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回到黃仁出了車禍的幾天前……
夜幕籠罩著城市，藍波灣會所的霓虹燈閃爍，映照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老張，一個戴著眼鏡、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剛從會所里出來，他深吸一口夜晚的涼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葉堂主剛剛給他布置了一項重要任務——拉攏陳泰安。
這在老張看來，不過是小菜一碟，他心里想著，這次一定要把這事干得無比漂亮，讓所有人都瞧瞧他的手段。
老張，可是葉堂主的得力干將。
他還是鼎城建築公司的幕後操控者之一，雖然葉堂主才是這家公司真正的大老板，但葉堂主平日里極少露面，公司上下大小事務，基本都是老張在背後一手打理。
可以說，鼎城建築能在市里做到數一數二，老張功不可沒。
不過最近，老張心里有些不痛快。
公司里新冒出來的兩個年輕人，小劉和小李，負責為公司干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兒，為公司搶下不少工程項目。
比如︰搶工程項目時，他們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搞拆遷工程時，他們還會驅使鬼物去恐嚇那些不願搬走的拆遷戶等等……
這兩個年輕人最近辦事越來越得力，也正因如此，他們倆越來越受葉堂主的器重，尤其是小劉，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隱隱有後來居上之勢，這讓老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心里清楚，這次拉攏陳泰安的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自己在葉堂主心中的地位，恐怕就要被這兩個年輕人取代了。
老張一邊想著，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優勢。
就算執法局知道鼎城建築公司是暗影門的據點又能怎樣？
自己一直藏在幕後，公司明面上的老總是黃仁，副總則是小李。
自己只要行事小心，執法局怎麼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再加上鼎城建築在市里人脈廣泛，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誰也動不了。
想到這里，老張心中更是底氣十足。
他站在街邊，待司機開車過來後，坐進車里，開始思索聯系陳泰安的最佳時機……
老張坐在車內，反復在腦海中演練著對話，深思熟慮後，終于按下了陳泰安的號碼。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充滿警惕的聲音︰“你是？”
老張沉穩開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陳先生，您好！我是張大富，你可以叫我老張，冒昧聯系您，是想跟您探討一個對雙方都大有裨益的合作。”
陳泰安的聲音里滿是疑惑與戒備︰“張大富？老張？我不認識你，合作的事，你找錯人了。”說完便要掛斷電話。
“等等！陳先生，先別掛！”老張急忙出聲阻攔，“我知道這樣貿然聯系您，您肯定心存疑慮。我是鼎城建築公司的幕後老板。”
“鼎城建築？”陳泰安的語氣里依舊帶著懷疑，“就憑你一句話，我怎麼相信你？”
老張早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不慌不忙地說︰“陳先生，您肯定听過鼎城建築在本市的名聲。要是您不信，我可以提供一些只有公司高層才知曉的內部信息。比如，上個月我們和宏盛集團合作的那塊地，前期的談判細節只有我和宏盛的王總清楚，您要是有渠道，可以去打听核實。”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陳泰安開口道︰“就算你真是鼎城建築的人，我和你們又能有什麼合作？”
老張見陳泰安態度有所松動，心中一喜，趁熱打鐵道︰“陳先生，您在業內的能力和口碑大家有目共睹。我們公司接下來有個項目，正需要像您這樣的專業人才。只要您加入，豐厚的報酬和廣闊的發展空間都不是問題，後續的合作細節，咱們可以約個時間，當面詳談。”
陳泰安在電話那頭略作思忖，最終說道︰“行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就找個時間當面聊聊。地點你定。”
老張抑制住內心的興奮，語氣依舊沉穩︰“那就明天中午12點，在市中心的雲頂餐廳，那里環境清幽，方便咱們交流。”
“好，明天見。”陳泰安言簡意賅地回應後，掛斷了電話。
次日，老張叫法務部擬好初步合同，然後提前半小時抵達雲頂餐廳，選定了一個靠窗的包間，既能俯瞰城市景色，又保證了私密性。
他仔細檢查了包間內的布置，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中午12點整，陳泰安準時到達。
老張趕忙起身相迎，臉上堆滿熱情的笑容︰“陳先生，久仰久仰，快請坐。”
雙方落座後，服務員呈上菜單。
老張滿臉堆笑，雙手將菜單遞向陳泰安，熱情洋溢地說道︰“陳先生，您看看想吃點什麼，千萬別客氣，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陳泰安隨手點了幾道菜，便擰緊眉頭，打量著老張，心里思忖著︰“此人長相斯文，身著裝扮倒像是個有錢的主兒，只是這名字太土了，張大富，一听就像是個暴發戶，該不會是接了幾個項目，發家致富的吧？不像，他是鼎城幕後老板，怎麼可能是暴發戶？不管了，先听听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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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單刀直入地說道︰“說吧，你們鼎城建築到底想和我怎麼合作？我可把話撂這兒，違法違規的事兒，我堅決不沾。”說著，身體微微後仰，雙手抱在胸前。
老張笑著連連擺手，臉上的褶子都透著和善，“陳先生，您放一百個心，我們絕對是正規合作。您之前是不是以為我們想和您一起開發項目？哈哈，實不相瞞，這次的合作，可比開發項目更有前景。”
他微微眯起眼楮，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有意無意地觀察著陳泰安的反應。
見陳泰安不動聲色，似乎對此興趣不大，他又繼續說道︰“我們想邀請您擔任我們公司一個特殊項目的總顧問。”
老張說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陳泰安，心中自有打算︰先拋出一個虛職，試探一下。
陳泰安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臉上寫滿疑惑︰“特殊項目的總顧問？這是什麼職務？能不能說明白點？”他向前探身，臉上帶著一絲探尋的急切。
老張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陳先生覺得鼎城建築公司怎麼樣？”一邊說，一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陳泰安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皺著眉，反問道︰“鼎城建築在市里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和你們合作肯定大有可為。但這跟你說的特殊項目總顧問有啥關系？要是想挖我過去掛個虛職，你覺得咱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說著，他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老張趕忙擺擺手，臉上依舊掛著笑，“不不不，陳先生，您誤會了，我可不是想挖您去做個閑職。實不相瞞，我們想請您擔任鼎城建築公司的老總。”說到“老總”兩個字時，老張特意加重了語氣，臉上滿是期待︰給個老總，看看行不行？
陳泰安一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但很快又恢復了警惕，身子往後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擔任老總？為什麼會找上我？我在業內雖說有點名聲，可比我厲害的人也不少。”他眯起眼楮，審視著老張。
