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隊,雲梯攻城!”馬燃的聲音冰冷如鐵。
千余名明軍士卒扛著雲梯沖向城牆,他們前面的人身披重甲,低著頭在箭雨中狂奔。城頭上,阿敏揮舞彎刀大喊“放箭!快放箭!”
“是。”
“放箭。”
箭矢如飛蝗般落下,噗噗聲不斷響起,沖在最前面的幾名明軍慘叫著倒下,箭簇從他們的咽喉、胸膛穿出,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但後面的士兵沒有絲毫停頓,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前進,很快將雲梯靠在了城牆上。
“搭鉤!推!”吳爾古代嘶吼著指揮士兵用長桿搭鉤勾住雲梯,十幾名女真士兵合力猛推,一架雲梯搖晃著倒下,上面的明軍士兵慘叫著摔在地上,被城頭上扔下的滾石瞬間砸得腦漿迸裂。
由于明軍行軍倉促,並沒有攜帶過多的大型攻城器械,只能依靠這種簡易雲梯來破城。
“弓箭手壓制!”明軍前面的指揮千戶怒喝一聲,明軍陣中的弓箭手齊射,箭矢越過攻城士兵的頭頂,密集地落在城頭。城頭上的女真弓箭手紛紛中箭倒地,剛才那位婦人胸口中箭,她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插在胸前的箭簇,緩緩倒下時,懷里的嬰兒還在懵懂地抓著她的衣襟。
沒辦法,戰爭會無情的吞噬每個人的生命,不會因為老幼婦孺而留情。
同時,火炮繼續抬高角度,向後轟擊城內,赫圖阿拉這個城,怎麼說都要夷為平地。
同時趁著城頭火力減弱,又有幾架雲梯穩穩地靠在了城牆上。明軍士兵像壁虎一樣向上攀爬,他們口中咬著短刀,手腳並用,甲冑與雲梯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個叫王二柱的小兵剛爬到一半,就被城頭上扔下的鐵叉刺穿了肩膀,他慘叫一聲,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但他死死抓住雲梯不放,另一只手拔出短刀,砍斷了鐵叉的木柄。
“小崽子們,給我滾下去!”阿敏親自抱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狠狠砸向雲梯。又一個明軍士兵躲閃不及,被石頭正中頭顱,整個腦袋像摔碎的西瓜般炸開,紅的白的濺了後面攀爬的士兵一身。
“貝勒爺威武!”城頭上的女真士兵見狀士氣大振,紛紛效仿著扔下滾石、傾倒滾油。滾油澆在明軍士兵身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慘叫聲響徹雲霄,幾個渾身是火的士兵從雲梯上跌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很快就沒了聲息。
馬燃在城下看得目眥欲裂,他雖有數萬大軍,但卻因地形受限,無法全力施展,只能打這種添油戰術,慢慢和他們耗,只見他拔出腰間長劍“第二隊跟上!給我撕開口子!”
“是。”
更多的明軍士兵涌向城牆,戰場徹底變成了血肉磨坊。一名明軍百戶終于爬上城頭,他剛揮舞長刀砍倒兩名女真士兵,就被阿敏的親衛用長矛刺穿了腹部。
那百戶臨死前用盡全身力氣將長刀擲出,正中一名女真牛錄額真的咽喉,兩人同時倒下,滾燙的鮮血混在一起,染紅了城頭的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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