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鐵嶺城外,黃沙漫天,賀世賢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這座堅城。他身後,尤世功率領著數萬遼東兵馬,旌旗招展,軍容整肅。
他們是距離目標最近的一路,再加上賀世賢、尤世功急于報仇 ,這一路上來都沒有怎麼停歇,自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賀兄,女真斥候這一路上可沒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晃悠。”尤世功驅馬靠近賀世賢,神色雖鎮定,但語氣中仍帶著一絲隱憂,“不得不防啊。”
賀世賢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間的佩刀,大聲說道︰“尤老弟,你我手上有數萬遼東健兒,十倍于敵!那些女真斥候,不過是來探探虛實罷了。”
“就算他們真設了埋伏又如何?在這絕對的兵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蚍蜉撼樹!”他頓了頓,指了指後方緩緩前行的十門大炮,“更何況,咱們這次還有這十門真正的大家伙,轟開鐵嶺城的城牆,還不是易如反掌!”
尤世功皺了皺眉,仍不放心地說︰“話雖如此,但濟爾哈朗那小子詭計多端,我總覺得不能掉以輕心。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尤老弟,你也太謹慎了!”賀世賢豪爽地大笑,“你我征戰多年,何時怕過?這次分明就是大人打小孩的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尤世功見賀世賢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眼神中卻依然透著一絲憂慮。
此時,在鐵嶺城外的濟爾哈朗望著遠處如潮水般涌來的明軍,也是眉頭緊鎖。他身旁的阿拜仁泰焦急地說道︰“台吉,明軍勢大,還有大炮,這可如何是好?”
濟爾哈朗沉默良久,目光冷峻如鷹,突然說道︰“把城外的兩千騎兵都召回來,合兵一處。明軍想要進城,沒那麼容易!”
“可. . . . . .可明軍的大炮一旦轟起來,城牆怕是撐不住啊!”阿拜仁泰聲音發顫。
濟爾哈朗猛地轉身,眼神凌厲地盯著阿拜仁泰︰“慌什麼!你帶人死守城門和城牆,只要撐住一時,明軍遠道而來,久攻不下,軍心自亂!況且,咱們的援軍說不定很快就到,我帶剩下的2000兵馬在城外尋找戰機。”
阿拜仁泰被濟爾哈朗的氣勢所震懾,連忙應道︰“是!台吉!末將定當死守!”
阿拜仁泰說完,轉身便回城了,他還要回城布防,身旁的親兵見狀,立馬跟上,與此同時,還小聲的問道︰“額真,他只是讓我們在城里等死啊!我們要是真死守鐵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都什麼形式了?濟爾哈朗這個蠢貨,還想著立功,現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以為他是誰,現在還想命令咱們。”
“回去告訴兒郎們,咱們是海西女真,他們是建州女真 ,真要是大難臨頭了,還要靠自己。”
听阿拜仁泰這麼說,親衛當即也便放松下來,他就害怕阿拜仁泰腦子一熱,真跟著濟爾哈朗在鐵嶺城送死,他們當時為什麼投降?建州女真還不是怕死。
現在跟著建州女真一樣是死,那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們。
“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的,等明軍打過來咱們再見機行事,現在切不能打草驚蛇。”
“額真放心,我這就去交代下面的人,絕對不會出意外。”
就這樣,兩人早早的就想好了退路,不過濟爾哈朗也不傻,他把自己的嫡系都放到城外,也是為了方便跑。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城外,賀世賢已經指揮士兵開始架設大炮。沉重的炮身被士兵們緩緩抬起,在鐵嶺城下一字排開。隨著賀世賢一聲令下,士兵們開始裝填火藥、炮彈。
賀世賢,現在是一刻也不想等了,他現在就要洗刷自己的恥辱。
“將軍,這大炮威力雖大,但射程有限,咱們離城牆太近,要是女真騎兵突然沖出來,咱們怕是. . . . . .。”一名副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賀世賢卻毫不在意︰“怕什麼!他們要是敢出來,正好讓兄弟們練練手!傳令下去,炮兵準備就緒後,立刻開炮!其余將士,嚴陣以待,只要城牆一破,就給我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