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終于還是贏了啊!
坎特伯雷伯爵站在陣前,雷牙劍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聲音透過神力傳遍整個營地︰“拜佔庭與哥爾特人聯軍已潰退!這一仗,我們守住了防線 —— 我們贏了!”
話音剛落,戰場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他們扔下手里的斷劍與盾牌,互相摟著肩膀跳起來,有的甚至把頭盔拋向空中,金屬踫撞的脆響混著吶喊聲,像要把夜空掀翻。
一個年輕士兵抱著剛包扎好的胳膊,不顧傷口的疼痛,扯著嗓子大喊︰“贏了!我們真的贏了!”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卻笑得比誰都燦爛 。
就在半個鐘頭之前他還以為自己要埋在這片焦土里,現在終于能活著看到勝利。
騎兵營的士兵更顯瘋狂。他們翻身上馬,在營地外圍策馬狂奔,馬蹄踏過泥濘的地面,濺起漫天泥點。
有的騎兵舉起馬刀,對著夜空揮舞,刀光在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有的則互相踫撞著鎧甲,發出 “鐺鐺” 的聲響,像是在慶祝這場遲來的勝利。凱爾勒住馬韁,看著身邊歡呼的士兵,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他之前還在擔心防線會被聯軍沖破,現在終于能松一口氣,連握刀的手都放松了幾分。
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勝利了就好,大家的心理總算是放下了一口氣。
就連,傷兵們也沒閑著。躺在臨時醫療帳外的士兵,有的撐著身子坐起來,揮舞著繃帶大喊。
有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跟著大部隊一起歡呼。
一個斷了腿的老兵,用手撐著地面往前挪了挪,看著高台上的坎特伯雷伯爵,眼里滿是激動︰“伯爵大人沒騙我們!我們真的守住了!”
醫療帳里的治愈系術士,也停下手里的活,走出帳外加入歡呼的隊伍,連平日里嚴肅的神情,都被喜悅取代。
查理站在高台下,看著眼前狂歡的景象,心里也滿是感慨。白天的廝殺還歷歷在目 。
火牆的灼熱、大水的洶涌、士兵們的慘叫,可現在,這些都被歡呼與笑聲取代。
夜風吹過營地,帶著硝煙與泥土的味道,卻不再讓人覺得壓抑。士兵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他們太累了,從兵力懸殊的防守,到險象環生的反擊,每一步都走得艱難,現在終于能卸下重擔,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直到深夜,營地的歡呼聲才漸漸減弱,卻仍有零星的歌聲與笑聲傳來。
中軍帳的燭火比白日暗了些,坎特伯雷伯爵坐在鋪著羊毛毯的座椅上,指尖摩挲著酒杯邊緣,看著查理滿臉疑惑的模樣,緩緩開口︰“神術看著像光系魔法,內核卻差得遠。你以為那‘淨化之光’只是驅散污穢、照亮路?其實是光系魔法摻了‘信仰之力’,才成了神術。”
他頓了頓,將酒杯放在案上,聲音沉了幾分︰“尋常光系魔法,靠的是法師體內的魔力催動,比如照明術、小治愈術,威力跟著魔力多少走;可神術不一樣 —— 神眷者對著神明禱祝,能引動信徒的‘信仰之力’融進去。就說定光將軍那道淨化之光,看著柔和,其實光罩里藏著‘神明威壓’,那是成千上萬信徒的信仰凝聚的,尋常士兵靠近就腿軟,連斗氣都提不起來,這可不是普通光系魔法能做到的。”
“還有治愈類神術。”
伯爵又補充道︰“光系魔法治個皮外傷還行,要是斷了骨頭、受了重創,得靠高階法師慢慢療愈;可神術里的‘聖愈術’,摻了信仰之力,能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瀕死的人都能拉回來 —— 上次跟拜佔庭打仗,他們一個神眷者靠這招,硬生生把快崩潰的防線又撐了半個時辰。”
查理皺著眉,還是沒懂︰“可就算摻了信仰之力,本質不還是光系魔法?看著也沒多大殺傷力,白天那定光將軍就剩兩個人,咱們追上去,難道還拿不下?”
坎特伯雷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傻小子,神術的厲害不在‘明面上的殺招’,在‘你看不見的底牌’。定光將軍是拜佔庭皇室冊封的‘聖光騎士’,背後有整個教區的信徒支撐 —— 他要是被逼到絕境,能引動更烈的信仰之力,比如‘聖罰之光’,那可不是淨化那麼簡單,光刃能直接穿透重甲,連斗氣盾都擋不住;更要命的是‘信仰燃燒’,他能暫時燃燒自己的信仰之力,換得短時間的神力暴漲,別說你,就是凱爾和昂斯聯手,也未必能討到好。”
他指著案上的地圖,語氣沉了幾分︰“白天咱們剛打完仗,士兵們都累得脫力,真追上去,要是定光將軍狗急跳牆,用‘聖罰之光’拼殺,咱們就算能抓住他,也得賠上幾個弟兄的性命。這不是怕他,是沒必要拿弟兄們的命賭。”
……
“定光,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定光將軍一言不發,聞言抬起了頭︰“是我指揮不力……還懇請軍團長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不會再上他們的當了,我要親手把坎特伯雷給捏死……”
坐上一襲白袍的聲音穩穩當當地開口道︰“失敗了也不要露出這樣的姿態,更不要吹牛,坎特伯雷是源生法師的境界,你想捏死他,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軍團長大人,請務必要再給我一支隊伍。請相信我,是最了解坎特伯雷的人了,下一次……下一次進攻絕對不會輸了……”
坐上那襲白衣沉吟許久︰“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不過這次,你若是還是失敗了,就想好回去該如何和教皇陛下解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