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草紀︰二十四節氣絞股藍仙緣》
第十五回 白露•霜凝吳水絞股冽 苦寒潤肺破燥圍城
【一】庚星墜露，七葉分玄啟肺樞
八月朔日，斗柄指癸，太湖萬頃煙波凝作霜網。絞股藍仙子足踏蒹葭穗，七葉玄氅隨金風翻涌，氅角繡著的肺經圖滲出冰晶液滴，每滴墜地便抽出墨色卷須，在潮濕的船板上織就八卦狀的潤肺網格。昨夜太白星劃過南天時灑落的庚金精魄，此刻在她掌心聚成琉璃珠串，指腹輕捻間珠串爆作流霜，空中浮現《周髀算經》的蝌蚪文，每個字符都裹著太湖晨露的清冽︰"白露，陰升金旺，露凝而白，如金膏初凝。"
她指尖觸上葉片的剎那，七葉絞股藍忽分兩色︰左半凝霜如玄鐵，右半含光似青鸞羽。這道青白交纏的氣浪蕩開兩岸燥火，露出堤岸間"白露三候"的青銅銘文——初候鴻雁來時，蘆葦蕩滲出如熔銀般的露脂；二候玄鳥歸際，空氣凝成水晶網覆在船篷；三候群鳥養羞處，霜珠墜落在船頭聚成手太陰肺經圖。此時太湖底升起半方金紋玉璋，與絞股藍葉脈嚴絲合縫，玉面"苦寒潤金"四字滲出的瓊漿，在空中勾勒出肺經銀絡，七道清光自中府貫至少商，每道光芒都裹著霜刃般的凜冽，在金風中劃出半月形的冷輝。
【二】船娘燥閉，咳如破鑼喉生芒
太湖"渡雲塢"深處，船娘阿甦蜷在烏篷船尾，干咳聲如裂竹，每至寅時必喉癢如針扎，痰中帶血絲如蛛網，面色潮紅如染丹砂。自白露前擺渡洞庭山，每日吸入湖霧與商隊炊煙，三日前竟在收篙時咳出水晶狀痰塊，痰塊落地即化作霜花。村醫予生姜紅糖湯，反致喉痛如灼，昨夜更咳出細如金箔的肺膜碎片。
仙子踏霜而入，見阿甦雙目赤澀如含火炭，舌體紅絳而裂，裂紋竟呈七葉絞股藍的葉脈狀。"脈來浮澀如刀刮青銅，寸口獨浮如秋毛，"她指尖搭在尺澤穴上，指下觸感如觸冰弦震顫，"太陰肺燥，金火相搏，非苦寒莫解。前醫誤用辛溫，猶以膏沃火，肺陰愈涸。"取過痰盂細看，痰中血絲遇她指尖溢出的霜氣，竟凝結成青金色砂柱，柱身刻著蜂窩狀的肺泡紋路，此乃"燥邪蝕肺"的具象化。
窗外突來洞庭風，阿甦咳嗽加劇，咳出的痰中竟有細如發絲的晶絲。仙子以玉簪蘸痰一畫，晶絲在艙板上組成"金燥圍城"四字，字紋上的痰珠瞬間化為青霧。"汝行船穿煙渡霧，燥邪如蟻蝕木，又逢金旺乘火，"她撥開阿甦虎口的船繭，見繭下隱現青色筋脈，"肺屬乾金，今燥金如熔，焉能清肅？"
【三】苦寒瀉金，七葉合方破燥壘
仙子從蒹葭叢中摘下七葉絞股藍，其睫如玄冰鑄就，表面布有霜花狀突起，葉片厚硬如古玉，揉之發出清冽的梅香，帶一絲苦寒。她向船家要了九蒸九曬的麥冬七錢取七數應金）、松潘川貝母五錢鱗睫如聚貝，得西方金氣），又尋來萊陽北沙參——此參需在白露寅時帶霜采挖，以太湖水浸泡三時辰，合"沙參潤金"之理。
以太湖中心的"金泉眼"煎煮時，七葉絞股藍在陶釜中翻卷如玄鳥振翅，湯色漸成黛青色，表面浮著三層寒霧︰上層白肺金）、中層青肝木）、下層黑腎水）。仙子以冰晶盞盛湯，湯氣氤氳中現出《慎柔五書》的潤燥圖譜，圖中七葉絞股藍化作玄鳥，麥冬為玉露，貝母如珠璣，三者盤旋交合，形成"三氣破燥"的異象。阿甦飲下冷湯，頓覺喉間焦裂之氣如遇春冰，一股清冽之氣沿肺經下潛，咳嗽竟減七八。
