病”變得簡單易行,也讓中醫“藥食同源”的理論深入人心。這些源于寺廟的慈悲之舉,讓補骨脂從“醫者之藥”,變成了“百姓之食”,惠及了更多尋常人家。
四、漁民的“海風濕方”
南宋時期,福建沿海一帶多漁民,他們常年在海上勞作,飽受海風、濕氣侵襲,多患“海風痹”(類似風濕性關節炎,因海風侵襲所致),關節腫脹、疼痛,遇陰雨天更甚。漁民們摸索出一套用補骨脂治療“海風痹”的方法取補骨脂籽,與生姜、辣椒一同泡酒,制成“骨脂祛風酒”,每日飲一杯,同時用酒涂抹患處,能驅風祛濕、止痛壯骨。
漁民“林阿福”,世代以捕魚為生,其父、祖父皆因“海風痹”晚年癱瘓在床。林阿福年輕時便開始飲用“骨脂祛風酒”,雖常年在海上勞作,卻從未患上“海風痹”。他還將此法教給同村漁民,不少漁民因此免受病痛之苦。林阿福發現,若在酒中加入少許海風藤,療效更佳,遂將此方改良,取名“骨脂藤酒”。
福建名醫“陳自明”,擅長治療外科、骨科疾病,听聞漁民的“骨脂藤酒”後,便乘船前往漁村考察。他見漁民們在狂風暴雨中捕魚,卻少有患“海風痹”者,十分驚訝,遂取來“骨脂藤酒”研究。他發現,補骨脂性溫,能驅寒;生姜、辣椒能散寒;海風藤能祛風通絡,四者配伍,恰能針對“海風痹”的“風、寒、濕”三邪。陳自明遂在自己的醫著《外科精要》中寫道“海風痹者,多因風、寒、濕三邪侵襲筋骨所致,用補骨脂、生姜、辣椒、海風藤泡酒,內服外敷,能祛風散寒、祛濕通絡、壯骨止痛,漁民常用之,效佳。”
陳自明還將此方推廣到內陸地區,用于治療因風寒濕邪引起的骨痹,同樣取得了良好療效。他在書中感慨“漁民身處險境,卻能在實踐中摸索出治病之法,可見‘實踐出真知’,醫者當多向百姓學習,方能不斷精進。”這則案例,展現了補骨脂在特定職業人群中的應用,也體現了民間實踐對中醫發展的推動作用——漁民從自身生存環境出發,摸索出的“土法”,最終被納入正統醫著,為更多人帶來了福音。
五、地方史志中的“骨脂記”
元代初年,朝廷下令編撰各地史志,記錄地方風物、民俗、方藥。江西《袁州府志》中,便有一段關于補骨脂的記載“府境西鄙有山,名‘骨脂嶺’,嶺上多產補骨脂,其籽可療疾。當地山民,每至深秋,便上山采籽,曬干後收藏,遇有腰膝冷痛者,取籽與核桃同嚼,立愈;遇有婦人產後骨虛者,取籽與紅糖同煮,飲之三日,便能下床。相傳,唐時有醫者路過此山,見山民多健步如飛,詢其緣由,乃知常食補骨脂籽,遂將此法傳于四方。”
這段記載,雖寥寥數語,卻包含了補骨脂的產地、用法、療效及傳說,是地方史志對民間用藥經驗的珍貴記錄。《袁州府志》的編撰者“王義山”,在編撰過程中,親自前往“骨脂嶺”考察,見山民果然多筋骨強健,即使年過花甲,仍能上山砍柴、下地耕作。他還采訪了當地的老藥農,老藥農向他講述了補骨脂的傳說“很久以前,嶺上有位樵夫,因年老體衰,不能砍柴,每日在嶺下嘆息。一日,有一白發老者路過,贈其一袋褐籽,囑其每日食用。樵夫食後,筋骨漸強,又能上山砍柴,遂將褐籽種于嶺上,此籽便代代相傳,因能補骨,嶺名遂改為‘骨脂嶺’。”
王義山將這段傳說也納入《袁州府志》,他在文末寫道“補骨脂雖為小草,卻能濟民于疾苦,其傳說雖不可考,然山民之實踐,歷歷在目。地方史志,不僅要記山川地理、人物事跡,更要記此類濟世之藥,方能不負‘存史、資治、教化’之責。”
除《袁州府志》外,元代其他地方史志,如《浙東通志》《嶺南風物志》等,也都有關于補骨脂的記載,雖內容詳略不同,卻都記錄了當地民間應用補骨脂的經驗。這些地方史志,就像一個個“民間醫藥檔案庫”,將補骨脂的“口傳知識”以文字形式固定下來,使其得以跨越時空,為後世醫者了寶貴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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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醫派爭鳴•理論升華
