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

《睢陽影︰離黍秋風辭》上卷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作者李涌輝 本章︰《睢陽影︰離黍秋風辭》上卷

    《睢陽影離黍秋風辭》

    楔子

    睢陽古城的牆,是用歲月和血淚砌成的。明末清初的風,帶著黃河故道的沙礫,一遍遍摩挲著斑駁的磚縫,仿佛在訴說那些城破人亡的往事。城南的廢園里,曾有過亭台樓閣,如今只剩斷碑殘垣,被齊腰深的荒草淹沒。

    在那些雜亂的草木中,澤瀉——當地人仍叫它“”——長得格外執著。它的葉片呈箭頭狀,在秋風里簌簌作響,像無數只顫抖的手;褐色的球睫藏在瓦礫與浮土之下,雪白的內里,仿佛還凝著當年的月光。

    陳維崧路過這座廢園時,正是一個秋老虎肆虐的午後。風卷著熱浪,吹得葉翻卷,露出蒼白的葉背,遠處的斷牆上,幾只螻蟈振翅而鳴,聲嘶力竭,像在哀悼什麼。他站在空蕩的門樓前,望著風中搖曳的葉,忽然想起《詩經》里“彼黍離離,彼稷之苗”的句子,那句“風搖葵子葉,螻蟈上空牆”,便順著筆尖落在了殘壁上。

    這株在廢園里頑強生長的澤瀉,見過繁華,也見過殺戮;听過絲竹,也听過哀號。它的搖曳,從來都不只是風的作用,更是那些逝去靈魂的低語,是“黍離之悲”最沉默也最執著的見證。

    上卷•睢陽劫後生哀

    第一回 古城繁景 水含光

    崇禎年間的睢陽,還不是後來的模樣。護城河的水清澈見底,岸邊的澤瀉一叢叢探出綠傘般的葉片,清晨的露珠在葉尖滾動,映著城樓上的旌旗,像撒了一把碎金。城里的“濟世堂”藥鋪,掌櫃姓秦,人稱“墨翁”,他的藥圃就挨著護城河,其中最茂盛的,便是澤瀉。

    墨翁的女兒晚晴,梳著雙鬟,總愛在清晨幫父親采澤瀉。她赤著腳踩在淺灘的軟泥里,指尖避開葉片邊緣的細刺,捏住球睫輕輕一拔,帶著濕泥的便應聲而出。“爹,您看這,”晚晴舉起一顆飽滿的球睫,褐色外皮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白生生的,像不像您書房里的羊脂玉?”

    墨翁正在晾曬炮制好的澤瀉片,聞言笑道“比玉金貴呢。這生在水澤,得陰陽相濟之氣,甘淡能滲濕,性寒可清熱,城里張大戶的消渴癥,不就是靠它配麥冬治好的?”他拿起一片曬干的澤瀉,斷面雪白,紋理細密,“你看這質地,堅實者為佳,就像做人,得有內里的筋骨。”

    那時的睢陽,澤瀉不僅是藥。農婦們采來新鮮的球睫,焯水後拌上蒜泥,是夏日里爽口的涼菜;畫舫上的歌女,用澤瀉葉包裹香料,放在衣箱里,衣裳便帶著淡淡的清芬;連孩童都知道,澤瀉的花睫可以編成小巧的籃子,裝些零碎的玩意兒。護城河的水,載著澤瀉的清香,也載著古城的繁華,緩緩流淌。

    晚晴十七歲那年,嫁給了城里的書生沈知遠。沈知遠寫得一手好字,最愛在藥圃邊看晚晴采澤瀉,說“這草生得清雅,配得上我家晚晴。”他還為晚晴畫了一幅《采圖》,畫中女子衣袂飄飄,籃中的澤瀉球睫如珠似玉,背景是碧波蕩漾的護城河和巍峨的睢陽城樓。那時的風,吹過葉,是溫柔的;那時的螻蟈,鳴在庭院,是熱鬧的。

    第二回 烽煙突至 染血痕

    崇禎十五年,李自成的軍隊圍攻睢陽。炮火像冰雹一樣砸在城樓上,護城河的水被染成了紅色,岸邊的澤瀉,葉片上濺滿了血珠,在風中顫抖,仿佛在哭泣。

    墨翁帶著晚晴和沈知遠躲在藥鋪的地窖里,听著外面的廝殺聲、慘叫聲,心如刀絞。藥鋪里儲存的澤瀉,成了救命的藥。有守城的士兵被炮火燒傷,傷口紅腫流膿,墨翁便用澤瀉配黃連、黃柏,搗成泥敷在傷口上,“澤瀉能清熱利濕,黃連黃柏能解毒,”他一邊配藥一邊說,“保住了皮肉,才能守住城。”

