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準本就沒留胡須，那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其實武準是典型的南方人，中等個子，身材偏瘦，皮膚白淨，眼楮不大卻格外有神，若不是下巴下清晰的喉結，遠遠看去還真像個清秀的姑娘。
衛國看著武準對著四發炮彈唉聲嘆氣，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顯然是在心疼彈藥。
他心里暗暗發笑，決定再給武準一個驚喜，于是走上前說道︰
“武準，既然這兒能撿到三門炮，說不定其他地方還有炮彈呢？讓兄弟們仔細找找吧。”
武準抬眼瞅了瞅衛國，心里嘀咕︰
哪有這麼好的事？撿了三門炮就夠 ucky 了，還能再撿炮彈？
但他嘴上沒說，還是沖王亮吩咐道︰“你們幾個去附近搜搜，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彈藥。”
就在王亮帶著人拉開架勢，開始拉網式搜索時，衛國悄悄動用了他的隔空投物技能。
在剛才發現榴彈炮的左前方五十米處，一個隱蔽的山坳里，憑空出現了十箱碼得整整齊齊的炮彈。
木箱上還印著模糊的軍工標記，顯然是正規軍的補給。
王亮帶著三個戰士搜了半天，連顆子彈殼都沒找到，正準備回去復命，一個年輕戰士突然捂著肚子皺起了眉︰
“亮哥，我……我有點肚子疼，去那邊拐個彎方便一下。”
王亮揮揮手︰“快去快回，別走遠了。”
那戰士跑到拐彎處，剛解開褲腰帶，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山坳里的木箱。
他瞬間愣住了，褲子都顧不上提，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結結巴巴地大喊︰
“武隊長！王亮哥！快來！這里……這里有炮彈！好多炮彈啊！”
武準正蹲在地上摩挲著那四發炮彈，聞言猛地站起來，差點被地上的石頭絆倒︰“你說啥？有炮彈？”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順著戰士指的方向一看，眼楮瞬間瞪得像銅鈴。
只見山坳里整整齊齊擺著十箱炮彈，打開一箱一看，里面的炮彈嶄新發亮，還帶著機油的清香。
“這……這是……”武準激動得說不出話，手都開始發抖。
他扭頭看向衛國，見衛國正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卻又不好點破，只是拍了拍衛國的肩膀，聲音哽咽著說不出話。
王亮也跑了過來，看到這十箱炮彈，高興得直拍大腿︰“好家伙！這下夠用了！武隊長，您看我就說吧，咱運氣不能這麼差！”
武準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少貧嘴！趕緊叫人把炮彈搬上車，動作輕點，別磕著踫著！”
戰士們七手八腳地把炮彈搬上車，武準親自清點數目，每箱二十發，十箱就是兩百發。他抱著炮彈箱，笑得合不攏嘴，剛才的懊惱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衛國看著武準孩子氣的樣子，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他知道，有了這些重火力，接下來的路程會順利得多。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眾人身上，暖洋洋的，剛才激戰的硝煙仿佛都被這溫暖驅散了。
車隊重新整裝待發，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山林的寧靜，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駛去。
而武準時不時回頭看看車廂里的榴彈炮和炮彈，嘴角的笑意就沒消失過。
望著車隊漸漸遠去的塵煙，衛國深吸了一口密林里潮濕的空氣。
昨夜的炮聲仿佛還在耳畔回響，武準他們身陷險境時的焦灼模樣歷歷在目，他本想一路護送眾人到李老板那里才放心。
可轉念一想，二妹小琳那張寫滿決絕的臉突然浮現在眼前。
最終，衛國打定主意︰先把武準他們送出這片危機四伏的密林，再回頭好好跟小琳聊聊。
或許是那場密集的炮聲起到了震懾作用，這一夜竟出奇地平靜。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林間空地上，風清月高，連蟲鳴都格外輕柔，直到天光大亮都沒再遇到半個土匪。
一行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將近中午，才算徹底走出了那片遮天蔽日的密林。
眼前豁然開朗，一條黃土路蜿蜒伸向遠方。衛國走到武準的卡車旁，敲了敲駕駛艙的窗戶︰
“”武隊長，你們先趕路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辦完就去追你們。”
這些天相處下來，武準早已看出衛國不是尋常人——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拿出辦法，身上藏著太多秘密。
此刻見他要留下，武準也不多問，只是拍了拍衛國的肩膀，語氣誠懇︰“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李老板那里，我們等你。”
車隊緩緩駛遠，揚起的塵土漸漸落定。衛國確認四周無人，迅速穿上隱身衣，啟動瞬移功能。
光影一閃，他已站在自家熟悉的院門前。
開門的依然是女兒妞妞，小姑娘看到衛國的瞬間，眼楮亮得像兩顆星星，“哇”地一聲撲上來，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生怕一松手爸爸就會像前幾次那樣突然消失。
衛國抱著軟乎乎的小身子，心里一陣發酸。
“爸爸，”妞妞把小臉貼在他臉上，奶聲奶氣地問，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可以陪妞妞玩幾天？小朋友朵朵每天都有爸爸陪 ，妞妞也想讓爸爸陪我放風箏。”
衛國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女兒清澈的眼楮，這才驚覺妞妞已經長這麼高了，可自己真正陪在她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
\"爸爸這次不走了，\"他用力抱了抱女兒，聲音格外溫柔，“好好陪妞妞玩，還帶你去河邊捉小魚，好不好？”
父女倆在院子里追著蝴蝶跑，笑著鬧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
奶奶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看到衛國陪著妞妞玩的那麼開心時愣了一下，隨即眼眶就紅了︰
“快洗手吃飯，給你做了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
飯桌上擺滿了菜︰油光 亮的紅燒獅子頭是衛國的心頭好，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是爺爺的最愛，弟弟妹妹們盯著蒜蓉大蝦直流口水，還有清炒時蔬和涼拌黃瓜兩個素菜，旁邊的盤子里還放著剛出鍋的桂花糕和綠豆酥。
衛國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不禁有些感慨。
這年月物資緊張，尋常人家能頓頓吃飽就不錯了，自家桌上卻堪比過年。
別說在這60年代，就是後世，這樣的伙食也算得上精致。
“奶奶，您這手藝越來越好了。”他夾起一個獅子頭，咬下去滿口肉香。
一家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吃了個肚圓。就在這時，二妹小琳突然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開口說道︰“哥，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今天上午我已經報名下鄉了。被分配到寧夏農業建設第十三師一團平吉堡農場），一起的有2206人。”
“ 當”一聲，衛國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他本來剛要站起來給爺爺添飯，听到這話猛地一頓，竟直挺挺地跌坐回椅子上。
他瞪著小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衛國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滿桌的飯菜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他這才明白，小琳那天的決絕不是氣話，她是受了同學們的影響。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好歹自己有瞬移功能能隨時去寧夏看她。
就問她︰“ 你們什麼時候走？我給你整理東西。”
親們好，這幾天數據太差。麻煩大家催更一下，做做數據，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