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狂化遠比哥爾特人自行狂化要恐怖得多。
那些猩紅的圖騰光芒在狂化戰士間交織成網,仿佛連生命氣息都串聯在一起。
伯爵的雷電剛撕裂前排戰士的防線,後排立刻有人補上缺口,狂暴的電流竟被這詭異的圖騰網絡分攤開來,落在單個戰士身上的傷害瞬間銳減 。
他的鑿陣之術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阻礙。
哦!不,是第二次!
“該死!又是這招!” 伯爵怒吼著揮劍劈出雷弧,卻見三名狂化戰士硬生生扛下電擊,依舊嗷嗷叫著撲來。
這些蠻族本就力能扛鼎,狂化後更是皮肉如鐵,雷電在他們身上只能留下焦黑印記,根本無法徹底擊潰。
包圍圈越縮越小,鋒利的戰斧已在眼前閃爍寒光,再拖下去所有人都要淪為階下囚。
“父親退開!” 查理突然踏前一步,雙手結焚天印的瞬間,赤金色火焰如潮水般從掌心噴涌而出。他口中疾誦火神咒,眉心隱現金色火紋,乃是真靈顯化。
“火行真術 —— 煉獄火海!”
剎那間,赤金色火焰在平原上鋪開數公里,烈焰升騰的熱浪扭曲了空氣,連夜空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晝。
這並非尋常魔法火焰,而是蘊含著焚天之力的煉獄真火,落在狂化戰士身上時,竟無視了他們的圖騰防御,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嗷嗷 ——!”
淒厲的慘叫響徹平原。那些刀槍不入的狂化戰士在煉獄火中瘋狂掙扎,猩紅的圖騰光芒如同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
更可怕的是,這火焰專燒氣血,狂化狀態下暴漲的生命力反而成了助燃劑,轉眼間就有十余名戰士在火海中化為焦炭。
伯爵看得目瞪口呆,他能感受到火焰中蘊含的恐怖威能,那是連源生法師都要心悸的毀滅力量。雷獅血脈與火焰氣息踫撞,竟讓他體內的雷電之力都變得畏懼起來。
查理雙手虛按,操控著火焰形成一道火牆,暫時阻擋了合圍的勢頭︰“父親!他們的圖騰聯系被火焰切斷了!現在可以鑿陣了!”
火焰中的蠻族祭祀發出憤怒的咆哮,權杖瘋狂敲擊地面,卻再也無法維持圖騰網絡的完整。煉獄火如同跗骨之蛆,只要沾染上就無法撲滅,逼得狂化戰士們紛紛後退,包圍圈終于露出一道缺口。
伯爵眼中閃過狂喜,雷獅血脈再次爆發︰“好小子!這火術夠勁!” 他踏著雷電沖上火牆缺口,這次再無阻礙,雷刃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再也沒有戰士能硬扛他的鋒芒。
查理緊隨其後,指尖火焰化作長鞭,不斷清掃著試圖靠近的敵人。他看著火海中掙扎的蠻族戰士,心中卻毫無波瀾 ——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煉獄火雖烈,卻比落入狂化戰士手中的下場好上百倍。
“查理,我想試著殺掉對方的蠻族祭司。” 伯爵邊抵擋著狂化戰士的攻擊,邊回頭對查理喊道,雷電在他周身炸響,映出他眼中的決絕。
查理迅速掃視戰場,估算著與祭司的距離,沉聲問道︰“不知道這祭祀有什麼特殊能力?”
伯爵揮劍劈開一名戰士的巨斧,喘著氣道︰“每一個祭祀都是玩弄血脈圖騰的好手,似乎還擁有一些特殊的力量,能夠操控蠻族血液…… 難纏得很!”
話音剛落,就見那蠻族祭司高舉顱骨權杖,口中念念有詞。
查理操控的赤金色火焰竟開始萎靡,原本熊熊燃燒的火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那些狂化戰士身上流淌出的血液,如同有了生命般匯聚成一道道血柱,朝著火焰猛沖而去,硬生生將赤金火壓得越來越小。
“據說他們是蠻神血統,每一個哥爾特人都是蠻神的後代。”
伯爵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臉色凝重,“听說足夠多的蠻族湊在一起,血液聯合起來,能有幾分蠻神的風采!查理,對面這個祭司瘋了!我們撤吧!”
