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在家待了許久，接到許明昌的電話，說拿到了結婚證，這才馬不停蹄的往民政局去。
電話里許明昌語氣還挺輕快，像是怕她不來，帶著幾分迫切。
王苗苗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很害怕被她的事情沾上，恨不得立刻與她撇清關系。
換了個衣服，打了個太陽傘，托著肚子往外面走，王苗苗肚子很大了，走路有些吃力。
于珍香給她拿了個保溫杯，讓她帶著路上喝，不讓她喝外面的礦泉水，嫌太涼了。
王苗苗點頭，又拿了保溫杯，“媽，你回去吧，我離完婚就回來，要不要我帶點什麼東西？”
“不用了，好好回來就是。”
“家里有肉嗎，我買點肉回來，晚上吃好點。”
“我去買，你的錢自己留著。”
王苗苗點頭，“那我走了。”
朝著門口的一條路走了幾步，“苗苗！”
于珍香突然叫住她，順帶著將家里的院門關上。
王苗苗回頭，“媽……”
“我跟你一起去。”
“啊？”
“許明昌鬼心眼多，我怕他算計你，你這腦子算不過他，剛結婚的時候我就看他小耳朵機靈，你還不信，非說他踏實，把他都吹上天了！”
往事不堪回首，以前嫌棄于珍香話多，嫌棄她看人總愛拿老一輩的眼光來看，覺得她愚昧，迂腐。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聰明得有些過分了。
王苗苗眼楮微微濕潤了，“媽……”
“好了，趕緊走吧，再不走被人看見了不好。”
到民政局門口，母女倆累得氣喘吁吁。
王苗苗想坐公交車省點錢的，但于珍香不讓，說打車過去，看上去有點面子，有派頭，非要讓她打車。
結果打車那個司機貪心，特意在外面繞了一圈才過來，耽誤了一些時間，後來又進入了單車道，王苗苗無奈，只能讓他到單車道路邊停下，走路到民政局這邊。
外面太陽大，什麼都不干走一圈都能有一身汗，她一個孕婦帶著肚子，走得大汗淋灕，到民政局門口已然是熱得面紅耳赤了。
沒有化妝，沒有任何修飾，活脫脫的普通人的皮膚狀態，夾雜著汗水，要形象沒形象。
許明昌開車直接到民政局的停車場，開著空調等，坐在車里，抽著煙，窗戶開了一點縫。
看到了王苗苗和于珍香大汗淋灕進來，車窗拉的更低，“來了啊。”
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先是在車里問候了一句，這才下車，手里的煙抽了一口這才滅掉，望著于珍香也來了，多少有些尷尬，“媽，你也來了。”
“我不是你媽，你也不是我兒子，少在這亂認親戚。”
“坐公交車過來的吧，熱成這樣。”
“跟你沒關系，上去辦手續吧，照片帶了嗎？”
“帶了。”
“走吧，上去辦手續。”
王苗苗只想離婚，許明昌之前不想，現在想。
“明昌，我忘了告訴你了，沒協議是不能離婚的，財產必須分清楚。”
一听這話，男人傻了，“那我把你出的幾萬塊錢給你？”
“房子賣了之後一人一半，協議上寫清楚，我孩子出生後你要給撫養費。”
“你想得美。”
“行，那就不離吧，但你一天不跟我離婚，難保那些毒販子不會找上你的麻煩。”
于珍香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沒插嘴，想指責許明昌房子的事還在算計，但忍住了。
茲事體大，許明昌決定不了，但想離婚的欲望非常迫切，“苗苗，你還顧念一點夫妻感情嗎？房子首付我爸媽出了十萬，我工資比你高出了大頭，你頂多就出了幾萬，你現在竟然還想要一半？”
“許明昌，房子首付二十來萬，全款一百多萬，我們把房子賣了頂多分點首付的錢，加起來也就十來萬，還不夠一個彩禮的錢。”
王苗苗擦了擦眼淚，許明昌蹙眉，“那也不可能分給你。”
“行，那你回去吧，不離了！”
不離婚許明昌可不干，眉頭蹙得很緊，“不行！”
“你要麼就答應房子一人一半，我們協議好，要麼就等著我生完孩子訴訟離婚，你可別忘了你是有過錯的！”
這女人太陰了，許明昌蹙眉，“我什麼都沒干！”
“你這麼清者自清，那你最好到時候有這個自信官司一定能贏，否則房子還是乖乖分我一半，可能還不止，我可能要分多數。”
許明昌恨不得打她一頓，心里暗罵她不要臉，轉身又去給幾個認識的朋友咨詢了一下，得到的結果基本上是一樣的。
再次回來，權衡之下，許明昌點頭，“行，分你一半，趕緊離婚！”
就當送瘟神了。
隨著現代離婚率越來越高，到民政局去離婚人家基本上都不用調解了，但看到王苗苗大著肚子還來離婚，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去給許明昌做思想工作，另一個給王苗苗做思想工作。
于珍香見狀，搖頭，“同志不用了，我女兒確定是要離婚的，有不可調和的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的，不用白費力氣。”
老阿姨笑，“那這是我們的工作。”
“省省吧，你們也累，我們也累，大家都省省。”
許明昌那邊，對方嚴厲的批評他，“男人嘛，大度點，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里修得共枕眠，在一起不容易。”
“我看了看，你愛人還打著肚子呢，快生了吧？”
許明昌尷尬的點頭，“是啊。”
“大著肚子怎麼還離婚呢？你不對自己負責，你要對孩子負責啊！”
許明昌不想耽誤時間，他也不想再惹上王苗苗的事，但他是個有修養有禮貌的人，直接懟人家也不太好。
他朝著對方招招手，聲音很小聲，“不是我的……”
對方當時石化，“啊？”
沒再說任何話，也沒勸了，給了兩人一個號，讓去等叫號。
過程還算順利，材料一交，離婚證直接出來，人手一本！
最後那個章的鋼印，戳進了王苗苗心里，她摸著照片啊，感慨萬千。
一起從樓上下來，到停車的地方，許明昌故作大度，聞聲笑，“我送你們吧，打車過去不便宜。”
“那就麻煩你了。”
他禮貌，王苗苗也禮貌，拉開車門若無其事的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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