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加羅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明的壓迫感,他抬起手,虛幻的怪物松開了夏荷,擋在費加羅頭頂。
數道閃電劈下,費加羅操控著虛空里的怪物阻擋,半空中頓時火花四濺。
恢復自由的夏荷晃了晃腦袋,在壓力撤去後,劇烈的頭疼便開始慢慢平息,但夏荷卻瞧不清了那怪物的輪廓,看樣子只有和它有直接的接觸,才會觸發靈視的幻覺。
疲于應對的費加羅朝夏荷喊道“這是你的賜福?!”
夏荷勾動著小拇指,從天而降的閃電更加凶猛,“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是你自己壞事做多了被雷劈吧?”
夏荷調笑道“怎麼樣,這閃電夠不夠優雅?”
听著夏荷的調侃,費加羅提高音調道“你什麼時候又有新的賜福了?!”
夏荷笑道“這種私密的事可不能告訴你。”
“不對,不對勁!”
費加羅低吼道“為什麼這賜福這麼眼熟?”
夏荷攤手道“看出來啦?你是不是覺得這和黎文艾的賜福很像。”
夏荷的提示讓費加羅悚然大驚。
黎文艾在夜雨歌劇院內的級別很高,雖然都在總部工作,但平日里費加羅見到黎文艾的次數很少。
但費加羅還是有幸見過一次黎文艾使用賜福。
天雷之下,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費加羅開口問道“你用的賜福和我們的黎隊長有什麼關系?”
夏荷回答道“你沒見過黎文艾的賜福?她也是操控閃電哦,話說我之前在z區的試煉里和她可是相談甚歡。”
費加羅皺起眉頭,“很多不同的賜福都有相似性,被同一個天使賜福這種事我也司空見慣,你不用在這兒挑撥離間,黎隊長不可能會和你扯上關系。”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她是夜雨歌劇院的首席執行官。”
費加羅用力往下揮手,電閃雷鳴間狂風朝夏荷席卷而去。
夏荷五指合攏,數道閃電劈下,在夏荷面前形成了屏障,阻攔了呼嘯而來的壓力。
緊接著屏障散開,閃電化為利劍,朝費加羅倒插而去。
夏荷擁有控制閃電的賜福,是夜雨歌劇院從沒有得到過的情報,費加羅在沒有準備之下完全被壓制,而且他的賜福並不能一直使用。
見夏荷游刃有余的樣子,費加羅深知再這樣下去必然會被耗死在這里。
瞧著費加羅眉頭緊鎖的樣子,夏荷笑道“怎麼了兄弟,這種浪漫的時候不唱兩句表達一下你此刻的心情?”
費加羅冷笑道“你別得意,半場開香檳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費加羅從緊身褲的荷包里摸出了一個小鈴鐺朝夏荷扔去。
夏荷可不管這是什麼玩意兒,他勾動手指,閃電直接將鈴鐺湮滅。
幾乎是同時,“叮呤 啷”的鈴鐺聲從夏荷身後響起。
夏荷回頭望去,視野卻如同被一張巨大的黑幕覆蓋,黑漆漆的一片,電閃雷鳴聲戛然而止,周遭只有那密集的鈴鐺聲。
一縷亮光在遠處亮起,黑幕緩緩拉開,皎潔的月光投下,夏荷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處山路之上。
“什麼情況?”
夏荷再望向費加羅的位置,發現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貝斯蹲在夏荷旁邊,說道“那變態丟出的鈴鐺似乎是個傳送裝置,把你傳送到了這里。”
夏荷疑惑道“傳送?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清楚,但毋庸置疑的是你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了。”
鈴鐺聲越來越近,那縷亮光正在逐漸靠近夏荷。
那是一盞綁在竹竿上的油燈,舉著油燈的是一個孩童,在他的步履蹣跚中油燈到處亂晃,慘白的光打在他青灰色的臉上,讓孩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生氣。
男孩走到夏荷面前,語氣冰冷地問道“你是新郎官嗎?”
“什麼新郎官?”
“迎娶新娘的新郎官。”
夏荷打量著孩子,這孩子身上並沒有佩戴鈴鐺,但密集的鈴鐺聲卻響動不止。
“弟弟,你瞧我這樣子像新郎官嗎?”
此時破損的的暴虐之膚已經重新構建完畢,夏荷站在孩童的面前狀如惡鬼。
但孩子看著夏荷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他執拗地說道“你在這里攔路,就是新郎官。”
“我攔什麼路?我只是偶然路過。”
“你攔的是上山路。”
“上哪座山?”
“無暝山。”
夏荷撓了撓頭,這費加羅有點本事啊,一扭頭的功夫就把自己干到無暝山來了,火葬場和無暝山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還是有點距離的。
孩子後退了兩步,“新娘來了。”
陰風吹過,一隊人馬從孩子身後憑空出現。
說是人馬,卻是八只狐狸,紅色的皮毛,和普通狐狸一樣的大小,身子直立而走,瘦弱的肩上共同扛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上貼滿了褪色的“稲V弊幀 br />
一個穿著傳統紅色嫁衣的瘦小身影坐在棺材上,紅蓋頭遮臉,完全看不清這新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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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看著八只狐狸扛著棺材內心毫無波動,他對孩子問道“這就是新娘?”
“是的,你該迎她回家了。”
夏荷又問道“我不娶她的話會怎樣?”
孩子沒有吭聲。
“行,娶她之前我總得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吧?”
夏荷躍到了棺材板上,抓住新娘子用力向下一踩,八只狐狸承受不住重量,齊齊跪地,棺材側翻了過來,數不清的黃紙蠟燭從棺材里散落了出來。
夏荷對矮小的新娘子笑道“喲,這麼多白事的貢品,你的嫁妝啊。”
紅蓋頭下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夏荷一把將蓋頭掀開。
紅蓋頭半掛在新娘頭上,她慘白的臉上布滿細密的橘紅色絨毛,鼻吻向前凸出,濕漉漉的黑色鼻頭不停抽動。
涂著猩紅胭脂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粘稠的唾液從齒縫間拉出絲線。
最恐怖的是那雙眼楮,狹長的眼眶里嵌著金色的豎瞳,在月光下泛著野獸般的磷光。她的眼白里布滿蛛網般的血絲,眼角結著暗紅色的血痂,像是剛把人撕碎後濺上的血跡。
“郎君...”新娘緩緩開口,聲音像指甲刮擦玻璃。
涂著丹蔻的手指從寬袖中伸出,想要觸踫夏荷,那手指細長得過分,骨節凸起,烏黑的指甲彎曲如鉤,輕輕一劃便能剖開人的肚腹。
夏荷後退了幾步,“姐妹,我可不是你的郎君。”
“就是你啊郎君,我一直在等你娶我啊∼”
夏荷冷笑不已。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新娘,只不過又是一只成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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