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的哨聲，成了引爆整個世界的導火索。
第二天，所有的體育版面、新聞頭條、電視節目，都被同一個名字、同一個畫面所佔據。
espn的頭版標題碩大無朋︰《上帝之勾！來自東方的巨龍，用神的姿態終結了神！》配圖是李飛在空中後仰到極限，籃球剛剛脫手的瞬間，背景里，是喬丹和奧尼爾那兩張寫滿驚愕的臉。
《芝加哥論壇報》的標題則充滿了絕望與憤怒︰《菲尼克斯噩夢夜！一記不可能的投籃，動搖了公牛的王朝基石！》
tnt的王牌節目《nba內幕》緊急加開了一期直播，幾位名宿主持人在演播室里，反復觀看那個絕殺的回放，每一次都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
“肯尼，用你的戰術板分析一下，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分析？馬夫，你讓我怎麼分析？物理學定律在這一刻失效了！他背對籃筐，身體和地面快要平行了，他用勾手的方式把球扔了出去，然後，它進了！這不叫戰術，這叫魔法！黑魔法！”
電視機前，無數酒吧里的球迷陷入了瘋狂的爭論。
“騙人的吧？這絕對是運氣！蒙的！”一個穿著喬丹23號球衣的芝加哥球迷漲紅了臉，把啤酒杯重重頓在桌上。
“運氣？哥們，你在開玩笑？”一個太陽隊球迷立刻反駁，“在喬丹和奧尼爾的死亡封鎖下，還剩1.8秒，他敢這麼出手，這叫膽量！這叫實力！你見過誰家運氣長這樣？”
“這是對籃球之神的終極致敬，也是最狂妄的挑戰！他在用天勾賈巴爾的方式，在邁克爾•喬丹的頭上，完成了絕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球迷，看著電視畫面，眼中泛著淚光，“一個時代，可能真的要變了。”
網絡上，剛剛興起的球迷論壇和留言板更是徹底爆炸。服務器數次因為流量過大而陷入癱瘓。
“ifeeeeeeee！tayer！”
“我收回之前說他是軟蛋大個子的話，我宣布，從今天起，我就是李飛的信徒！”
“黑金王座……我的天，我現在才明白這雙鞋名字的含義！他從第一天起，目標就是那個王座！”
這場勝利的余波，遠遠超出了籃球本身。它像一場風暴，席卷了所有關注者的認知。李飛不再僅僅是一個表現出色的新秀，那個絕殺，讓他一躍成為可以和神明掰手腕的挑戰者。
狂歡的頂峰，菲尼克斯太陽隊的更衣室里，氣氛卻詭異地分成了兩個世界。
巴克利像一頭興奮的公牛，他搶過一瓶香檳，“ ”地一聲打開，對著天花板瘋狂噴灑，“我們干掉了他們！我們干掉了邁克爾！在我們的主場！2比0！不，是1比0！但這感覺就像2比0！”
羅德曼光著膀子，隨著音樂扭動著怪異的舞蹈，嘴里哼著誰也听不懂的調子。
其他隊員也在大吼大叫，宣泄著劫後余生的狂喜。
而在這片喧囂的中央，李飛卻異常安靜。
他坐在自己的櫃子前，低著頭，讓隊醫處理他落地時擦傷的手臂。酒精棉簽擦過傷口，帶來一陣刺痛，但這痛感卻讓他無比清醒。
贏了。
但怎麼贏的？
他閉上眼楮，腦海里全是喬丹最後離開球場時的那個眼神。那不是單純的憤怒，也不是失敗者的沮喪。那是一種被觸怒的、即將展開瘋狂報復的野獸的眼神。冰冷、專注，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釘在原地。
那一刻，李飛比任何人都清楚，戰爭非但沒有結束，反而剛剛被他親手推向了第一個高潮。
那一記天勾絕殺，是靈光一閃，是絕境中的神來之筆。
但這種事，只能有一次。
喬丹，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想什麼呢，小子？”巴克利滿身酒氣地走過來，一把摟住李飛的脖子，“你今晚是英雄！是菲尼克斯的上帝！你應該去狂歡，去享受這一切！”
李飛抬起頭，看向巴克利，眼神里沒有半點輕松︰“查爾斯，下一場，他們會來殺了我。”
巴克利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那就讓他們來！我們再干掉他們一次！”
李飛搖了搖頭，沒有再解釋。
他知道，巴克利不懂。在巴克利的世界里，籃球是力量與激情的踫撞。但在喬丹的世界里，籃球，是一場精密的、殘忍的心理戰爭。
自己那記絕殺，等于是在喬丹最驕傲的領域，用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擊敗了他。
下一場，等著自己的，絕不僅僅是籃球那麼簡單。
……
另一邊，公牛隊的更衣室，死寂得像一座墳墓。
球員們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失敗的酸腐氣息和壓抑到極點的怒火。