三劑湯畢，阿甦排出墨黑色溏便，便中裹著數條青白色黏液，落地時竟化作七葉絞股藍的種籽。仙子取來前醫的姜湯殘渣，與七葉絞股藍同置船頭霜氣中︰姜湯遇霜即凝為琥珀狀，絞股藍則愈發青黑，葉片上的霜花突起竟迸出寒星，在船板上灼燒出"苦寒瀉金"八字。"七葉絞股藍得太湖金氣，苦寒入肺如霜刃破冰，"她指向湖心島，"彼處七葉者生在懸崖，苦味更勝，恰合肺燥重癥。"
【四】金水生涵，五行轉樞潤燥結
阿甦之女捧來浸透血痰的帕子，問︰"為何母病逢露轉劇？"仙子折下帶霜的蒹葭枝，枝液在掌心化作五行潤燥圖︰"白露屬兌金，露氣通肺，同氣相求則燥盛。今歲土運太過，土生金如鼓爐鞁，需以腎水制之。"她指向湖兩岸的絞股藍︰南岸七葉者藤蔓纏繞如環，北岸五葉者獨睫直上如劍，"七葉苦寒屬水，五葉甘溫屬土，南岸近水，故七葉善潤肺燥。"
阿甦忽咳出金箔狀痰塊，痰中裹著細小的支氣管黏膜。仙子以玉簪蘸血畫肺經圖︰肺髒如被霜打的枯荷，支氣管如開裂的冰筍。"金不生水，水反涸竭，"她取來江南紅泥與江北黃土，將七葉絞股藍根須分別插入︰紅泥中根須如玄蛇鑽洞，滲出墨色津液；黃土中根須如墨線暈染，泛出青白光澤，"江南土濕宜苦寒，江北土燥宜甘溫，此乃"金燥則苦，水涸則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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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甦枕邊的《醫學心悟》自動翻開，停在"咳嗽門"，文字漸變為七葉絞股藍的全息圖譜︰"七葉膽，味苦性寒，入手太陰肺經，能清金降火，如秋霜肅殺草木。"仙子以指尖點染圖譜，圖中絞股藍藤蔓穿過書頁，纏繞在阿甦腕間的太淵、魚際穴，形成"肺金清肅"的脈象圖。阿甦頓覺胸中燥熱之氣隨呼吸排出，咳出的痰色轉白，質地由膠黏變清稀。
太湖水底忽然浮現金水太極圖，黑魚眼為阿甦的肺燥津傷，白魚眼為七葉絞股藍的苦寒清潤。"陰陽相濟如金生水，"仙子輕撥水面，太極圖化作兩股氣流︰白氣金）上升為雲，黑氣水）下降為雨，"今用苦寒非獨清熱，實為開金生水，令肺氣得潤。"說罷取來阿甦所服的溫陽藥渣，藥渣遇絞股藍葉片竟化為紫煙，煙中現出"溫藥助燥"四個焦字。
【五】君臣相制，七情和合破燥陣
阿甦連飲五日湯藥，已能立船搖櫓，卻覺喉間如含火炭。仙子取來冰紋石硯，以七葉絞股藍睫作筆，寫下膏方要訣，每寫一字硯中便浮現藥材道地產地的星象圖︰
"七葉絞股藍五兩太湖洞庭山懸崖生，白露寅時帶霜采，睫有九節），
麥門冬七錢杭州筧橋產，去心，用秋露浸三晝夜），
川貝母五錢松潘黃龍出，研末，以梨汁調拌曬干），
北沙參三錢萊陽旌旗山生，去皮，蒸至半透明如鮫綃），
炙甘草二兩河套紫皮草，蜜炙時加麥冬汁九勺）。"
"此方如玄鳥破陣，"仙子以蘆睫在船板勾勒肺經圖，圖中七葉絞股藍化作玄鳥立于肺俞，麥冬如白玉珠潤肺，川貝似紫貝止咳，沙參為綠瓊枝生津，甘草作銀絲調和。她取來藥材置于冰釜，以金泉水煎煮︰七葉絞股藍遇水先青黑後泛金，睫尖自發纏繞成"兌"卦；麥冬燃出藍焰如玄鳥吐水；川貝爆出水珠似珠璣落盤。
"前醫錯在見咳止咳，不知"燥邪盤踞，非苦不克"，"仙子令船家女嘗藥渣與今方藥材︰藥渣入口即喉癢欲咳，今方藥材嚼之先苦後甘，且七葉絞股藍與麥冬同嚼時，苦味竟化為清冽甘泉，此乃"相使為用"之妙。她將前醫的止咳散與絞股藍湯同煮，止咳散水色如泥，絞股藍湯則青如古玉，水面浮現"玄鳥破燥"四字，字紋上寒氣與熱氣交織，竟成"潤"字。
