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瞅著王子陽走了，低頭看了看手機，眼楮有點紅，但是不腫。
多待了一會兒，這才進屋。
“爸媽，我回來了。”
手里拎著包子和油條，放在桌上，“回來拿什麼東西啊，這些東西我知道買的。”
王軍從王苗苗手里拿了油條，“別听你媽說，現在油條漲價了她再也沒買過。”
“王軍你說話講良心，你一個月賺多少工資你想頓頓吃油條？平常好吃的好喝的我沒給你做嗎，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家里日常，于珍香一邊罵一邊去給王苗苗盛飯吃，王軍啃油條，下稀飯，吃得差不多了，“我走了，我上班去了，你們娘兒倆聊吧。”
“趕緊走吧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王軍趕緊走，于珍香給王苗苗夾了菜，“你回來吃就回來吃，那這些東西做什麼，天氣大吃也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放冰箱嘛。”
“要生了到時候孩子處處都要用錢，預產期還有十來天吧。”
“媽……”喊她一聲，王苗苗眼淚當即就掉下來了。
她來之前還在幻想，心平氣和的跟她說，然後用那種看破紅塵風輕雲淡的態度告訴她，打算離婚。
盡量不哭，不然家里人看了也是難受。
但一來眼淚就是忍不住一樣，往下掉，低著頭擦眼淚，跟絕了提一樣。
于珍香看她哭了，連忙遞紙巾過去，“怎麼了丫頭，大早上怎麼哭了，許明昌他們家是吧？又欺負你了，是他媽還是他大姨？”
“我就知道，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當時就該要彩禮，要二十萬，三十萬，要五十萬，讓他們肉痛，知道娶老婆不容易，他們就不敢輕視你！”
王苗苗愣是哭了一場，哭個不停，哭得眼淚流不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
于珍香不敢再說話了，想安慰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看她哭得抽不上氣，要給許明昌打電話，王苗苗連忙拉著她的手，“媽，你別給他打。”
“我不打能行嗎，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情況，究竟是他，還是他媽和他大姨給你添堵，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了！”
哭完了後神清氣爽，就是眼楮腫的跟個包子一樣，有些難看。
王苗苗將許志光和許靜的事講給于珍香听，還沒來得及說後面發生的事，于珍香就已經嚇得懵了。
“什……什麼？許浩許楠是許靜的？”
“媽，你听我慢慢說。”
“這種事你怎麼能瞞著我？”
“當時我還想跟明昌過……”
“過個屁啊，這明擺著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許明昌包庇他爹，他能是什麼好人，自己親媽都騙啊！”
王苗苗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于珍香沉默了，也不提要去找許明昌麻煩了，搖頭，“離吧。”
許志光都坐牢了，繼續過下去只會更多事，現在跳出火坑要緊，王苗苗跟于珍香承認錯誤，“媽，對不起，我怕剛開始應該听你的話，我應該把什麼都告訴你，如果我提前就跟你說了後面的事也不會發生。”
于珍香打心里也是這麼想的，但她現在也不想打擊她，“沒事，不晚。”
“孩子我想生下來自己養。”
于珍香看著她，家里沒錢，兒子王子陽還沒結婚，這孩子生下來是個麻煩事，王苗苗生了孩子肯定沒辦法上班，她哪來的錢？
到時候孩子大了點她還是要上班的，到時候誰來帶？
市里沒房子，王子陽的婚事本就吃緊得很，這一來她離婚後帶著孩子在娘家，女方只會更加挑剔。
即使遇到好一點的女方不計較，女方父母也不可能會不計較的。
這事兒于珍香猶豫了好久，兒子是親生的，女兒也是親生的，雖然嫁出去了，但也不等于潑出去的水啊。
她不管那孩子怎麼辦啊，豈不是要被別人家吃干抹淨了，還是繼續回去當牛做馬？
孩子這麼大引產也不太可能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行，生吧，你要生就生，到時候我來帶。”
不想給娘家添麻煩，到頭來還是沒辦法，“媽，到時候我去上班工資交給你。”
“再說吧，你跟明昌確定好了？”
“嗯，確定好了我才想著回來跟你說，怕到時候你覺得突然。”
“你這幾天別出門了，先在家待著吧，這樣出去人家也要說的。”
于珍香怕街坊鄰居傳出去不好听，更怕影響王子陽以後找對象，知道紙包不住火，但能瞞一天心里就舒服一天。
玻璃渣里找糖吃。
王苗苗跟于珍香聊完之後和許明昌打電話，“許明昌，請個假回來吧，離婚。”
“離婚可以，房子的事怎麼說？”
“賣了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不可能，你沒出多少錢，你那點工資沒多少，頂多給你幾萬塊。”
“不可能。”
“不可能那你別想離婚。”
“我們先把離婚證辦了。”
“想得美！”
“你不辦離婚證你放在我這邊的錢，我一分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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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昌的工資都給她，幾個月的其實也沒多少，她故意這麼說。
“你不給那房子你也別想，那是我的房子。”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要看出資的金額，打官司我也不怕！”許明昌理直氣壯。
王苗苗冷笑，“你現在不跟我把手續辦了，小心犯罪分子報復我的時候報復錯了，找到你那邊去，到時候你就小命難保了。”
“你……”許明昌確實是怕這個，昨天打車離開派出所，他就不敢回新家，在老家住了一夜。
不辦離婚證可能會被牽連，可萬一辦了，房子怎麼辦？
“這樣吧，先把離婚證辦了，房子的事我們到時候再去打官司。”
“你人在哪？”
“你別管我在哪，我們現在到民政局見面，你去新家把兩本結婚證帶過來，身份證戶口本也帶上。”
許明昌虎軀一震，“憑什麼我去拿，你怎麼不去？”
現在新家對他來說就是人間地獄，他巴不得趕緊賣了分錢，敬而遠之，王苗苗竟然還讓他過去拿東西，毒婦！
“你愛拿不拿，你是我老公一天，到時候毒販子報復就找到你，搞不好綁架你來威脅我，到時候我直接喊他們撕票……”
許明昌惜命，雖然知道她的話里有嚇唬的成分，但還是害怕。
上班中途請假，包裹的嚴嚴實實去新家拿了證件，還叫了物業一起過去，說家里進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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