一、金元四大家的“補骨之辯”
金元時期,中醫界流派紛呈,“金元四大家”各持己見,對補骨脂的應用也有著不同的見解,引發了一場“補骨之辯”。
“寒涼派”代表劉完素,主張“六氣皆從火化”,認為多數疾病由“火熱”引起,慎用溫燥之藥。他認為補骨脂性溫,雖能補骨,卻易助火傷陰,僅適用于“腎陽衰微、寒凝骨痛”之癥,且需配伍滋陰之藥,如麥冬、玉竹,以制其溫燥之性。他在《素問玄機原病式》中寫道“補骨脂,溫腎之藥,非腎陽不足者慎用,若誤用之,恐助火生熱,加重病情。”
“攻下派”代表張從正,主張“病由邪生,攻邪已病”,認為補骨脂雖能補骨,卻偏于補益,若體內有實邪(如風寒濕邪壅盛),過早使用補骨脂,會“閉門留寇”,使邪不易除。他主張,治療骨痹,應先以祛邪之藥(如麻黃、桂枝)驅邪,待邪去後,再用補骨脂補骨。他在《儒門事親》中舉例“有一患者,患骨痹多年,關節腫脹,疼痛劇烈,先用麻黃、桂枝、防風煎服,驅風散寒,待腫脹消退、疼痛減輕後,再用補骨脂與杜仲同煮,補骨強筋,一月而愈。若先補後攻,邪必滯留,難以痊愈。”
“補土派”代表李杲,主張“脾胃為後天之本”,認為“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後天之本,先天不足,可由後天補之”。他認為,補骨脂雖能補腎壯骨,但需依賴脾胃運化,若脾胃虛弱,補骨脂難以發揮作用。因此,他在使用補骨脂時,常配伍健脾之藥,如白術、茯苓、陳皮,以增強脾胃功能,助補骨脂吸收。他在《脾胃論》中寫道“補腎先健脾,脾健則腎充,腎充則骨健。補骨脂與健脾藥同用,如虎添翼,療效倍增。”
“滋陰派”代表朱震亨,主張“陽常有余,陰常不足”,認為補骨脂性溫,易傷陰精,使用時需格外謹慎。他認為,只有“腎陽衰微而無陰虛火旺”之癥,方可使用補骨脂,且需配伍滋陰之藥,如熟地、枸杞,以“陰中求陽”。他在《格致余論》中寫道“補骨脂溫腎,然腎為水火之髒,需陰陽平衡,若單用補骨脂溫陽,恐傷腎陰,當陰陽同補,方為穩妥。”
這場“補骨之辯”,雖各執一詞,卻都圍繞著補骨脂的性味、功效及配伍展開,從不同角度深化了對補骨脂的認識。正如當時名醫“羅天益”所言“四大家之論,皆有其理,補骨脂之應用,無固定之法,當因人而異,因病而異,融會貫通,方能盡其所長。”這場爭論,不僅推動了補骨脂應用理論的發展,也為中醫“辨證施治”理論的完善,了生動的案例。
二、民間“單方”與醫派“復方”的互補
金元時期,民間仍流傳著許多補骨脂的“單方”(僅用一味藥治病),如“補骨脂籽炒香嚼服,治腰膝冷痛”“補骨脂籽與酒同泡,治跌打損傷”“補骨脂籽與雞蛋同炒,治小兒軟骨病”等。這些單方,雖簡單易行,卻往往只適用于單一病癥。
而各醫派則在民間單方的基礎上,創制了許多“復方”(多味藥配伍),以擴大補骨脂的適應癥,增強療效,減少副作用。如劉完素創制的“補骨脂滋陰湯”,以補骨脂配伍麥冬、玉竹、熟地,既能溫腎補骨,又能滋陰潤燥,適用于“腎陽不足兼陰虛火旺”之癥;張從正創制的“補骨脂祛邪湯”,以補骨脂配伍麻黃、桂枝、防風,先祛邪後補骨,適用于“風寒濕邪壅盛兼腎陽不足”之癥;李杲創制的“補骨脂健脾湯”,以補骨脂配伍白術、茯苓、陳皮,健脾補腎,適用于“脾胃虛弱兼腎陽不足”之癥;朱震亨創制的“補骨脂陰陽雙補湯”,以補骨脂配伍熟地、枸杞、附子,陰陽同補,適用于“腎陰陽兩虛”之癥。
山西有位民間醫者“趙五”,擅長用補骨脂單方治病,卻發現有些患者療效不佳。一次,他遇到一位患者,腰膝冷痛,同時伴有口干舌燥、盜汗等陰虛癥狀,用補骨脂單方治療後,腰膝冷痛減輕,卻出現了便秘、咽痛等上火癥狀。趙五束手無策,遂前往請教劉完素。劉完素為患者診脈後,說“此為‘腎陽不足兼陰虛火旺’,單用補骨脂溫陽,必傷陰精,當用‘補骨脂滋陰湯’。”趙五按方用藥,患者服藥半月後,腰膝冷痛痊愈,陰虛癥狀也隨之消失。