更奇的是，當藥材按方配伍後，七葉絞股藍的藤蔓自動纏繞麥冬，川貝的斷面吸住沙參如磁石，甘草與絞股藍粘連如連體，此乃"七情相使"的具象化。仙子取天平稱量︰七葉絞股藍5兩）與麥冬7兩）合為十二，應十二經脈；川貝5兩）與沙參3兩）合為八，應木數，寓意"金能生水，木能疏土"。"此合《周易》"兌為澤"卦象，九四爻動則燥氣散。"
阿甦服用膏方七日後，舌面紅絳漸退，露出淡紅舌質，舌面上竟浮現七葉絞股藍的脈絡，脈絡交匯處形成"癸"字白露天干）。某日清晨，她咳出一塊狀如七葉絞股藍的痰痂，痰痂落地化為露珠，下面的船板竟顯出水漬"肺"字。仙子觀其脈象，右寸脈浮澀漸平，沉取如按玉尺，呈現"肺金清和"的秋令節律。
【六】氣運相蕩，五運六氣辨燥源
忽然金風送爽，天空祥雲變幻，現出"甲寅"金紋，紋中青白二氣交織成肅降的太極圖。仙子望向東天，腕間七葉絞股藍藤鐲自動旋轉，鐲上七葉寶石依次發出白、青、黃、赤、黑五色寒芒——此乃五運六氣相蕩的征兆。"今歲土運太過，白露又值陽明燥金司天，金旺克木，需以苦寒潤燥，"她輕揮衣袖，雲氣中浮現五運六氣盤，盤中七葉絞股藍化作白色氣旋，與青色木氣形成"金克木"的流轉。
仙子取來三個陶甕，分別盛放壬申年金運）、甲申年金運）、丙申年火運）的七葉絞股藍︰壬申年葉片霜白，皂 結晶如秋露；甲申年葉片青黑，多糖含量如墨；丙申年藤蔓帶赤斑，揮發油如霞。"金運之年，藥材得金氣清肅；火運之年，得火氣燥熱。"她將藥材投入金泉水，壬申年使水如霜，甲申年使水如墨，丙申年使水如霞，"今歲土濕，宜用甲申年存的清肅品，若用丙申年燥熱者，必致肺葉焦枯。"
此時阿甦漱口水中的赤氣已轉為清霧，水盂之水隨十二時辰變色︰申時金旺）白、子時水旺）黑、卯時木旺）青——此乃"肺經申時當令，子時水旺養肝"的氣化實證。她的脈象也隨之變化，右寸脈在申時浮澀如金，子時沉緩如水，呈現"金水分時相濟"的奇妙節律。
太湖邊的七葉絞股藍幼苗忽按五運方位排列︰東方三株九葉木）、南方五株七葉火）、中央七株七葉土）、西方九株五葉金）、北方一株七葉水），形成微型肅燥陣。仙子踏陣而行，每步踩在"金旺"的西方位，陣中便升起白色地氣，與阿甦身上的病氣交感——阿甦腹中鳴響如磬，排出的濁氣在船頭聚成"金"字，濁氣散後，其咽喉干癢感基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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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氣之中，金為肅令，"仙子指向太湖入湖口，東岸絞股藍藤蔓多左旋應水氣上升），西岸多右旋應金氣下降），"今歲土運濕盛，東岸藥材得水木之氣，故七葉苦寒；西岸受金氣收斂，易生五葉甘溫。"取東西岸根須鏡檢︰東岸根須導管呈波浪形水性動），西岸呈直線形金性斂），此乃"氣運形質，表里相應"。
阿甦的舌苔已轉為薄白，舌面浮現七葉絞股藍脈絡，交匯處形成"子"字白露地支）。仙子以玉簪蘸絞股藍煎汁點其舌面，汁滴竟聚成五運六氣圖，圖中白色金氣包裹肺區，青氣與黑氣形成護罩。此時天降白露，露滴落在七葉絞股藍葉片上，發出商音肺）清越之聲，與阿甦的呼吸共振，形成"金聲玉振"的天人交響。
【七】白露肅降，奇跡流轉潤吳越