查理認同地點點頭。眼前的祭司顯然已失去理智,那些本就被火焰燒得奄奄一息的蠻族戰士,在他的操控下,竟還在不斷貢獻自己和族人的血液,以此來攻擊他們。
他迅速預估好與祭司的距離,取出手中短劍,眼神一凝︰“去!”
只見短劍瞬間被御劍術催動,又加持了庚金之氣,劍身泛起凜冽的寒光,速度快如閃電,迅猛絕倫,真可謂一劍西來,帶著破空之聲直刺蠻族祭司而去。
這一劍凝聚了查理的力量與算計,誓要給那瘋狂的祭司致命一擊。
金光如電,裹挾著凌厲的庚金劍氣撕裂夜空。蠻族祭司瞳孔驟縮,只見那柄短劍帶著縱橫的鋒芒直刺面門,威勢之盛竟讓他周身的血霧都劇烈翻騰。
“蠢貨!” 祭司厲聲咆哮,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緊顱骨權杖。前排幾名還在燃燒的狂化戰士突然像提線木偶般轉向,焦黑的身軀硬生生擋在他身前,形成一道血肉屏障 。
在他眼中,這不過是支飛得快些的暗器,憑血肉之軀足以抵擋。
“天真。” 查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魂之力如絲線般纏繞在短劍上。
就在劍鋒即將撞上蠻族戰士的剎那,短劍突然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如同擁有生命般靈巧地繞過擋路的軀體,劍脊擦著一名戰士的肋骨縫隙穿過,角度刁鑽得匪夷所思。
這哪里是暗器?分明是被操控自如的神兵!
祭司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他甚至沒看清短劍的軌跡,只覺胸口傳來一陣冰涼的刺痛,隨即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低頭望去,赤金色的短劍已從他左胸貫穿而出,劍身上的庚金之氣正瘋狂侵蝕著他的內髒,蠻神血統賦予的自愈能力在劍氣面前竟完全失效。
“你……” 祭司顫抖著抬起手,指向查理的方向,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
顱骨權杖 當落地,他身上的圖騰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那些被操控的血液瞬間失去活力,嘩啦啦地淌落在草地上,蒸騰起刺鼻的血腥味。
“噗通 ——”
蠻族祭司直挺挺地向後倒下,雙眼圓睜,臉上還凝固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直到死他都沒明白,為何一柄短劍能違背常理地轉彎,為何自己引以為傲的蠻神血統在這一劍面前如此脆弱。
短劍在空中盤旋一周,劍身上的血跡被庚金之氣淨化,化作一道流光飛回查理手中。
隨著祭司的死亡,那些狂化戰士身上的血光迅速黯淡,失去儀式加持的他們動作變得遲緩,眼中的赤紅也漸漸褪去,只剩下被火焰灼燒的劇痛和茫然。
“成了!” 伯爵抓住機會,雷獅血脈全力爆發,雷電洪流如海嘯般席卷而出,瞬間將松動的包圍圈撕開一道缺口,“快走!”
查理握緊短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祭司,眉頭微蹙。方才那一劍看似輕松,實則耗盡了他半數神魂之力 —— 這祭司的血脈防御遠比想象中強悍,若非借助御劍術的刁鑽角度,未必能一擊得手。
平原上的血火漸漸熄滅,失去指揮的哥爾特人陷入混亂。
查理跟著伯爵沖入缺口,回頭望去時,只見那具祭司的尸體旁,散落的顱骨權杖正滲出縷縷黑氣,仿佛有什麼邪惡的東西正在消散。
“蠻神血統?” 查理冷笑一聲,加快了腳步,“力量在強大也要會用才行,當我御劍!可笑!“”
雷電與青芒再次交織成線,朝著遠方的密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