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紓劇痛無比,反倒清醒了幾分。
屈膝狠狠頂向對方胯下。
哀嚎之際,帳外突然傳來弓弦震響,
\"嗖——\"
羽箭破空而來,精準的貫穿在撕扯凌紓衣衫的叛軍太陽穴!
溫熱的血噴灑在凌紓的臉上。
凌紓厭惡極了,屈辱和委屈直沖大腦,抓起刀來,一刀一刀的往男人脖子里扎。
\"黑羽軍在此!\"
隨著一聲暴喝,簾帳被掀飛,燕淮手持長弓站在月光下,眼中翻涌著滔天的殺意。
他身後的黑羽軍如潮水涌入大營。
壓在小榆身上的叛軍被長駿一刀砍頭,頭顱滾落在地時,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容。
凌紓還在拿刀泄憤。
白皙的肌膚上全是血,嬌嫩的十指血肉模糊。
燕淮快速向前,看到她衣衫不整,滿身血痕,白皙的大腿處有流下汩汩的鮮血,
心里頓時像被刀反復摩擦。
他伸手想制止凌紓的動作,
凌紓崩潰的呵斥,\"別踫我!別踫我!!\"
疼與怒火疊加,燕淮無視她揮刀的動作,強硬的要將匕首從她手里摳下來,
凌紓攥得越死,燕淮越是固執。
最後,還是燕淮得逞,將匕首扔到一旁。
凌紓喘著粗氣,眼里淚水洶涌,她咬著牙,狠狠的瞪著燕淮,
\"啪——\"
一聲脆響,燕淮偏過腦袋,俊臉上赫然出現血色巴掌。
\"燕淮!\"凌紓咬牙說,\"你故意的,你要殺我,就干脆一點,憑什麼侮辱我,憑什麼!\"
\"我討厭你!\"
說罷,她號啕大哭。
燕淮轉回臉,胳膊一伸,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凌紓哭的很大聲了,一邊哭一邊掙扎,\"放開我,別踫我!嗚嗚嗚……\"
燕淮的雙臂像鐵桿一般牢牢的鎖住凌紓,任由她如何踢打都不松手。
估摸著是嫌她吵,手一劈,凌紓暈過去了。
凌紓︰\"……\"
死直男,死狗男人!!
長駿押著最後一個沒死的叛軍上前。
燕淮墨色眼眸中印著火把的熊熊之焰,宛如一個活閻王,
男人光著膀子,褲子松松垮垮。
\"哪只手。\"燕淮問。
男人驚恐的抬頭,不明所以。
燕淮冷聲質問,\"我問你,哪只手踫了她的衣服?\"
男人看著自己顫抖的手,突然明白了什麼,瘋狂的搖頭,\"燕統領饒命,小的知道錯了!\"
燕淮面無表情的,\"不說,兩只手都別要了。\"
\"是左手!是左手!\"男人哭嚎著將右手藏到身後。
刀光一閃。
血淋淋的手落地,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翻滾不了,因為腿被凌紓扎廢了一只。
\"拖下去。\"燕淮道,\"五百鞭,死了照打。\"
說罷,從長驍手里接過披風,將凌紓裹嚴實,快步回了自己的營帳。
軍醫來時。
瞧見自家統領頂著一個血巴掌印,抖著聲說,\"統領,你的臉……\"
燕淮︰\"先看她。\"
軍醫往榻上望,倒吸了一口涼氣,凌紓的臉腫了,手腳都是血,特別是大腿…
難不成被…
忍住心悸,軍醫上前察看傷勢,發現只是一寸刀傷,松了口氣。
\"統領…公主受的都是皮外傷,就是這刀傷有些深,恐會留疤。\"
燕淮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鷙。
好在他察覺到有詐,折返的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垂簾看向凌紓暴露在外的胳膊,一道道青紫的抓握痕…
真是好一個趙獨。
燕淮吩咐用最好的藥後,風風火火的起身,他要親自去取趙獨這狗賊的項上人頭。
剛走到帳外。
小柳和小榆盯著一張腫臉,憤怒的沖燕淮說,\"燕統領,您怎麼能這麼對待公主!\"
\"我們公主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苦,您怎麼能讓她獨自一人留下?這可是您提出的和親啊!\"
\"您是她的夫君啊!\"
燕淮的腳步猛然止住,小榆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他心口。
轉身看向這兩侍女,臉上的憤恨和委屈與凌紓別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就是。
凌紓傷的更重。
一時語塞。
\"燕統領可知公主為何帶這麼多嫁妝?\"小榆紅著眼問,\"因為公主說燕地剛經歷戰亂,百姓需要救濟!\"
\"公主施粥,您說她作秀,公主拿出誠意要與您結盟,您明明已經答應了,為什麼還要欺辱公主啊!\"
長駿忍不住說話,\"統領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咱們那是被詐了,這不是回來了嗎?\"
\"啪!\"
又是一巴掌。
小榆蓋在長駿臉上了。
\"……\"
主僕兩人一模一樣。
長驍捂著臉,\"你打我做甚——\"
小榆面紅耳赤的怒吼,\"我們公主沒有被…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長駿︰\"沒…我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