菲爾•杰克遜站在戰術板前，一言不發。他知道，現在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喬丹已經脫掉了球衣，上身赤裸，一條毛巾蓋在他的頭上，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像一尊黑色的雕像。
皮蓬坐在他的旁邊，拳頭緊緊攥著，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還在回想最後一防，他和邁克爾已經形成了完美的包夾，那是聯盟里任何一個外線球員的噩夢。可李飛，那個怪物，他根本沒按常理出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抑的氣氛讓每個人都喘不過氣。
終于，喬丹動了。
他猛地扯下頭上的毛巾，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他。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眼楮，已經不是燃燒的火焰，而是凝結的寒冰。
他沒有看任何隊友，目光直直地盯著主教練菲爾•杰g克遜。
“菲爾。”他的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下一場。”
“從他踏入球場的第一秒開始，到比賽結束的最後一秒。”
“我要他連接球的機會都沒有。”
喬丹的目光掃過皮蓬，又掃過更衣室里的每一個人︰“我會貼著他，斯科蒂也會。我們兩個，整場比賽，就只做這一件事。”
“我們要把他關進籠子里。”
“我要讓他知道，挑釁神的下場，就是被拖進地獄。”
……
兩天的休整時間，輿論的浪潮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所有的焦點都匯集在即將到來的總決賽第二場。
公牛隊會如何反撲？
李飛是曇花一現，還是真正的王朝挑戰者？
菲尼克斯美西球館，座無虛席。球迷們揮舞著“打倒公牛”、“新王登基”的標語，聲浪震天，整個球館就像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
公牛隊球權。
喬丹沒有像往常一樣持球組織，而是把球交給了哈珀。他像一匹蓄勢待發的獵豹，緩緩跑過半場。
太陽隊這邊，李飛在罰球線附近站定，準備為隊友進行掩護。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喬丹，籃球之神，竟然完全放棄了對位防守他的安德森，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沖向了李飛！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皮蓬，也毫不猶豫地扔掉了自己的防守人，從另一個方向朝李飛包夾過來！
比賽，才剛剛開始3秒鐘！
李飛甚至還沒有踫到球！
一個史無前例的、針對無球隊員的、橫跨整個半場的雙人包夾，就這麼赤裸裸地形成了！
“我的天！”解說員驚呼出聲，“公牛瘋了嗎？他們竟然在李飛無球的時候就對他進行包夾！這是何等的防守待遇！”
球場上，李飛瞬間感覺自己陷入了泥潭。
喬丹和皮蓬，這兩個聯盟最頂尖的外線防守者，像兩只鐵鉗，一左一右死死卡住了他。
這不是普通的防守。
喬丹的手臂，像鐵棍一樣橫在他的腰間，不斷用小動作干擾他的平衡。皮蓬那雙著名的長臂，則像兩道揮舞的柵欄，徹底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接球路線。
更可怕的是，他們嘴里還在不停地噴著垃圾話。
“菜鳥，你以為上一場是你的表演？”喬丹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冰冷而充滿惡意，“歡迎來到地獄，這里沒有奇跡。”
“你連球都摸不到了，小子。”皮蓬的聲音帶著嘲弄，“享受這48分鐘的折磨吧。”
太陽隊的控衛凱文•約翰遜運球過了半場，看到這一幕，頓時懵了。
他想把球傳給李飛，卻發現根本沒有一絲縫隙。喬丹和皮p蓬的防守，密不透風。
戰術，在比賽開始的瞬間，就被徹底打亂了！
無奈之下，約翰遜只能把球傳給巴克利。
巴克利單打羅德曼的替補，那個叫史蒂夫•科爾的瘦弱白人，輕松得分。
20。
太陽隊領先。
但場邊的太陽主帥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的眉頭緊緊鎖著。他預料到公牛會加強對李飛的防守，卻沒想到會如此極端，如此不計代價！
這已經不是戰術了，這是宣言。
喬丹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所有人︰我可以放空你們的其他人，但李飛，他休想再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