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信的大臣忽然將這信紙摔到張大人頭頂,\"證據確鑿,你還想攀咬旁人?\"
張大人扶跪在地的身影一頓,忽然向他投去一吃人的視線,\"許大人,你以為你又脫得了干系?\"
張大人猛地直起身子,面目猙獰的指著許大人,\"你那三箱黃金如何來的,瞞得住別人,可瞞不了我!\"
\"還有你,你,你!\"他抓狂似的連著指了幾個方向,還沒說出名字,便見他捂著喉嚨。
嘴角吐出幾口鮮血。
燕淮連忙捏開他的下顎,毒入肺腑,直接就斷氣了。
殿上出奇的安靜,生怕這死前的指控沾到他們的身上,只有許大人趴地喊道,\"臣冤枉啊!\"
燕昭笑了幾聲,冷中帶刺,震得人頭皮發麻,\"好啊。\"
\"這朝戈若是不來一趟,孤竟不曉得燕地成了西庸的後花園!\"
他掀翻御案,奏折筆墨嘩啦啦散了一地,\"查!給孤徹查到底!\"
\"張作毅抄家!誅三族!許昌!押入大理寺!不!押入黑羽營,其余的人,你們最好保證脖子干干淨淨!\"
燕淮領旨徹查,黑羽軍立刻涌入殿門,羈押了眾多官員。
而此時,凌紓正在驛館的上等房中,拿著一些散件,拼機弩。
窗外正對燕都最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看著倒是一派祥和。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黑羽軍替代了皇城司的職責,在各個角落站崗。
一隊黑羽軍押解著一隊官員往大牢方向去。
那張大人的尸體,被懸掛在板車上,背後張貼告示,將他與西庸里應外合的罪責全部公之于眾。
燕都百姓這才曉得,那些辱罵朝戈公主的言論,竟然是西庸人的離間計!
\"公主,這拉尸體的車都在樓下繞了三圈了。\"小柳趴在窗戶探頭,\"是不是特地擺給咱們看的呀?\"
凌紓將最後一個機括卡入槽中,夸獎她,\"小柳腦袋瓜越來越聰明了。\"
小柳臉紅,但還是很有骨氣的說,\"這樣就想讓我們消氣了?哼。\"
話音剛落。
門外女官就敲門,\"公主,段將軍求見。\"
凌紓瞅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小榆,听見外面的聲音,眼楮就睜開了。
于是她問,\"見嗎?\"
小榆被問得一愣,\"誰是段將軍?\"
凌紓道︰\"段長駿,嗯,也有可能是段長驍,他們二位是堂兄弟。\"
小榆語塞,\"公主…他是來找您的,您問奴做什麼呀?\"
凌紓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扭頭問小柳,\"猜一猜外面是長駿將軍,還是長驍將軍?\"
小柳臉皮薄,瞬間面紅耳赤,\"公主…您決定就行。\"
小緣子︰【現在外面亂成一鍋粥,你還有閑心磕cp!不務正業!!】
凌紓翻白眼︰【我也就這點愛好了,少管我!】
她擺弄著新拼好的機弩,懶洋洋的道,\"放進來。\"
不過多時,門打開,長駿和長驍都來了,目不斜視的拱手行禮。
二人剛要開口,就听見面前傳來機弩上膛的聲音,
隔著如此遠,都能感受到那弩箭的寒意,頭皮發麻。
凌紓舉著弩,道︰\"何事。\"
兩人同時咽了口唾沫,長駿傻笑兩聲,眉眼一抬露出三道抬頭紋,\"公主,這東西危險……\"
凌紓不苟言笑,\"燕地的男人更危險。\"
\"有事說事,沒事滾出去。\"
長驍放下手里的果籃和一兩個巷子,一大一小,\"這…是統領命我等送來的。\"
凌紓垂眸瞥了一眼果籃,除了荔枝便是山竹。
都是她愛吃的。
她扯著嘴角,譏道︰\"一點水果就想讓這件事一筆勾銷,我家小榆小柳的傷白受了?我朝戈的使臣受到的屈辱就這麼算了?\"
長駿立馬道︰\"自然不能如此輕易就算了!公主,陛下和統領已經將涉事官員關押大牢,定會給您和朝戈一個交待!\"
凌紓睜著清亮的杏眼,淡道︰\"然後呢?\"
長駿和長驍不明白她的意思,互相瞟了一眼,\"呃……\"
凌紓嗤了一聲,\"滾出去。\"
長駿長驍︰\"……\"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于是他倆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統領現在在大牢審犯人…抽不開身,便命我等請您回府…這驛館並不安全。\"
凌紓摳了摳機弩,眯了眯眼,\"再不滾,釘穿你們的腦袋。\"
\"滾滾滾!立馬就滾!\"長駿立馬舉手投降,臨了還丟下一封信。
二人提著東西轉身,凌紓道︰\"東西放下,人滾!\"
\"好 !\"
小榆小柳見他們二人如此滑稽,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