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你情緒不穩,現在終止你的探視,跟我們走。”
誰知劉光齊居然開始劇烈反抗,身子不停扭動。
“不,我不回去,不是我干的,是我媽聯系的人,你要抓就抓他。”
此時的劉光齊已經口不擇言說胡話了,公安同志怎麼可能听他的,這個案情他們可是全程參與了,再了解不過。
“閉嘴,架上,走。”
兩名公安一左一右的架著劉光齊就走,雖然他的腿不願意邁動,但還是被拖著走了。
劉光福直接拿起一個水餃扔進嘴里咀嚼起來。
“蠢貨,這種時候還不知道吃頓好的,我看以後他是沒機會了,哥,走了,回去吧。”
劉光天點了點頭,看向高淑芬。
“走吧,一起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你先搬到我們那邊去,等有空了把房子打掃打掃先租出去是,也算是一份收入了。”
高淑芬無奈,現在她能依靠的只有這兩個不願喊她娘的兒子了。
過了大概一個星期,劉海中的事情見報了。
被抓做典型,想輕判都不可能了,不出意料的吃花生。
高淑芬帶著飯菜見了他們最後一面,劉光天和劉光福沒來。
期間劉海中詢問了一下情況,最後安心的笑了。
“跟著他們好好享福,在孩子面前不要提我的名字,免得我給他們抹黑,還有,這炒雞蛋真好吃,還是那個味兒。”
收尸的時候劉光天他們倒是來了,在一處園林把這對父子埋了,不過墓碑上只有高淑芬的名字。
————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81年年底。
外面格外冷,雪還在不停下。
由于要過年了,這段時間是最忙的時候,領導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私房菜有些冷清,正好梁浩樂得清靜,要不每次來都要陪著喝兩杯,有時候好幾桌,他都喝怕了。
一大早,閆埠貴打開門,拿著掃帚開始打掃門口的積雪。
王建軍和王建國一左一右的向這邊走過來。
“閆大爺,這麼早啊,您放著就行,一會兒我們會打掃好的。”
閆埠貴抬起頭笑了笑。
“沒事兒,我就打掃這一塊,很快就好,你們還得掃停車場那塊呢,可有的忙了。”
王家兄弟笑了笑,掏出煙,給了閆埠貴一根。
這幾年相處下來,他們跟閆埠貴的關系處的不錯,相互之間也能開開玩笑。
三人點上煙,就這麼站著聊天,一點也不急,反正這麼早也不會有人過來。
此時,不遠處的巷子口,兩個人正一步一步的往這邊走,一個頭發花白,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另一個中年婦女的樣子,嘴角有顆痣。
嘴角有顆痣的中年婦女嫌棄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太婆。
“我說瘸子花,還沒到嗎?咱們天不亮就開始走了,都兩個小時了,你是不是在遛著我玩兒啊?”
瘸子花不是別人,正是剛出獄的賈張氏,張翠花。
也不知道她的腿怎麼搞的,瘸了,後來外號就來了,瘸子花。
賈張氏很明顯有些怕這個女人。
“紅姐,就到了,在前面,幾步路的事兒。”
明明比對方大,卻開口就是紅姐,可以看出賈張氏有多怕她。
“最好是,要是敢耍我,小心你另一條腿。”
賈張氏連忙搖頭。
“不敢,不敢。”
只是在賈張氏低頭的時候,眼里明顯閃過一絲狠戾。
果然,兩分鐘之後,兩人停在了私房菜門口。
賈張氏很是郁悶,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是自己的家,但又有些不敢確定。
紅姐看到賈張氏急忙的樣子,也是有了疑惑。
“瘸子花,該不會你連自己的家都不認識吧?你才進去三年。”
“這變化有點大啊,我還真不認識了,您別急,我問問。”
剛好,一眼就看到路邊掃地的閆埠貴,此時王建軍他們已經在院子里打掃了,所以只有閆埠貴一個人在外面。
可能也是冬天穿的多,又戴了圍巾帽子,賈張氏一時沒認出來。
“喂,掃地的,這里是95號院嗎?”
閆埠貴愣了一下,聲音有些熟悉,但他也沒多想,心里有些不舒服,打听道,連個基本禮貌都沒有嗎?
抬起頭來,還沒開口,閆埠貴就僵住了。
“你...你是賈張氏?”
真不怪閆埠貴沒有第一眼認出來,實在是賈張氏的變化太大了。
蓬頭垢面,身材也是暴瘦,臉上的皺紋多了很多,臉皮像枯樹皮,耷拉下來,怎麼看都讓人 得慌。
賈張氏瞪大眼楮,臉上露出喜悅。
“閆老扣,是你啊?你怎麼在這掃地呢?”
果然還是那個賈張氏,沒禮貌是最基本的。
“你管我掃地呢?我願意。對了,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說起這個賈張氏就來氣。
“剛出來,都怪那個梁浩,要不是他,我怎麼可能進去?我絕對饒不了他。”
閆埠貴心中冷笑,就你還饒不了梁浩?你想見人家一面都難。
“賈張氏,你來這邊有事兒嗎?”
賈張氏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閆埠貴。
“你這是什麼話?我家在這,我不回來去哪啊?”
閆埠貴心中有了猜測。
“這三年棒梗該不會一次都沒去看過你吧?”
賈張氏臉色一僵,很明顯被說中了,但為了面子連忙否認。
“誰說的?棒梗不但去看過我,還給我帶了好吃的呢,那孩子,別提多孝順了。”
閆埠貴知道她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行了,別裝了,棒梗要是去看你了,你會不知道他搬走了?原來的房子賣了,現在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賈張氏大驚。
“什麼?房子賣了?賣給誰了?搬哪去了?”
本來一邊等著的紅姐听到聲音也走了過來。
“瘸子花?怎麼回事?”
賈張氏老臉陰沉,但不敢發火。
“紅姐,沒什麼,我孫子搬家了,我都不知道,這不是來打听一下嗎?”
紅姐皺起眉頭,看向閆埠貴。
“這位大爺,你知道她孫子搬哪去了嗎?”
看看,同樣是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只能說,賈張氏狗改不了吃屎。
閆埠貴打量了一下紅姐,看她跟賈張氏是一起的,也就沒有隱瞞。
“搬哪去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哪。”
說著,閆埠貴指著另一個巷子。
“看見了嗎?那個巷子出去,左拐,有個十字路口,路邊有家飯館,棒梗就在那,他還算是個小老板呢。”
賈張氏眼楮一亮。
“小老板?閆老扣,我孫子開飯店了?”