七日後，阿甦能搖櫓行船百里，掌紋中晦暗的肺區現青黑光澤，紋路自然形成七葉絞股藍藤蔓纏繞的"子"字。她舀取太湖水，水中映出七葉絞股藍倒影，葉片隨波輕顫，霜珠落入水中蕩開肺葉狀漣漪——此乃"肺金清肅"的征象。
渡雲塢及太湖船家聞訊而來，仙子在渡口設壇授種︰東岸船家得種後，七葉絞股藍在蘆葦蕩生出九葉，邊緣生霜紋腺點，此為"燥極生寒"的自動調衡；西岸漁夫種于船艙，葉片始終狹小三分之一，卻更堅韌，此乃"陰虛生燥"的自然斂藏。徽商將種子帶至千島湖，藤蔓沿湖岸右旋生長；浙東船婦攜種入甌江，絞股藍在船頭泛銀光，苦味銳減——此為"一方水土，一方藥性"。
仙子化作金風遍灑吳越，在不同金區留下特化品種︰蘆葦蕩生七葉，葉片厚硬如翡翠，得秋霜金氣，苦寒潤肺；湖畔林蔭生五葉，葉片柔軟如吳綾，得湖水清潤，甘溫化濕。金風掠過長江，北岸草籽生七葉，南岸草籽經冬生五葉——此乃"江北海寒，江南金燥"的藥性分界。至錢塘江，絞股藍同一植株生七、九葉，此為"江海交匯，陰陽和合"。
是夜，陳家小子登莫干山遠眺，見整個吳越的絞股藍藤蔓都在發光︰蘆葦蕩呈霜白色七葉），林蔭區呈黛青色五葉），共同組成二十四節氣的"否極泰來"圖。北斗杓柄每轉一度，藤蔓光色變換，申時白、子時黑、卯時青，對應"金旺于申，水旺于子，木旺于卯"。忽然所有藤蔓霜珠同時飛起，在星空中組成"肺金清肅"四字，筆畫由絞股藍皂 結晶構成，閃爍清冽玉光。
此時青鳥餃來閩越信箋，言福州有人誤用五葉絞股藍治肺燥，致燥火更亢。仙子以太湖沉泥包裹七葉絞股藍種籽，命青鳥送去。種籽落入閩江，在濕熱中生出"閩七葉"——葉片邊緣呈波浪狀，兼具苦寒與咸澀，恰合"閩地多瘴，需苦寒兼泄"。更妙的是，粵地船娘將絞股藍引種珠江，藤蔓纏繞成"肅"字，葉片三三對生，此為"嶺南多熱，需三清其燥"。
阿甦將絞股藍種籽撒入藥圃，三日後長出連理藤，七葉與九葉共生一枝，中間結出霜狀"節氣莢"，每莢含二十四粒種籽。她采下莢果分給鄉鄰，患肺燥者種籽落地生青黑葉；患寒濕者種籽三日發芽，葉呈深黛——此乃"藥草通靈，隨人病機顯象"。
忽然金風送來黃河濤聲，所有絞股藍藤蔓輕顫，葉片摩擦聲合《黃帝內經》五音︰商音清亮如磬，羽音悠遠如琴。阿甦聞之，多年干咳竟愈，耳中排出如絞股藍霜珠的異物。此時仙子踏雲而起，衣袂間飄出的絞股藍須根落入人間，化作本草圖譜，圖中肺經與絞股藍以霜線相連——此乃"肺主皮毛，絞股藍清其燥濁"。
北斗"搖光星"大亮，絞股藍藤蔓霜珠化作清螢飛向四方。陳家小子翻開竹簡記錄，墨汁自動寫出古篆︰"白露凝霜吳水涼，船娘咳破肺金傷......"字跡未干，竹簡浮現秋分圖景，首幅便是絞股藍仙子在中原，以五葉絞股藍調和肝脾——此為"金氣肅降，奇跡永續"之兆。
贊曰︰
霜凝吳水白露涼，七葉苦寒潤肺傷。
玄鳥餃來清燥劑，珠璣咳盡化瓊漿。
五行生克盤中轉，六氣循環指下量。
借問仙蹤何處是？蒹葭影里藥香長。
預告︰
下一回秋分節氣，絞股藍仙子行至中原嵩岳，見書生肝郁脾虛，脅痛便溏。且看她如何以五葉絞股藍之甘溫，配柴胡、白芍，如秋分陰陽平分，調和肝脾。正是︰"秋分陰陽兩均平，書生脅痛瀉難停。五葉甘溫調樞機，方知仙草有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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