從此,趙五開始學習各醫派的復方,將民間單方與醫派復方結合,療效大增。他還將自己的經驗整理成冊,寫道“單方雖簡,卻如利劍,需用之得當;復方雖繁,卻如陣法,能應對復雜之癥。單方與復方,相輔相成,不可偏廢。”這種民間單方與醫派復方的互補,讓補骨脂的應用更加全面、精準,也讓中醫“個體化治療”的理念得到了更好的體現。
三、“骨脂丸”的創制與流傳
元代中期,名醫“危亦林”編撰《世醫得效方》,致力于“集歷代醫家之精華,匯民間實踐之經驗”。他在總結前人經驗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的臨床實踐,創制了“骨脂丸”,這是補骨脂應用史上的一個重要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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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脂丸”的配方為補骨脂(炒香)二兩,杜仲(去皮,姜炒)二兩,胡桃仁(去皮)二兩,附子(炮,去皮臍)一兩。將上藥研成細末,用酒糊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空腹用溫酒送下。危亦林在書中寫道“此丸能溫腎助陽,強筋健骨,主腎陽不足所致的腰膝冷痛、筋骨痿軟、行走無力、畏寒肢冷等癥,療效顯著。”
“骨脂丸”的創制,源于危亦林的一次臨床實踐。有一位高官,年過半百,患腰膝冷痛多年,雖服用過多種湯藥,卻療效不佳,甚至出現了行走困難的癥狀。危亦林為其診脈,發現其脈沉細無力,舌淡苔白,判斷為“腎陽衰微,骨失溫養”。他遂取補骨脂、杜仲、胡桃仁、附子四味藥,配伍成丸。高官服藥一月後,腰膝冷痛減輕;服藥兩月後,能正常行走;服藥三月後,竟能騎馬射箭。高官感激地說“此丸真乃‘起死回生’之藥,讓我重獲新生。”
“骨脂丸”很快在全國流傳開來,成為治療腎陽不足、筋骨虛弱的常用方劑。各地醫者還根據當地患者的特點,對“骨脂丸”進行了改良在北方,因氣候寒冷,常加入肉桂、干姜,以增強溫陽散寒之力;在南方,因氣候濕熱,常加入茯苓、薏苡仁,以增強祛濕健脾之力;在西域,因多風,常加入防風、獨活,以增強祛風通絡之力。
“骨脂丸”的創制與流傳,是補骨脂應用理論的一次升華。它不僅融合了歷代醫家的經驗和民間實踐的智慧,還體現了中醫“君臣佐使”的配伍原則補骨脂溫腎助陽為君藥,杜仲強筋健骨為臣藥,胡桃仁補腎益腦為佐藥,附子溫陽散寒為使藥,四藥配伍,相得益彰。正如危亦林在《世醫得效方》中所言“用藥如治國,君、臣、佐、使各司其職,方能國泰民安;補骨脂為君,統領諸藥,共奏補骨強筋之效,此乃用藥之妙也。”
四、田野調查中的“新發現”
元代末年,名醫“朱震亨”的弟子“戴原禮”,繼承師志,致力于搜集民間方藥。他認為,“醫之道,源于民間,流于實踐,醫者當深入田野,方能得真知”。于是,他歷時十年,走遍大江南北,進行田野調查,搜集到了許多關于補骨脂的新用法、新經驗。
在雲南少數民族地區,戴原禮發現,當地彝族人常用補骨脂籽與花椒、大蒜一同搗成泥,敷于齲齒處,能治“牙痛骨酸”。他親自嘗試,發現此法果然有效,遂記錄在《證治要訣》中“齲齒疼痛,多因腎陰不足,虛火上炎,或風寒入齒所致。用補骨脂籽、花椒、大蒜搗泥敷之,能溫腎散寒、止痛消腫,彝人常用之,效佳。”