    晚晴和沈知遠則負責把藥送到城頭。他們穿過槍林彈雨,看到昔日繁華的街道變成了火海,看到熟悉的鄰居倒在血泊中,看到護城河岸邊的澤瀉被馬蹄踐踏,斷睫殘葉漂浮在血水里。晚晴的裙擺被劃破,沈知遠的手臂被流矢擦傷,但他們不敢停,藥籃里的澤瀉,是士兵們最後的希望。

    城破的那天,火光沖天,哭聲震地。墨翁為了保護藥圃里的澤瀉——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守城士兵最後的藥源——被亂兵砍倒在叢邊,鮮血染紅了泥土,也染紅了那些雪白的球睫。晚晴眼睜睜看著父親倒下,被沈知遠強行拉著逃走,回頭望去,藥圃里的澤瀉,在火光中搖曳,像一面面破碎的綠旗。

    他們躲在城南的廢園里,這里曾是富貴人家的別院,如今也人去樓空。晚晴從廢墟的縫隙里,竟發現幾株幸存的澤瀉,它們的葉片被煙燻得發黑,卻依然頑強地立著。她摘下一片,放在鼻尖,那熟悉的清苦氣息里,竟混著一絲血腥,讓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第三回 故園殘破 葉驚風

    清軍入關後,睢陽古城漸漸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但骨子里的傷痕,卻像城牆上的裂縫,永遠無法彌合。晚晴和沈知遠回到城里,藥鋪已成斷壁殘垣,藥圃被馬蹄踏平,只在瓦礫堆里,偶爾能找到一兩顆被踩碎的澤瀉球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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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城南的廢園里搭了間茅草屋,勉強安身。廢園里的荒草長得比人高,只有那些澤瀉,在牆角、在池邊,默默地生長著。晚晴常常坐在廢墟上,看著風搖葉,听著斷牆上的螻蟈鳴叫,想起父親,想起昔日的繁華,心如刀割。

    沈知遠變得沉默寡言,常常對著殘破的城牆發呆,手里的筆,再也寫不出當年的錦繡文章。有一次,他得了風寒,咳嗽不止,痰中帶血,晚晴想起父親說過澤瀉能清肺熱、利水道,便采了廢園里的澤瀉,配著蘆葦根煮水給他喝。

    藥湯煮好時,清苦的氣息彌漫在茅草屋里,像極了那些苦澀的日子。沈知遠喝了藥,咳嗽漸漸減輕,卻望著碗里的藥渣,忽然落下淚來“這草,生在昔日的亭台邊,如今卻長在斷牆下,就像我們……”晚晴別過頭,看著窗外搖曳的葉,葉片上的露珠,像誰的眼淚,滾落進塵土里。

    城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大多是逃難來的流民。他們不知道澤瀉能治病,只當它是尋常的野草。有個流民的孩子得了水腫,肚子脹得像鼓,晚晴見了,趕緊采了澤瀉,配著白術煮水。孩子喝了幾天,水腫漸漸消了,流民感激不盡,晚晴卻只是搖搖頭,指著廢園里的葉“是這草心善,不忍見人受苦。”

    第四回 離黍之悲 影入詩

    順治年間的一個秋日,陳維崧因事路過睢陽。他久聞睢陽之戰的慘烈,特意繞到城南,想看看這座飽經滄桑的古城。走到那座廢園時,他停下了腳步。

    風很大,吹得荒草起伏,像金色的波浪。在那些雜亂的草木中,澤瀉的葉片格外顯眼,它們在風中劇烈地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折斷,卻又倔強地挺立著。斷牆之上,幾只螻蟈蹲在磚縫里,不知疲倦地鳴叫著,聲音嘶啞,像是在訴說什麼。

    陳維崧走上前,仔細打量著那些澤瀉。它們的根扎在瓦礫與浮土之間,球睫被擠壓得有些變形,卻依然努力地積蓄著養分;葉片上布滿了蟲咬的痕跡,卻依舊綠得深沉。他忽然想起《詩經•黍離》里的句子“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一種物是人非、山河破碎的悲涼感,像潮水般涌上心頭。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茅草屋里的晚晴和沈知遠。晚晴正在晾曬采來的澤瀉,沈知遠則坐在門檻上,望著遠方的城牆出神。陳維崧走上前去,與他們攀談,听他們講述了睢陽的變遷,講述了墨翁的故事,講述了這廢園里澤瀉的頑強。

    “風搖葵子葉,螻蟈上空牆……”陳維崧喃喃自語,這兩句詩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腦海。他借來沈知遠的筆墨,走到那面殘存的牆壁前,揮筆寫下了這句詞。墨汁在斑駁的牆面上暈開,像一滴濃得化不開的淚。

    晚晴看著牆上的詩句,忽然明白了那些搖曳的葉、那些嘶鳴的螻蟈,原來都藏著這樣深沉的悲哀。它們不是無意義的草木蟲鳴,而是這座古城的靈魂,是那些逝去歲月的回響。風再次吹過,葉搖得更厲害了,仿佛在應和著這句詩,應和著那份難以言說的“黍離之悲”。

    (上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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