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太常寺卿畢懋良正在府中與幾位同僚小聚。畢懋良是徐黨的重要人物,是徐天覺在朝堂上很倚重的人,屢屢在朝堂上為其辯護。
此刻他正端著茶杯,听著同僚們議論遼東的戰事,臉上滿是憂色,遼東的局勢和他們徐黨的政治生命息息相關。絕對不能出事。
“畢大人,根據之前傳來的戰報,我軍已兵分三路其中已有多路和女真人鏖戰,至于戰況還不明朗,沒有詳細的消息傳來。”一個穿著五品官服的中年人道,語氣里滿是焦慮。
畢懋良還沒來得及答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急忙敲門進來“老爺!宮里來人了!說是聖上召見,讓您立刻去皇極殿!”
話音剛落,太監小李子已經走進了大廳,規規矩矩地行禮“畢大人,聖上有旨,請您即刻入宮。”
畢懋良心中一動,放下茶杯問道“不知還有哪幾位大人被傳召了?”
李進道“內閣的幾位大人,還有戶部周尚書、工部袁尚書,反正三品以上的要緊人物都在列。”
“周顯平?袁弘?”畢懋良與在座的幾位同僚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兩人都是徐黨中人。他心頭猛地涌起一股熱流,難道……是遼東那邊有好消息了?
他正思忖著,門外又傳來一陣喧嘩,只見戶部尚書周顯平的親隨匆匆跑來,臉上帶著狂喜“畢大人!我家老爺讓小的來報喜!遼東大捷!徐督師殺了五萬多韃子!”
“什麼?!”客廳里瞬間炸開了鍋。畢懋良猛地站起身,酒盞“ 當”一聲摔在地上,酒水濺濕了官袍也渾然不覺。他死死抓住那親隨的胳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真的!”親隨被他抓得生疼,卻依舊興奮地大喊,“徐督師的捷報已經送到宮里了!我家老爺剛接到消息,這就準備入宮呢!街上都傳開了傳令兵從德勝門一直到西華門。”
畢懋良仰天長笑一聲,眼角竟有些濕潤“好!好啊!天不負我大明,不負徐督師!”他轉身對李進道,“有勞公公稍等,我這就更衣!”
送走內侍,打發完幾位同僚後,畢懋良把管家叫來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外面百姓都知道了,他畢府居然沒有得到消息,簡直是荒唐,這是管家的失職。
畢家管家對此也無話可說,這件事的確是他的問題,主家責罰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但他畢竟是跟著畢懋良十幾年的老人了。
畢懋良也給她留了些薄面。
等他換好官袍,周顯平和工部尚書袁弘已經聯袂而至。周顯平此刻卻紅光滿面,走起路來都帶著風,他對自己之前所做的決定非常滿意,投靠徐天爵,絕對是他此生中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不光一躍成為正二品的戶部尚書,如今更是前途無量“畢大人,這下咱們可是揚眉吐氣了!督師真是雄才大略”
袁弘剛從工部衙門趕來,手里還攥著一份工程圖紙,聞言笑道“周大人說得是。督師立下這潑天大功,聖上定然要重賞。咱們也得替他把該得的榮耀都爭過來,別讓某些人壞了事。”
畢懋良點點頭,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沒錯。這些年來東林黨人是看誰也不順眼,恨不得將朝中所有的高位都讓自己人干,不管是好是壞,不管是非曲直,咱不依附于東林黨的人,他們都要抨擊這種不正之風,必須要狠狠的敲打一下。”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也不能大意。葉向高、劉一 那些人最是陰損,說不定會借著封賞的由頭,給督師安些‘擁兵自重’的罪名。咱們得提前合計合計,務必不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周顯平拍著胸脯道“放心,戶部的銀子我已經備好了。只要聖上點頭,賞銀、糧草,我這邊隨時能發往遼東。”袁弘也道“工部的軍械也早有準備,督師要什麼,我就能給什麼。後續絕對不會拖後腿,而且我們這這些人在朝堂上的力量不比東林黨人弱。”
三人相視一笑,眼中都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他們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徐天爵在前方浴血奮戰,為他們在朝堂上爭得話語權。徐天爵榮寵越盛,他們的根基便越穩,這是一榮俱榮的道理,誰都明白。
就在徐黨眾人摩拳擦掌之際,東林黨人的府邸里卻是另一番景象。內閣次輔葉向高的書房內,燭火搖曳,映著他蒼老卻依舊銳利的臉龐。他剛剛接到了劉一 派人送來的密信,信上只有寥寥數字“遼東大捷。”
僅憑這幾個字,他便知道,朝中恐怕再也不是他東林黨人的一言堂了。
“徐天爵 。”葉向高捏著信紙,指節泛白。他與徐天爵素有嫌隙,當年徐天爵在遼東用鐵腕手段整肅軍紀,殺了幾個東林黨舉薦的將領,從此便與東林黨勢同水火。
而後來徐天爵又在朝堂上與他們有多處利益沖突,到了無法挽回的余地,現在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徐黨和東林黨只能有一方存在于朝堂之上,現在就看誰的手段更高了。
況且在他看來,徐天爵就是個莽夫,靠著幾分蠻力僥幸取勝,根本不懂治國安邦的道理。
一個混吃等死的勛貴子弟,怎麼能和他們這等清流讀書人相提並論,可如今這“殺敵數萬”的捷報,卻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大人,宮里的公公來了。”僕人輕聲稟報,李進已經走進了書房。
“葉大人,聖上請您即刻到皇極殿。”李進行禮道。
葉向高放下信紙,淡淡道“知道了。”他起身時,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恢復了鎮定,“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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