在貴州苗族地區,戴原禮發現,苗族人常用補骨脂籽與酒、醋一同浸泡,制成“骨脂醋酒”,涂抹于脫發處,能治“斑禿”(俗稱“鬼剃頭”)。他走訪了多位用此法治療的患者,發現多數患者用藥一月後,脫發處便開始長出新發。戴原禮遂在書中寫道“斑禿多因肝腎不足,氣血虧虛,風邪侵襲所致。補骨脂能補腎益肝,酒能活血通絡,醋能收斂固發,三者配伍,能生發固發,苗人之法,甚妙。”
在廣東嶺南地區,戴原禮發現,當地人常用補骨脂籽與冬瓜皮、茯苓一同煮水,飲之能治“腳氣水腫”(類似腳氣病引起的水腫)。他見當地漁民多患此病,服用此方後,水腫很快消退,遂記錄道“腳氣水腫,多因濕氣下注,脾腎兩虛所致。補骨脂補腎,冬瓜皮、茯苓祛濕健脾,三者同用,能脾腎雙補、祛濕消腫,嶺南人之法,切合病機。”
戴原禮的田野調查,不僅發現了補骨脂的許多新用法,還印證了中醫“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理論。他在《證治要訣》中感慨“四方之民,因氣候、環境、習俗不同,所患之病各異,用藥之法亦不同。補骨脂一物,在中原主補骨,在邊疆主祛邪,在嶺南主祛濕,可見‘醫者無定方,因病制宜耳’。”這些田野調查的成果,極大地豐富了補骨脂的應用範圍,也讓中醫的理論體系更加完善。
五、醫書典籍中的“系統總結”
元代末年,朝廷組織編撰《本草品匯精要》,這是一部集歷代本草之大成的典籍。書中對補骨脂進行了系統總結,從性味、歸經、功效、主治、配伍、炮制、禁忌等方面,全面闡述了補骨脂的應用理論,標志著補骨脂的應用進入了成熟階段。
書中記載“補骨脂,一名破故紙,屬草部蔓草類。生蜀川、嶺南、江西、浙江等地,春生苗,夏開花,秋結籽,冬采根。其籽如豆,色褐,性溫,味辛、苦,有小毒,歸腎、脾經。主腎陽不足,腰膝冷痛,筋骨痿軟,陽痿遺精,尿頻遺尿,脾腎陽虛,五更泄瀉,虛寒喘咳,外用治白癜風、斑禿、頑癬。”
在功效與主治方面,《本草品匯精要》不僅總結了歷代醫家的經驗,還吸納了民間實踐的成果,將補骨脂的功效分為“內服”與“外用”兩大類內服能“溫腎助陽,固精益髓,健脾止瀉,平喘止咳”;外用能“祛風止癢,祛斑生發”。主治病癥涵蓋了內科、外科、皮膚科、男科、婦科、兒科等多個領域,幾乎囊括了補骨脂在當時的所有應用。
在配伍方面,《本草品匯精要》列舉了補骨脂的常用配伍“與杜仲配伍,增強強筋健骨之力,主腰膝酸痛;與胡桃仁配伍,增強補腎益腦之力,主陽痿遺精;與白術配伍,增強健脾止瀉之力,主五更泄瀉;與附子配伍,增強溫陽散寒之力,主畏寒肢冷;與雄黃配伍,增強祛風止癢之力,主白癜風、頑癬。”
在炮制方面,《本草品匯精要》詳細記載了補骨脂的炮制方法“補骨脂籽,需炒香後用,以減其毒性,增強溫腎之力;若用于止瀉,需與鹽同炒;若用于外用,需研成細末,或與酒、醋、豬脂等調和。”
在禁忌方面,《本草品匯精要》指出“補骨脂性溫,有小毒,陰虛火旺者忌用,實熱證者忌用,孕婦慎用,兒童用量宜減。”
《本草品匯精要》對補骨脂的系統總結,既是對歷代民間實踐和醫家經驗的傳承,也是對補骨脂應用理論的升華。它讓補骨脂從一株山野灌木,變成了中醫理論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良藥,為後世補骨脂的應用和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正如《本草品匯精要》序言中所言“本草者,濟世之書也,匯百草之性,集萬家之驗,方能為民療疾,為醫指路。補骨脂之總結,雖為其一,卻可見本草之博大精深,實踐之重要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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