老張身子微微前傾，臉上的笑容愈發誠懇，“陳先生，您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您在專業技術上的造詣，還有您獨特的市場洞察力，都是我們最看重的。而且，我們調查過，您在之前項目里展現出的危機處理能力，更是讓我們堅信，您就是擔任鼎城建築老總獨一無二的人選。”他一邊說，一邊不住地點頭，似乎在給自己的話增加分量。
陳泰安靠在椅背上，神色依舊猶豫，“听起來確實很誘人，但目前鼎城建築不是還有個黃總嗎？就算我同意，一個公司倆老總，這對公司發展可不利。”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懷疑。
老張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那個黃仁，跟您比起來，差遠了。為表誠意，我近期就會把他撤掉，讓他走人。”他一揮手，仿佛真的在下達撤職的命令。
陳泰安听了，心里一動，臉上卻還在猶豫，“撤掉？就算是這樣，我在九河建築干得好好的，雖說比不上你們鼎城，但各方面也還不錯。”他微微低下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
老張听出了陳泰安話里的拒絕之意，這小子果然精明，看來得下猛藥。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反問道︰“陳先生，先別急著拒絕，您真覺得在九河建築干得好嗎？”他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泰安。
陳泰安心里一緊，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九河建築是強盛集團下屬公司，最近叔爺確實在排擠自己，可他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是公司老總，目前公司還是我說了算。”他坐直身子，試圖掩蓋內心的郁悶。
老張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敏銳地捕捉到陳泰安眼中一閃而過的不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陳老弟，你當真就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就說那陳亮，據我所知，他的能力可遠不及你，這還用我多言嗎？”
這會兒，老張為了和陳泰安套近乎，連稱呼都變了，直接稱呼陳泰安為陳老弟。
陳泰安聞言，心中一震，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他暗自揣測，眼前這個老張來意不明，說不定是叔爺派來試探自己的。
想到這兒，他神色平靜，語氣謙遜︰“張總，這都是集團高層的考量。我不過是下屬公司的小小老總，能做好本職工作，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話還沒說完，老張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陳泰安︰“老弟，這種場面話，咱就別講了。你放心，我可不是陳老先生派來的。”
說著，他從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輕輕放在桌上，眼神誠摯︰“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談合作的。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這是初步合同，你也過過目。”
陳泰安的目光落在文件袋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抬眸看向老張︰“張總，你打算怎麼個合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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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陳泰安︰“實不相瞞，我想請你來當鼎城建築公司的老總，以後你就是老板。我打算把鼎城建築公司並入九河建築公司名下。”
陳泰安一听，瞳孔驟縮，內心瞬間泛起波瀾，可理智還是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他眉頭微皺，神色警惕︰“張總，你這說法變來變去，一開始說作顧問，接著又說做老總，現在又要合並公司。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到底有什麼打算？”
老張听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暗自思忖，這人果然有野心、有能力，頭腦還如此清醒，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臉上笑意更濃，豎起大拇指︰“陳老弟，你可真是個明白人！我就是看中了你的才能，想和你合作。你想想，咱們兩家公司要是聯手，在這市里還有誰能與我們抗衡？強強聯合，才能穩佔鰲頭啊！”
陳泰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依舊帶著謹慎︰“張總，這想法確實不錯。不過，我還是想問問，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老張往後靠了靠，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好處？當然是賺錢！市郊那邊，強盛集團正和市里聯合搞開發，這可是幾十個億的大項目。九河建築公司作為下屬公司，近水樓台，肯定能接到不少工程。鼎城並入九河，不就能一起搭上這趟順風車了嗎？”
陳泰安听後，摩挲著下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須臾，他抬眸看向老張，目光中帶著幾分審慎與考量︰“張總，你說的確實在理。不過這合作的關鍵，還得看股份怎麼分配，您心里是怎麼個打算？”
老張一听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心想著，拋出這麼多誘人的條件，終于把這魚兒給釣上鉤了。
他不動聲色地整了整袖口，臉上堆滿了笑意，語氣透著十足的誠懇︰“陳老弟，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攜手干一番大事業。咱們就四六開，我佔四成，你拿六成。具體的條款都在合同里寫得清清楚楚，你回去之後慢慢琢磨。要是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咱們敞開了談，既然合作，就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泰安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動作干脆利落地拿起酒壺，為自己滿上一杯酒。
在燈光的映照下，酒液泛著琥珀般的光澤。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臉上浮現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張總，您這誠意我算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您比我年長，往後我就尊您一聲張哥。來，張哥，我敬您一杯！先干為敬，以後還得多仰仗您！”說罷，他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動作行雲流水，盡顯豪邁。
老張見狀，也連忙起身，同樣斟滿一杯酒，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眼中滿是欣賞︰“陳老弟，如此豪爽痛快，我老張真是沒看錯人！來，我也敬你一杯，祝願咱們合作順利，往後財源廣進！”說罷，他也將杯中的酒一干而盡。
隨後，兩人相視而笑，包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熱烈而融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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