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莫愴然,花須終發月終圓。
更能何事銷芳念,亦有濃華委逝川。
一曲艷歌留婉轉,九原春草妒嬋娟。
王孫莫學多情客,自古多情損少年。
甦麟本就思念兀敏,心煩意亂,又被甦沐倩擾得惆悵萬千,不免潸然淚下。
甦沐倩哭哭啼啼,半天听不見甦麟動靜,回轉身來,正看見甦麟眼角淚水滑落,心中頓覺不安。
明知道甦麟痛失愛妾,心中已是悲傷不已,還在這個時候跟鬧情緒,豈不是太不懂事啦?甦沐倩頓覺愧疚不已。
“哥哥,沐倩知道錯了,又惹哥哥傷心,對不起!”
甦沐倩一臉歉意看著甦麟。
“這不怪你,沐倩早點睡吧!”
甦麟怎會怪罪甦沐倩,本就年幼,任性一點兒也不為過。
甦沐倩也暗自思討,甦麟向來守信,言必行,行必果,若非俞飛鴻長的像兀敏,他也不會輕易自毀長城,背信棄義,哼!便宜她了!
“哥哥,沐倩知道錯了,以後不再任性,都听哥哥的好不好?”
甦沐倩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胸脯。
甦麟側身將她擁入懷里,長嘆了一口氣。
……
翌日清晨,甦麟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甦沐倩還在睡夢之中,便沒有叫醒她,出了寢室去了殿廳。
段紅雪知道今日啟程回汴京,早早起來收拾行裝。
俞飛鴻更是翻箱倒櫃,把值錢的,隨身所需,衣服妝奩裝了五個紅木箱。
“飛鴻,此去汴京,會不會想念故土?”
甦麟看著俞飛鴻收拾那麼多東西,好像不打算回來的意思,調侃她道。
“想是肯定想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什麼時候想回來,相爺哥哥可要陪著我奧?”
“那必須的!”
俞龍珂夫婦知道甦麟去意已決,也早早過來餞行。
酒菜安排已畢,俞龍珂陪著甦麟等人用了早膳,又將俞飛鴻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
俞勇俞謀還有王邵將軍前來送行。
行至成都府路地界,甦麟招呼大家留步,又囑咐王邵一番,一定善待青城百姓雲耳。
甦麟等人陸路乘車,水路登船,一路曉行夜宿,徑奔東京汴梁。
……
宰相府邸。
秦娥慧兒等人听聞兀敏不幸遇難,都痛心疾首,在家中設了靈堂,為兀敏拜祭。
克紹和踵武知道五娘沒了,都披麻戴孝為她守靈。
小晴兒咿咿呀呀會喊大娘二娘了,婉兒沒事就牽著她的小手在前庭和後花園蹣跚學步。
賢榮的茶葉絲綢店鋪經營的風生水起,賓客如流,生意興隆,當然最大的客戶還是宮廷,這自然少不了婉兒和兀敏的功勞。
貞貞的「在水一方」一如往常的熱鬧非凡,顧客盈門,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神宗借選秀之機,將崔燕燕接入宮中,南宮墨凝更是自告奮勇,也跟著入宮。
南宮墨凝果然如甦麟所料,既然嫁不了相爺就嫁給皇上,到時候再戲謔甦麟一番,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
崔燕燕一入宮就如坐了火箭,從侍御到紅霞帔到才人、美人、婕妤一路狂飆直至貴妃,竟然成為向皇後之下,三千後宮佳麗之上的存在!
如此神速的上位,免不了後宮非議,還好向皇後治理後宮有條不紊,倒也沒掀起多大風浪。
……
甦麟一路走走停停,輾轉半月有余,才到了汴京府邸。
“相爺回來了……”
府邸一片歡呼,秦娥與慧兒婉兒都出來迎接。
“相爺瘦了好多!”
秦娥看著朝夕期盼的夫君,滿眼愛憐,慧兒更是熱淚盈眶。
“快去,讓父親抱抱!”
婉兒拉著小晴兒的手,欣喜的來到甦麟跟前。
“我的小千金,想死爹地了!”
甦麟彎腰抱起小晴兒,就在她小臉上一頓親吻。
小晴兒早不記得甦麟是誰了,用小手手掰開甦麟的臉龐,一臉嫌棄,掙扎著找婉兒。
“相爺,快進屋里坐!”
慧兒悲喜交加,拉著甦麟的手就拽往客堂。
丫鬟們沏好了茶,給甦麟倒了一杯。
“姐姐,想我沒有?”
段紅雪拉著秦娥的手問道。
“想,半夜都想的睡不著覺!只可惜……兀敏回不來了!”
秦娥不禁潸然淚下。
大家一听到兀敏,都跟著傷悲。
“紅雪,這兩位姑娘是?”
“姐姐,這是甦沐倩,哥哥的義妹,這位是俞飛鴻,我的師妹!”
俞飛鴻跟秦娥介紹。
“飛鴻妹妹,快來見過秦娥姐姐,這是慧兒姐姐,還有婉兒姐姐,都是相爺哥哥的夫人!”
俞飛鴻一一拜過。
啊呀!甦麟的夫人都這麼漂亮嗎?自己常以美人自居,來到相府,竟然墊底?這以後可怎麼活啊?在甦麟面前還有什麼可驕傲的資本?
克紹跟踵武都知書達禮,彬彬有禮給甦麟請安,還禮貌的跟七娘打招呼。
“好久不見小少爺,還真是想念,走,陪七娘去花園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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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紅雪開心的拉著克紹和踵武的小手去了後花園。
“紅雪,馬上吃飯,別玩太久!”
慧兒在後面喊道。
“知道了二姐!”
慧兒吩咐丫鬟去後廚做飯。
“相爺,你知道嗎?金國听說兀敏遇難,來找神宗興師問罪,神宗迫于無奈,將共用渡口碼頭讓利給他們很多,還將高麗部分權益也分了他們一部分,這才息事寧人。”
“這些我倒不知,只听說永樂城起了紛爭。”
“唉,相爺此次平定交趾,朝中生出不少瑣事,王安石被皇上撤職了,變法也隨之廢除,朝野上下反對聲音很高,皇上也是迫于無奈啊!”
“廢了好,早就該廢了,這個變法搞的很糟糕!”
秦娥跟甦麟說著話,丫鬟呈上了酒菜。
段紅雪也回來了。
慧兒給甦麟倒了一杯酒。
“相爺一路舟車困頓,我敬哥哥一杯,為哥哥接風洗塵!”
甦麟欣然舉杯與她踫杯同飲。
秦娥,婉兒也紛紛給甦麟敬酒。
“秦娥,慧兒,婉兒,你們看她像誰?”
甦麟扶著俞飛鴻肩膀問道。
“我怎麼看著好像兀敏啊?”
“是啊,眉眼都像!”
“嗯,說話聲音也像!”
甦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看著也像,所以……那個……我已答應娶她!”
俞飛鴻含羞淺笑,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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